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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假,而且其他的将军们听了这话,在看向身旁穿着黑甲的禁军,顿时有些艳羡。

他们混到高级将官,才能十天休一个班,他们竟然十天上一个班。

人比人气死人了。

“有人说他们天子近前,一着不慎满门落罪,可在下问过大理寺,陛下与东宫一向宽仁便是宫人犯错都未曾怎样重罚,这些禁军若是犯错,最多便是挨一顿板子,挨了板子可半年不必入宫守夜,可工资还是照发。”

什么?

这话一出,就连擎宇也觉得不服了。

自己是不是也拜托自家大人把他调到禁军吧,这么幸福的生活,他也心动。

这一次,禁军更是得意起来。

做禁军就是这样好。

别看他们,谁让你们不是皇亲国戚,不是功勋子弟,他们都是自带家族荫蔽的。

曹直言说道这里,看了眼在场其他将军眼中的嫉妒,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这还不止呢,禁军福利好,工资高,加上天子近臣,稍有功劳得了陛下青睐,官升三品混个将军,这一辈子混吃等死就够了。”

咔嚓!

慕长欢都听到这房间里有人摩拳擦掌,我看他们不打算对曹直言做些什么,到底第一个想要干掉旁边的禁军取而代之了。

“曹公子,你说了这些都是禁军的好处,却不知有何好处?”

沈故渊忽然问了一句,倒是解救了面前这些黑甲将军。

“问题?自然是有大大的问题,这些禁军本该是千里挑一,个中高手,然而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群纨绔,所谓精锐只是笑话。”

“你说什么?”

曹直言根本不怕,“军中比武,每年禁军都是第二,公主可知道为何?”

外人看着禁军虽然常年不动武,但因为每年军中比武都是第二,这让皇帝总觉得禁军还算不错。

“这还有内情?”

曹直言直接说道:“因为他们掌管军需,各地军备想要军需需要右相大人批了条.子,再到禁军管辖的军需库领取,领取便有顺序,你若得罪了禁军,他便将你放在最后,等你拿到军粮,怕是要三个月后,还要领取一些霉米,臭肉,让你上告无门。”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开口了。

沈故渊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禁军统领,忽然问了句,“当真?”

“大人,您别听他胡说,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儿,这发放物资总是有前有后,后面的未免就……”

“呵呵!”

曹直言冷笑了声,很不客气的说:“我们淮海道已然三年拿到的都是霉米了。”

砰!

慕长欢重重一拍桌子,“这话可是真的?”

曹直言跪在地上说道:“臣愿以人头担保,若有半句虚言,公主可随时夺了我的脑袋。”

这话一出,面前的禁军跪了一地。

慕长欢阴森地看了他们一眼,“怪不得,连个间谍都抓不到,原来竟是一群蛀虫。”

“公主息怒!”

沈故渊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曹直言,忽然明白了这位公子到底为何出现在这儿了。

他倒是比自己的父亲母亲聪明。

曹家人无召不得入京都,擅自离开驻地要被判重刑,若带兵视为谋反。

这就让他们有话也难说。

这些诉苦的话,还要通过六部递到陛下的眼前,若是他们敢在这些奏则上动手,恐怕还没到陛下的手上就会被截下来。

所以曹直言这是努力求学考中进士,等着向陛下进言。

这是隐忍了三年,今日才开口么?

怪不得,他看到自己像个斗士!

“来人,去找大理寺……”

说道一半,慕长欢忽然觉得大理寺卿恐怕办不了这件事情,顿时脸色一僵看向沈故渊说道:“这是右相门下的事情,本宫给右相这个面子,由您自己清理门户吧。”

今日这事儿,不宜闹得太大。

交给沈故渊?

曹直言的脸色黯然了片刻,慕长欢确实坐回了原位,挥手将其他人都撵走了。

只看着房间里,只剩下曹直言这才说道:“曹直言,你故意上本宫的画舫,为本宫说话,就是为了引得本宫的注意,你以自身为诱饵,是想要本宫帮你们淮海道官军要会粮食?”

