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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周期一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Seven,你没开玩笑吧?”

司星河挑着眉,含笑打量着被周期扔到地上的男人,“你还不如说他不是人,我还更容易接受一点儿。”

周期的面上却无半点玩笑成分,凝着脸,道:“几十年前,修真界和仙界间结界封印松动,曾发生过时空漏洞,君部长说怀疑有人有预知能力时,我便怀疑,有人经过那时空漏洞穿越了时空,若是他从未来而来,经历过如今这些事,那么知晓一些本不该知晓的秘密,就合乎常理了。”

君光远及其手下:“……”

大佬你居然管穿越时空叫合乎常理?

现在说的可不是晚饭吃什么,明天要哪儿,买衣服挑什么颜色,说的可是穿越时空!

“期叔,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从未来而来?”司念念问道。

而步宸夙则在此时,手臂一挥,用精神力直接割断了地上那人用来遮面的口罩。

口罩断开,滑落,露出掩藏的面容。

“陆溪与?”司念念一脸震惊,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步宸夙的反应倒是平淡的多,“果然是你。”

“夙哥哥,你早就怀疑他了?”司念念转头问道。

步宸夙摇了摇头,“之前只是觉得他种种行径太过可疑,如今经过期叔这么一说,便都有了答案,他曾经历过如今这些事,自然知道的多。”

管宝错愕地看着陆溪与,然后目光又移向苏慕乔,“原来一直在暗中帮助你的是表哥,你早就知道他的事情?”

管宝指的自然是陆溪与是穿越时空而来这件事。

苏慕乔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否认。

可惜,如今的管宝再也不会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

安洛调整了下管宝的姿势,让他靠着自己能更舒服一些,没好气地戳了下他的头。

“少说几句话,你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

“哦。”

管宝乖乖闭嘴,头一歪,靠在安洛的身上,小鸟依人的很,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安洛嘴上语气挺狠,可环着管宝的手却很轻柔,一只手掌心置于管宝小腹上,不断输入灵力为其修复金丹。

陆溪与彻底慌了,他咬牙挣扎着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期。

“……不愧是期爷,连我的来历都能猜到。”

周期无波的眸子扫向他,“不是猜,当年封印松动,是我亲自处理的,时空漏洞也是我填补的,只能说你命格不错,正好在那个时间段死亡,灵魂掉入时空漏洞,得以重生。”

司星河一手插兜,一手搭在周期的肩膀上,食指抬起,在周期脸上戳了下。

笑道:“时空漏洞这种东西你都能填补,你到底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果然活得久了就是有优势哈?”

周期面上凝肃的表情险些维持不住,嗔怒般斜了司星河一眼。

“星河,别闹。”

刚刚对着陆溪与还冷厉的过分的语气,瞬间就柔成了一滩春水,听的还挺勾人。

司星河笑了笑,又在周期的脸上戳了戳。

君光远等人都要没眼看了。

两位爷啊,能不能认真点儿?

司念念走到陆溪与面前,“当年你是有意引起我的注意,引我救你?”

到了这地步,陆溪与也不打算隐瞒了。

“前世,也是你救的我,还阴差阳错地帮我找到生父,认祖归宗,所以,那一天我确实是在等你,因为除了你,没有人能再次帮我走出那个困境。”

“凤凰山的阵法,也是你在前世得知的?”司念念又问。

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陆溪与轻笑着点头,“前世还是你带着我们大家伙儿进入的凤凰山,破阵方法虽然复杂,但是我还是记住了。”

“你说我带人进入凤凰山?这怎么可能?”司念念下意识就想反驳。

凤凰山于她而言,便是一块净土,是属于天清观的,又是师父长眠之地,怎么可能带外人进入?

陆溪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没错,那些案子都是我做的,我得到了一本功法,可以吸食别人的功力,但是我杀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私底下作奸犯科,无恶不作,我也是在为民除害而已。”

陆溪与一副‘我没错’的表情,目光落在苏慕乔身上时,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至于他们的金丹……”

苏慕乔的手默默攥紧,整个人身体紧绷,紧张了起来。

但是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陆溪与的身上,所以没有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陆溪与收回眸光,笑了笑,“至于他们的金丹,自然也都是我取走的,修为都没了,还要金丹做什么?”

苏慕乔默默松了口气,紧攥的拳头也随之松开了。

嗖!

“小心!”

步宸夙下意识护住了司念念。

周期下意识护住了司星河。

安洛和管宝抱在一起,都企图护住对方。

只有苏慕乔后退两步,看着陆溪与心口中箭倒地。

那是一枚袖箭,短小精致,也就是一个口红大小,因为陆溪与反应迅速,抓住了箭矢的尾巴,所以没有完全没入他的身体。

可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那箭矢有毒,剧毒,不过瞬间,毒素便已侵入了心脉。

“陆溪与!”

司念念连忙跑了过去,蹲下身来,“你不能死,你还没告诉我我妈妈在哪儿,你不能死!”

她连忙拿出几根银针刺在陆溪与心口几处大穴,企图护住他的心脉,然后又拿出好几瓶丹药,不要钱似的往他嘴里塞。

陆溪与抬起那只被血染红的手,抓住司念念,努力把头抬起,拉近和司念念的距离。

咳了两声,他口中溢出的血更多了,他也不在乎。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低声在司念念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双眼一翻,咽了气。

小公主,感谢你的善良救了我两世,一定要相信我最后的话,一定要相信我!

