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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万福金安。”慕长欢上前行礼。

“姐姐这是作何,之前不都说好了吗?姐姐这是跟我还客气什么?”汝南公主赶忙搀扶起慕长欢,笑容满面道,“姐姐以后不许再同妹妹这般拘礼了。”

人啊!真是犯贱,包括她慕长欢自己。

客气了,总觉得人家虚情假意要害自己,摆脸子,又觉得人家更是想要害自己。

这事也不能全怪她,毕竟人心隔肚皮,自己又是与这个汝南公主之间存在着这么特殊的关系。

这个时候,这个汝南公主越是对她客气,她就越是担心。

“不知,公主……妹妹唤我来,有何事?”慕长欢说完这话,都浑身不自在。

汝南公主拉着慕长欢在花园里散步,走到一处湖中亭内二人坐下了。

她冲宫人随手一摆,就见着下人纷纷退去,守在亭子外不远处伺候着。

那亭子里早就备好了茶与糕点。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体己话想与姐姐说。”

体己话!跟她!

闹呢!现任跟先任说体己话!

这事怕是搁在谁身上都得不自在吧!

“公主妹妹,若是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慕长欢似笑不笑,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公主妹妹该不会是,是想问问关于驸马爷的一些喜好吧!”

“不不不,不是的。”汝南公主连连摆手摇头。

不是打听沈故渊的喜好?那是什么?挖她老底?

“那不知公主究竟所为何事?”慕长欢有些不难烦了,可脸上仍旧挂着笑,“姐姐愚笨,有时候旁人的心思可真是猜不透的。”

“我想让姐姐同沈大人复合。”

啥!复合!

等等!她管沈故渊叫沈大人?

这俩人得多生分啊!这称呼,不唤驸马也就罢了,毕竟还未真的成亲,那日唤出口一声驸马,是因着事出有因,可现下又没旁人,这称呼不必这般小心谨慎吧!

再说了,直接唤名讳也是可以的话,偏仍旧是之前的称呼,沈大人!

这汝南公主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莫不是在试探她?

那这公主可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这般贼精。

“公主怕是说胡话了,西华已与沈大人和离,不论过往种种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公主已经被赐婚与沈大人,他便是名正言顺的驸马爷,西华怎可与之复合?”

慕长欢又笑了笑,故意加强语调继续说着,“再说,若是与他还能有什么情分,当初也不至于闹到和离这一步,不是吗?公主!”

她挑眉看向汝南公主,可汝南公主似乎听了那话后很是失落。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深闺怨妇、满腹惆怅的表情,不是该因着驸马不喜欢她,偏对妾侍专宠后,身为公主的她才会出现的表情吗?

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个表情?

太诡异了吧!

“当真是,当真是不可能了吗?”

“当真。”

“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公主,西华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与沈大人绝无再复合的可能。”

公主脸上满眼的落寂,此刻的慕长欢也是猜不透这个公主的心思,那表情之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公主唤西华来,只是为了说这事吗?”

“嗯。”汝南公主微微点头轻声回应。

“那公主不必担心,您尽管把心揣在兜里放足了心,西华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拆散公主与驸马的事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

“不是?那是什么?”

这个汝南公主就不能直截了当点吗?

唉,不对,人家挺直接的了,上来就直接点题了。

慕长欢等着汝南公主说出后面的,可她迟迟犹豫不决似的,就是没再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这个公主到底在忧心什么,这种深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处处都得小心谨慎说话做事的日,活着不累吗?

“公主问的,西华已经回答了,公主不信,西华也是别无他法了。”慕长欢站起身,微微行礼继续说道,“若是公主再无其他的事,西华便先退下了,昨日便与太子殿下约好了今日去谈福幼院的事宜。”

瞧着公主没什么反应,慕长欢自然认为她是默认了,不过是不想理会她所以没吱声,那自然就直接起身准备离开了。

可慕长欢就一个转身的功夫,那汝南公主便站起身走向栏杆处,纵身一跃,一下子跳进了荷花池里。

咕咚!

慕长欢听到那声音后立刻转身看去,与此同时,身后那些宫人也在喊着,“不好啦!公主跳湖了。”

“快来人啊!公主跳湖了。”

慕长欢站在亭子边上,当即便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谁编的故事情节!这个公主脑子里都是屎吗?