曹直言沉默的叩首。

抓起了茶杯,慕长欢便要往他身上砸过去!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先是沈故渊,又是萧平关,后来还有个自作多情的白云司,现在就连个默默无闻的曹直言也敢……

“公主,在淮海道,人们说大燕有位贤明的公主,她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虽然婚事坎坷,却为了大燕尽心竭力。”

“我爹说,我娘撑起了家,而您能撑起了国。一位公主不惜名声一次次地维护大燕,匡扶正义,拯救百姓,您才是真的奇女子。

直言读书考取功名是想要为大燕做事,为黎民尽心,为陛下进忠,也为了能有机会见一见父亲口中,真正的奇女子。”

慕长欢捏着茶杯的手慢慢放回原位。

即便知道,他只是话说的漂亮,可她还是被奇女子三个字说动了。

“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说?”

“爱慕公主,这是罪过,直言不敢将心意宣之于口,再说直言喜欢的是那个为国牺牲的公主,直言是要做臣向公主尽忠尽力,既然决心如此,何必开口?臣子本分。”

听着他的话,慕长欢忽然笑了声,这个家伙,实在太会哄女孩子的欢心。

慕长欢不得不说,他这张嘴不去出使,有些浪费他的本事了。

摆摆手说道:“禁军全是纨绔子弟能够调动的人太少了,那金羽卫呢?”

听到慕长欢忽然问回了正题,曹直言微微偏头,想要偷看慕长欢的脸色,慕长欢确实哼了一声,“跪好,懂不懂规矩。”

曹直言只能继续跪着说道:“右相已然尽力了,他知道禁军弊病依旧,可他一人无法撼动整个禁军,只能招来京都守备军金羽卫来辅助。

金羽卫倒是军纪严明,可他们两年一调防到其他地方,所以金羽卫对京都的街巷并不熟悉。而且金羽卫流动性强,所以他们虽然打架可以,但若面对熟悉地形的细作,他们怕是追不上,在和禁军这么一群家伙配合,节奏不一样,问题就会很多。”

其实沈故渊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以前拱卫京师的一直是禁军,金羽卫只是作为保卫军团驻守在京都不远的羽山上。

沈故渊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培养金羽卫,就是为了有一日来代替禁军,然而,这件事情还需要很多时间来完成。

那些京都的老家伙也不是傻子,任由沈故渊这样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要求金羽卫必须两年一换防,有时候一年就给撵走了。

这些人势力庞大,沈故渊在朝堂又显得孤单了。

如今看着这位曹直言,这人看着公证温良,其实倒是油滑。

他很清楚,想要解决淮海道的事情,只能依靠慕长欢,所以他的目标很明确。

“还有靖安军。”

曹直言又要抬头,这次慕长欢直接咳嗽了一声,他便无奈地说道:“公主,抽调来部队大部分都在外围,他们驻守在一些不太重要的微末位置上,可是负责安排的是禁军,他们那群猪脑子看到这种白捡的功劳还不定把他们扔在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粗鲁!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倒是在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

反而是想着,自己想到了要变法,现在倒是给自己送来一个能臣,只是能不能用,够不够忠心,慕长欢还需要试验一次。

“你想做驸马?”

曹直言头低得更深了,这次慕长欢是真的恼怒了。

这些男人,话说的一个比一个好看,可是到了娶她这件事情上,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躲开。

“曹直言!”

“公主,臣想娶,如果公主愿意嫁,臣以性命担保,定会一辈子忠于公主,照顾公主,可是……”

明知道是犯错,曹直言还是抬起了头,跪在地上挺直了腰身看向慕长欢,说道:“公主的心上人并不是臣,即便臣拼尽性命,可公主的心不再臣的这儿,真的会幸福么?”

她的心上人?

慕长欢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沈故渊的身影,他挡在自己的面前,手指攥着匕首的样子。

可她立刻摇头说道:“胡说!”

“公主,直言是真心爱慕公主,可直言见了公主与……”

曹直言说道此处,外面轻咳了一声,曹直言苦笑着说道:

“进京之前,直言为公主写了几百首诗词想要送给公主表达爱慕,然而母亲告诉我,传闻不可信,总要直言亲眼见过公主才能真的写出公主的好。

直言用尽心机得公主垂青,高兴地一晚上没睡着……”

他从怀中取出了很多诗词,还有些小抄,上面写着传闻中慕长欢喜欢的,不喜欢的,他要带公主做什么?

「公主喜欢热闹,但人多又会有危险,要牵着她,可她是公主,不能离她太远,又不能太近……」

「公主喜欢芙蓉花。我千里迢迢带来,这花却不争气,死在半路,只能做成糕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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