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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倒是一叫花子记得慕长欢的模样,并告知了沈故渊。

“你是说,有人接走了她?”

“对对,是个很富丽堂皇的马车,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家的。”

“她是被人请上马车的?还是……”

“是请,我听的清清楚楚,那人说是奉什么皇子之命来接她,那女子还笑了笑,像是很信任那人。”

“然后呢!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叫花子指了指往京城相反的方向喊着,“喏,就是那边。”

沈故渊微微蹙眉,为何大皇子明明派人来接慕长欢却不说呢!

而且,接了人之后,走的路竟然不是往京城方向返回的路,而是与京城方向相反的路。

不对,这事不对,大皇子没必要隐瞒自己,他若要把慕长欢藏起来,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骗自己说将她送回府了。

所以……遭了!

那些人不是大皇子派来的人。

沈故渊心下咯噔一声,担心不已,上了马便顺着叫花子指的方向追去,那地上的确是有着一道车辙印。

那车辙印一路向南延伸而去,可是却在半路上没了,沈故渊竟然发现一辆空的马车,这马车的确像那叫花子说得那样,很是富丽堂皇,这绝非一般富贵人家能用的起的,这得是京城最大的车行特别定制的款式。

沈故渊钻进马车里,用火折子照亮,在马车里他还发现了一只属于慕长欢的珠花。

看来,人的确是被掳走了,也不知道她现下是否安全。

沈故渊回了自己的府里,准备调集人手四处去寻找慕长欢。

书房里,他吩咐好了一切,所有人都下去准备了,沈故渊也准备换身衣裳再继续出去寻找慕长欢。

可就在这时,他书房里面的暗道里发出了声音。

沈故渊微微蹙眉,琢磨着,难道有人混进他的府里了?竟然还能找到他书房的暗道!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他小心谨慎的打开了书架上的暗格,悄悄地潜伏了进去,但当他看到眼前的那一幕时,脑子瞬间嗡的一声,几乎快要炸了。

祖宗!你怎么在这啊!

“慕长欢!你是怎么进来的?”

正坐在地上扒拉东西的慕长欢听见沈故渊的声音后,噌的一下子抬起头,瞪着俩眼珠子,“我趁机逃了啊!想抓本宫,他们休想。”

沈故渊低头暗暗一笑。

“沈故渊,快,我记得你这里有契辽各大士族的族徽。”

“你找那个做什么?”沈故渊刚问完,便想到了,“你是想查,掳走你的那辆马车是属于哪个士族的?”

慕长欢斜嘴一笑,夸赞着沈故渊,“你这小脑袋还挺聪明的,看来,你已经去大阳府找过我了?”

沈故渊走上前,心下踏实多了,眼下先不管她到底被谁掳走了,只要她已经安全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便已经足够了。

他随之席地而坐,一边扒拉着那堆已经被慕长欢扒拉乱套的密折,一边说着自己寻找她的经过。

而慕长欢也说了自己是如何回来了。

原来,慕长欢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她知道以大皇子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人代替他来接自己的,并且,就算是一时实在脱不开身,也只会找慕长欢见过的侍卫或是宫人。

慕长欢虽然不是对大皇子十分了解,但是对于他追求自己这一点上来说,有些事他做的很贴心也很细心,可以说是十分到位。

这一点,当真是比某人强多了。

“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没意思,没意思。”

“没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啊!”

听到慕长欢这么在自己面前夸赞大皇子,这都已经不是暗戳戳的了,而是明晃晃的夸赞,夸得时候,那脸上洋溢的笑容,怎么瞧着还有点小幸福的感觉。

沈故渊自是不乐意,可他吃醋还死要面子,打死也不肯承认。

“哎呀!你别打岔啊!”

沈故渊尽管很吃醋,但是还是相信且也尊重慕长欢。

“你继续说。”

“我在那人的衣角处,发现了一个族徽,那族徽恰巧我见过一个很相似的,但是不敢保证是不是一模一样。”

随后二人,终于找到了那个族徽,慕长欢确定,今日截走自己的人就是这个族徽之下的人。

而这个族徽,正是当今最大的外戚家族,韩氏一族的族徽。

慕长欢将自己这段时间暗中调查来的事情,以及一些自己的看法告诉了沈故渊。

沈故渊这才得知,原来慕长欢每日入宫不仅是要应付皇后的威逼利诱,且还暗中调查皇后的母家韩氏一族。

慕长欢调查得知,原来当年契辽先帝,也就是契辽圣祖皇帝楚颂,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而当时还是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契辽皇帝楚衍,为了给自己的父皇冲喜,下令全国大选秀女为其纳妃。

那个时候,韩氏一族不过是下邽府当地比较富有的一个家族,他们得了这个消息后,便决定将自己家的适龄女子送入宫去。

但是他们家族的人无官无职,只是有些钱财,所以只能将女儿们送入宫后先从宫女做起。

沈故渊听到这,有些疑问,“可这,与广平王有什么关系?”

