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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政帝当朝宣布瑶光公主谋反罪名子虚乌有,并解封公主府,释放公主府奴仆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你说什么!”林楚楚听完侍女打探的消息,脸气得扭曲,牵动伤口,又痛得面部抽筋。

侍女鹌鹑一般低着头,背脊抖了抖,生怕被迁怒。

“慕长欢那个贱人!”

林楚楚气急败坏,抬手就掷出手边杯盏,噼里啪啦破碎声响起。

飞溅的瓷片锋利无比,侍女战栗着却不敢躲,任由碎瓷划破衣裙,甚至扎入小腿。

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也不敢发出一丝呻吟。

侍女后颈泛寒,林小姐教训下人的血腥手段还历历在目。

如今最好的结果便是林小姐砸尽性了,而自己还尚有一口气。

忽然。

一道带着不可思议语气的男声响起。

“楚楚,你在干什么!”

林楚楚听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举起茶壶的手一僵,脸色难看极了。

而萧平关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印象中温润贤淑的楚楚竟然恶意将易碎品往下人身上砸,满脸的疯狂偏执,全然没有在他面前的乖巧可人。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那日沈故渊不中听的一句话。

难道自己真的是傻子吗?

萧平关神色复杂。

林楚楚暂时想不到应对之策,只得尴尬地放下茶壶,又装温声让侍女退下。

后者一脸劫后余生的神情,连滚带爬地离开房间,甚至忘了给萧平关请安。

见状,萧平关眼眸更加幽微复杂。

是怎么样的恐惧,才能让侍女……

他突然感觉眼前的林楚楚格外陌生,萧平关自嘲一笑,又或者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林楚楚。

“萧哥哥……”林楚楚心头一慌,总感觉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这种改变让她恐慌。

萧平关脸色平静,语调没有起伏,“楚楚,我再最后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

林楚楚见到他严肃无比的态度,她身体紧绷,心慌意乱。

但萧平关还在接着说。

“坦白所有的事,包括你为什么指控慕长欢,又对慕长欢究竟做了什么。”

“慕长欢慕长欢慕长欢!”林楚楚被刺激到了,眼底疯魔般渗透血红,癫狂得毫不掩饰,“你就知道在乎慕长欢!”

萧平关见她不对劲,不由皱眉。

林楚楚可顾不了这么多,她笑得凄厉又毒怨,走上前,“你萧平关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林楚楚!”

“是,”林楚楚声音提了几度,尖细刺耳无比,“她慕长欢是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我林楚楚比不得!”

“没想到你萧平关就是这样一个爱慕权势地位的小人!”

林楚楚骂红眼了,口无遮拦。

萧平关罕见不耐烦了,莫名被扣一顶帽子,还是蛮不讲理那种,谁受得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俩人情谊至此。”

他不喜胡搅蛮缠,干净利落一锤定音。

“你收拾一下,一会我派人送你回府。”

昨日林楚楚心虚得很,直接赖上萧平关,撒性子不愿回去,萧平关不忍心拒绝,就让她留宿英国府,还通知林府派来几个侍女,生怕林楚楚住得不习惯了。

此刻见到与昨日温柔体贴截然不同的冷酷无情,林楚楚怕了。

“不不不,萧哥哥,楚楚错了!”林楚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点都看不出不久前她指着萧平关鼻子骂的威风。

“松手。”萧平关瞥了眼死死拉着自己左手的林楚楚。

“我错了,萧哥哥,我说!我说!”林楚楚彻底没有尊严地祈求,哭得红肿的眼睛直直看着萧平关,声音哑得可怜。

“如今我们已经恩断义绝,我也对这些事没了兴趣。”

萧平关可谓残忍地直接掰开对方扣得死紧的手。

娇弱女子的力道哪抵得过常年征战沙场的男子。

“不不不——!”

林楚楚尖叫地摇头,用尽全身力气,甚至指甲在萧平关手臂刮出道道红痕。

但这都无济于事。

萧平关看了眼被甩开跌倒在地的林楚楚,心底还是存有一丝丝心疼。

往日矜贵乖巧的青梅竹马,如今疯疯癫癫狼狈如此,这种落差一言难尽。

“你好自为之。”

萧平关无声叹了口气,扔下这句话,转身去吩咐下人。

在被推开的那一刻,林楚楚脸色灰败,发簪青丝混乱交错,脸上泪痕道道映衬着伤痕,整个人如同失去生机,一动不动呆坐在地。

可仔细看,又能察觉她些许呆滞的眼眸翻腾着滔天骇人的恨意。

慕!长!欢!