司念念愣住了,表情惊愕。

步宸夙把她扶了起来,把她的手擦干净,又把她拥入怀里,柔声安慰:“没事了,我在。”

不管宝宝是听到了什么被吓成这样,现在都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反正不论如何,有他在,断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了宝宝。

周期和司星河已经在陆溪与倒地的第一瞬间,分两边去寻找暗中下手的人。

君光远也同样带人去搜索。

可最终,都一无所获。

“奇怪了,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的人应该不多才是,会是谁呢?”司星河一边往回走,一边在脑中筛选着有可能的人。

周期倒是没有去耗费那个精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隐世的高手还是很多的,更何况……”

迎面,走来俩人,让周期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三,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陆晚沁踩着高跟鞋,大步走来。

司星河抬眸望了过去,“小晚姐?二哥?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陆晚沁回头白了司希佑一眼,“呵,这倒是要问你的好二哥了,挺大个人没正形,居然和孩子同流合污,约我出去散心,结果却是联合我儿子把我引开而已。”

司星河:“……”

司星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司希佑。

二哥啊二哥,你是二百五吗?

正儿八经约小晚姐出去就不行?

你骗也就骗了,那你倒是骗到底啊,怎么还让小晚姐知道了?

真是一手好牌打稀烂。

司希佑摸了摸鼻子,看着陆晚沁笑了笑,笑容中带着那么点儿赔罪的意思。

“小晚,对不起……”

“叫姐!一把年纪没正形不说,还没大没小,幸亏牧恩那孩子不是你带大的,不然非得长歪了不可。”

司希佑直接闭嘴了。

无论如何,这一声姐他是叫不出口的。

别说是现在,哪怕是小时候,他也很少叫陆晚沁姐,长大以后就更没叫过了。

“三爷,期爷,救护车来了,我们先送管宝去医院……”君光远和他的手下正好路过。

后边还跟着医院的人,正抬着担架。

司星河一拍脑门。

药丸。

陆晚沁猛地回头,“我儿子受伤了?”

她的眼中直接闪过一抹戾气,整个人气势都变。

君光远这才发现陆晚沁居然也在,心中也暗暗说了一句,糟糕。

陆晚沁从年轻时候就被封为是‘北城护犊子之最’,在这方面没人能比得了她。

当年为了给情敌出头都能把别人血溅当场,逼的人连夜搬出北城,如今是她亲儿子受伤,不发疯才怪。

“我儿子呢?”陆晚沁见君光远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君光远连忙抬手,指了指那边,“音乐喷泉那……”

话音还未落,面前陆晚沁的身影已经消失。

司星河把头一歪,“君部长,小晚姐知道她儿子在你那儿工作,还被你派出去当卧底的事儿吗?”

君光远摇摇头,“应该不知道。”

司星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祝你好运。”

“Seven,咱们先走吧,这儿就交给君部长绝对没问题的。”

司星河直接拉着周期转身离开了。

应付小晚姐的事儿还是留给别人吧,他可不想掺和。

救护车没有把管宝送到医院,而是就近送去了夙念。

大晚上的,夙念已经打烊了,就只有池之御一个人在。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池之御已经进入娱乐圈,成为当红歌星,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搬离这里。

“念念,小宝怎么样?”陆晚沁拉着司念念问道。

在看到管宝浑身浴血躺在安洛怀里的时候,陆晚沁的眼眶就红了,一身的强势再也维持不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为儿子担忧心疼的母亲。

司念念知道她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姑姑放心,我不会让管宝有事的。”

说着,她便拉着安洛一起进了诊疗室。

诊疗室里,管宝被脱光了放置在一个木制浴桶内,水中热气上升,里面泡着各种药材。

管宝坐在里面,呈半梦半醒的状态,脸色时而泛红,时而惨白,身上不住抖动着,眉间因为疼痛一直拧在一起,未曾松开。

“管宝中的药药性太强了,本来可以用针灸逼出那些药,可是他的金丹偏偏碎裂,现在根本不能扎针。”

司念念转头看向安洛,“洛洛,你真的决定了吗?”

安洛眼神坚定,“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

她低头,解开衣服的扣子,这件外套已经被管宝的血液浸透。

司念念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她应该阻止的,可是,她也知道,只要是洛洛决定的事情,谁阻止都没用。

“我在外面等你,有事你叫我。”

司念念说完便离开了。

门外,一众人都在等候,本以为司念念给管宝治疗要很久,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念念,是不是小宝有什么事?”陆晚沁连忙问道。

司念念把门关上,画了道符挥过去,隔绝住了屋内的声音,这才开口道:“为管宝治疗的人不是我,是洛洛。”

紧接着,她把管宝中药的事情,以及现在的伤情都说了一下。

“我若现在下针驱逐管宝体内的药性,他的金丹就会彻底受损,再也没了修复的机会,所以,洛洛提出了这个办法,只要他们双修,释放了管宝的药性,便不会对管宝的金丹造成更进一步的毁坏,而且,还有可能会助其修复。”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安洛会为管宝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陆晚沁捂着嘴,想哭却又不能哭。

她应该进去把洛洛拉出来的,自己儿子的事情,没道理让人家女孩子做这么大的牺牲。

可是母亲这个角色和立场捆绑住了她的脚步。

洛洛,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一滴泪水从陆晚沁的眼角滑落,既是为了儿子,也是为了安洛。

司希佑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他们都会没事的。”

陆晚沁不是脆弱的菟丝花,既然儿子正在接受治疗,暂时无恙,那么有些事情,有些帐,也是该清算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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