“你别着急啊!先听我慢慢说。”

原来,当年韩氏一族嫡系那一支的当家人留了个心眼,并未先让自己宝贝女儿先行入宫,而是选了堂房支系的族中女子先行入宫。

一来占据了这个最佳时机,不失浪费,二来若是有什么问题也不是自己女儿,所以不用担心。

那个先被送进宫的女子,就是当今皇后韩玉姝。

但是没想到,当年契辽圣祖皇帝楚颂没能挺过去,那些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前脚送进了宫,后脚他就驾崩了。

紧接着朝中便有人兴风作浪,说是都是那些少女内心不愿嫁给皇帝,所以暗中诅咒。

结果,圣祖皇后便在朝中大臣以及后宫妃嫔们怂恿之下,一道懿旨赐那些少女殉葬契辽圣祖皇帝楚颂。

而被作为宫女送入宫的韩玉姝因是宫女的身份,而幸免于难。

可她的日子过的不见的好得到哪里去,为了夹缝中求生存,她决定铤而走险,在一番精心策划之下,她顺利成为即将登基的太子楚衍身边的一个宠妃。

太子楚衍当时一直未曾册封太子妃,身边只有得宠的侧妃与几位妾侍。

他登基后,也未曾立刻册立皇后,而那时开始,韩氏一族开始由韩玉姝的荣宠而逐渐走上仕途。

她为楚衍诞下了第一个女儿,又因韩氏一族的功勋而被册封为了皇后。

随后,韩氏一族的当家人,便将自家幺女送入宫中,让韩玉姝提携她的堂妹,也就是如今二皇子的生母庄妃韩玉珠。

姐妹俩一时之间在后宫平分秋色,将其她妃嫔直逼而下,就连当年一直被专宠的万贵妃,都渐渐没以前得宠了。

慕长欢曾见过汝南公主颈上带着一块特殊的玉佩,而且还是贴身带着的,从不放置在外示人,那日若不是她被皇后刁难,让她为根据汝南公主的身姿设计新衣裳的绣样,她也不能近身量尺寸时看到那块玉佩。

而恰好,那块玉佩的样式与沈故渊所描述的月符极为相近。

所以,慕长欢认为,皇后韩玉姝就是广平王当年相恋的少女,正如她与广平王所说,家人欲送她进宫做宫女。

想来,当时韩玉姝得有多失望啊,若是自己的话,自己心爱的男人不可能上门提亲,而自己又要被送进宫去了,想想,大概自己可能当时都活不过去了吧!

慕长欢为韩玉姝感到失落,微微叹了口气。

“所以,你觉得,当年韩玉姝是因为气广平王薄情寡义欺骗了自己的感情,才痛下决心决定入宫的?”

慕长欢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冲沈故渊严肃的说道,“你知道吗?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

“什么?”沈故渊皱眉问道。

“我怀疑,汝南公主是广平王与韩玉姝的孩子。”

“什么!”沈故渊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

“汝南公主是七星仔,你知道吗?”

“七星仔!”沈故渊喃喃道,“汝南公主是七星仔!”

慕长欢再次点点头,要笑不笑道,“她是广平王的女儿,我是猜的,因为那个月符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所以……”

“这是你们女人的直觉吗?”

“嗯,女人啊,其实真的是很感情用事的动物,我想,她大概还深爱着广平王。”

“这不可能,当年就算韩氏一族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收买宫人不说出韩玉姝有孕在身的事情,她是入宫做宫女的,若是日后东窗事发,那宫人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恐怕韩玉姝入宫时,那腹中胎儿可能根本不足月,所以,就算是对其检查,也只能查出韩玉姝并非处子之身,而这一点,对于有些事情来说,她不是处子之身,便说明她有过房事,那就是男女之事有经验,这种人更容易……”

“明白了,所以,你觉得韩玉姝当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恰好当时发生了殉葬之事,她为了保住自己与腹中情郎的骨肉,便想尽一切办法制造机会侍寝楚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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