她该不会是想故意跳湖,然后在沈故渊面前诬陷是她把她给推进去的吧!

我去!完了!

这么多宫人在这,还都是公主身边的老人,倒时候别说在沈故渊面前了,就是在皇后和陛下面前也不好解释了。

咦!不对!等等!方才那些宫人说的是公主跳湖了,并不是公主被人推进湖里了。

唉呀妈呀!这个时候还想什么呢!先赶紧救人吧!

慕长欢也是前世吃过这种亏吃,凡是都得先经过大脑稍微过一遍,不然很容易出事。

可这公主突然跟她玩自杀式陷害,她就傻眼了,本来立刻救人是她的本能,可此刻,分析事情却成了首要,直接占据了她的本能。

当慕长欢准备冲上前也跟着跳下去救人时,已经有一道影子嗖的一下子跳进了湖里。

那是沈故渊,慕长欢看的很清楚。

顿时,慕长欢站在栏杆边上有些慌了神,那一瞬她不知所措。

宫人、侍卫都全都聚了过来,扑通扑通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下湖里。

汝南公主被救了上来,可不等慕长欢上前问一声,或是安抚一句,沈故渊便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抱着公主喊着,“快传太医!”

随后,一群人救乌央乌央的消失了。

剩下慕长欢一人,独自站在那愣神。

慕长欢半晌后才回过神,急忙跟着宫人寻去了公主的寝殿。

她站在寝殿外,迟迟不敢进去。

那一刻,她才有所察觉,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实,会不会是汝南公主根本不想嫁给沈故渊,所以才会问自己那个问题?

会不会是汝南公主的处事没有经验,所以,有些事她想去反抗,却奈何自己的母后强势,而无力抗衡。

会不会是汝南公主的性情太过懦弱,所以,有些话她想说,却始终开不了口。

越想越觉得奇怪,再结合这汝南公主前后的话与行为,就更加让慕长欢断定,这个汝南公主是想拒婚可却不敢。

怪不得会问出那样的问题,让自己误以为她是高手。

慕长欢见着宫人来回进出不那么频繁了,才敢走进去,她站在明间处望向西稍间,沈故渊正站在一侧紧紧地盯着汝南公主看去。

这一刻,她才知道为何刚才自己会想了那么多关于汝南公主的不好的假设,或许,全因潜藏在她内心对沈故渊的留恋。

那是不愿表达,不愿承认的嫉妒与醋意。

“公主如何了?”

慕长欢走上前,轻声问着。

太医最先回应,“回郡主的话,公主并无大概,只是呛了几口湖水,外加心中忧虑过度,待公主醒后多加劝解,再配着微臣的药方子服药,一段时日后便能康复里。”

明白了,这明白着是说,呛水不要紧,醒了就没事了。

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想要痊愈还得把人给开导开了才行。

随后,那太医又道,“微臣先行下去备药。”

沈故渊随手一摆,那太医先退下了。

慕长欢又往旁边挪了几步,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一点点的试探着。

“太医也说公主并无大碍,你……驸马爷就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沈故渊始终没有抬头,就那么一直盯着汝南公主看着。

“郡主有心了,既然公主并无大概,郡主可以回了。”

“……”

沈故渊,你这是在因为汝南跟本宫公主而在这置气呢吗?

慕长欢克制着自己不好的那一面情绪,又道,“不急不急,我这也没什么事,就让我留在这等等吧,待公主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此刻便可以放心。”沈故渊微微扭过脸,看向慕长欢,“整个公主府的人都看到了,是公主自己纵身跳下湖的,不是你推的,你大可放心,此事,你绝不会受到牵连,也不必担心有人会诟病你些什么。”

嘶!这个沈故渊,这一番话说出口,无疑是要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上去啊!

这可完全不是他们戏份里的事和话。

他此刻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这个混蛋误会了什么吧!

“她当然不用担心。”

这声音好耳熟,慕长欢回头望去,是太子殿下!

太子的大眼瞪着沈故渊看去,往西稍间走去,站在慕长欢的身边,“西华绝不会做出如此伤害汝南的事,至于汝南为何会做出如此行为,待她醒后咱们问问便是。”

沈故渊很是不情愿的微微躬身行礼,面对太子,他实在是挤不出个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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