我林楚楚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而另一边,慕长欢风风光光回公主府,不过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沈大人,这就不用再送了吧。”慕长欢下了步辇,扭头对正准备下马的某人说道。

“公主殿下这么见外不合适。”沈故渊笑了笑,“不请臣进府坐坐?”

慕长欢腹诽,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可她没发现,自己埋怨的语气有一丝窃喜。

“公主府提供的可全是锦衣玉食,”慕长欢挑眉,“本公主害怕两袖清风的沈大人回去后从奢入俭难。”

沈故渊听前半句还一头雾水,这后半句一出,他笑意明显。

“那臣就此一直住下可好?”

这回轮到慕长欢一愣,她来来回回看了沈故渊好几眼,耳根不自觉泛红。

沈故渊见状得寸进尺,不顾在场的震惊到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的奴才们,他凑近几分。

“沈某听说公主在府里养面首,不知臣有没有资格取而代之?”

鼻间突然嗅到优雅的君子兰香气,慕长欢心跳扑通扑通,而后听清沈故渊的话,脸腾一下全红了。

他……他这是在调戏自己吗?

慕长欢舌头都捋不顺了。

居高临下看着如此模样的慕长欢,沈故渊眼眸微暗,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

两人之间暧昧氛围逐渐升温。

而白云司一出府门准备迎接慕长欢,就被眼前一幕刺得生疼。

“沈大人自降身份当面首岂不论未天下笑柄?”

向来温吞的白云司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出口刻薄。

被打断的沈故渊面色不爽,慕长欢则是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很明显,慕长欢无心的一句话,又给白云司本就堵的内心添了一把火。

可慕长欢是真的没想到。

试问已经全然暴露武功的白云司,完全没必要继续在她面前继续装倌伶。

虽然搞不清白云司的目的,但是慕长欢真的以为他会借此机会一走了之。

“公主殿下是认为在下不该回来吗?”白云司咬牙,面上却一副顾影自怜,好似被始乱终弃。

慕长欢一时接不上话。

“他是谁?”沈故渊狭长眼眸微眯,心中有答案,却想听慕长欢说一遍。

语气中隐约有赌气的成分。

“他……他,”慕长欢尴尬地组织一下措辞,心一横说了实话,“本公主见他有天人之姿,就收入……”

在沈故渊的注视下,慕长欢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是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却是从未见过的。

白云司还未为长欢夸自己天人之姿高兴,就见慕长欢气势越来越弱。

他哪能不知道为什么。

手中纸扇玉柄差点被白云司捏碎,长公主心悦沈故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谁不知道当场瑶光公主一见钟情沈故渊,不惜冒犯龙颜,也要保下他。

昔日当耳旁风的传闻如今好似一根刺,狠狠扎在白云司心中,不上不下,闷痛丛生。

白云司神色晦暗不明,在无人看见处打了一个手势。

沈故渊看着自顾看风景,企图摆脱尴尬的慕长欢,他眼底有了笑意,但仍旧看白云司不顺眼,刚想开口嘲讽几句。

突然胸口一痛,沈故渊瞳孔放大,胸腔一阵绵密的绞痛,浑身血液好似逆流,他额间瞬间冷汗直冒,强大的自制让勉强维持常态。

这不像余毒发作!

他大脑飞速运作,隐隐感觉自己的症状像极了苗疆的蛊虫作祟。

慕长欢见沈故渊迟迟未言,试探看了眼,发现他脸有异色。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故渊心有顾虑,躲开慕长欢关切的动作,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撑道:“臣还有要事,就不陪公主殿下了。”

语罢,他不忍心看慕长欢的神色,一把侧身上马,疾蹄而去。

带起一阵清风,吹乱了慕长欢伸手的衣袖下摆。

呆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慕长欢恍惚之间有一种回到前世被沈故渊弃之如敝屣的时候。

他走得也是如此干净利落。

慕长欢说不受伤是假的,骄傲如她好不容易爬出龟壳想和沈故渊重新来过,但现实劈头盖脸打醒了她。

白云司见沈故渊离去,眼眸闪过一丝满意,而后看见慕长欢落寞的背影,却心有不甘。

“长欢,我……”

“本公主乏了。”慕长欢没心情理会旁的,平静地说完,便径直回房,连头也没回。

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只想静静。

慕长欢的擦肩而过,让白云司笑容僵住,再完美的温润都维持不住了。

为什么!

他看向慕长欢的背影充满执念,纸扇生生被内力震碎。

为什么对沈故渊这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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