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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眼线是听到了何太医的话才给他传了消息,确定父皇不行了,这才进宫来。

只要父皇说不出话,谁掌握着军权,谁就是胜利者。

他没有贸然打进去,就是他要等,害怕天政帝还没有死透。

如今,时间已经不短了,慕长欢那般张狂不饶人的性子,若天政帝没事儿,定是早就跑出来救她的情郎。

然而她没有,说明她不敢。

为何不敢?

保护她的天政帝不在了,她说不清楚了。

大皇子这一句话将沈故渊抵在了死角。沈故渊就是要拖住了他,然而现在他却要硬闯,还师出有名,他倒是小瞧了这位大皇子的机智,本以为他是一个武将,脑子该是直来直去才是,却不想,竟然在这儿挖了坑。

“怎么?右相不敢?”

沈故渊如何说他不敢,只能咬着牙说道:“陛下正在被太医救治,我们贸然闯进去若耽误了陛下的病情,谁来负责任?”

“你也说父皇是中毒,既是中毒解毒便是,若能解毒此刻该在休养,我们只问一句孰对孰错,难道父皇还说不了么?”

沈故渊此刻不言不语,虽然是强压这自己不露出破绽,然而此刻只要他不配合,便是一种心虚。

“难道……”慕元凛露出一副悲切万分地痛苦表情,演技精湛地责问:“难道父皇已经被你们…害了?”

这话一出,诸位大人的心思再度变换。

沈故渊瞧着这样下去不行,藏在宽袖下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

他今夜穿得并不郑重,外面天寒地冻,他为了给慕长欢庆生,因着唐景瑜说她喜欢面首,便特意穿上了一身定制的伶人纱衣。

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故意将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只为了让她看到自己袖子上那两只蝴蝶。

比翼双飞,鹣鲽情深,这是多是很美的词,他原本是要哄着慕长欢开心,可现在他怕是要用这么美的衣裙做点什么骇人的事儿了。

手指轻轻一勾,沈故渊藏在袍袖下面的手心多了一把匕首。

沈故渊的眼神逐渐阴冷,他出来就是确保慕元凛不能活着见到陛下。

他要刺杀了慕元凛,虽然这回让沈故渊因此成为大燕罪人,不论慕长欢能否镇压住这一场暴乱,他都会作为刺杀大皇子的谋逆罪人,被万世唾骂!

攥着手心,沈故渊目光放空,杀人要狠,要准……

正当沈故渊准备动手的时候,养心殿的中门打开。

擎宇此刻已然不再殿内,只有慕长欢一个人站在了大门口,今夜慕长欢真的很美,她外面罩着的是银白色的大氅,里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雪玉簪子坠着一缕银流苏,她缓缓跨出了养心殿的大门。

此刻虽然是剑拔弩张,硝烟弥漫,然而慕长欢的脸上,确实一副喜气,她从大殿内出来,仿佛漫步来到御花园那般惬意。

这不过是她最普通的打扮,可在沈故渊眼中确实绝美,她总是心里的白月光。

“慕长欢,你这个乱臣贼子!你终于出来了!”

慕元凛指着慕长欢便是大骂起来,听着他骂,慕长欢倒是冷笑一声,直接说道:“大皇兄,刚才不是你说要到父皇面前,听父皇说一说谁才是乱臣贼子么?皇妹正是听了父皇的话,前来请你进去。”

原本慕元凛十分自信,他的人说天政帝确实不行了,何院判已经让太子妃准备丧仪了,然而慕长欢这般笑容满面的走出来,让他心里一紧。

莫不是他的人骗了他?

慕元凛脚下生根,眼看着距离养心殿不过几步之遥,却是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慕元凛,你这是怕了吗?”

旁人是不敢直呼大皇子的全名,但是慕长欢可以。

当年大皇子被封的是二品郡王,而慕长欢为瑶光公主,时便是一品。公主如今再进一步成为超一品的燕国公主,如此荣宠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此刻,她喊一句大皇子的全名,真没人敢说什么。

“慕长欢!本殿下是奉了父皇的旨意……”

“那就进来,请父皇亲自与诸位说清楚,谁才是乱臣贼子。”

慕长欢如此坦荡,看得沈故渊也是一阵怪异,不过他倒是信任慕长欢,直接走到了他的身旁,趁着旁人不注意,轻轻扫去了慕长欢背后的血迹。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如此坦然,沈故渊便要陪着她将这一场戏演完。

“殿下,小心有诈!”李玉琪提醒着说道。

听到这一声殿下,慕长欢忽然想起她扮作白盈盈的时候,那个人虽然是一副齐越人的打扮,喊着殿下,可实际上他的齐越话带着几分别扭,如今想来,这人怕是故作扮作齐越人,因为他们长期驻扎在齐越边陲之地,听到的学会的都是边陲之地带些方言的齐越话。

而他口口声声说的殿下,当时想来可能是为了分辨慕长欢的真假,而来也是为了隐藏真身。

甚至他们可能是为了家中慕长欢对沈故渊与齐越关系的怀疑。

白盈盈是绣红楼的艺女,他与李玉琪有关系,可她也与沈故渊有关系。

原来如此!

“原来,你就是他们的殿下。”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就连沈故渊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出慕长欢话中深意。

然而,慕长欢瞧见李玉琪的时候,眼中便已然是一片清明。

他们果然是一伙儿的!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们!”

听着她的怪话,诸位大人也是一头雾水,但很快,有人便追问了句,“公主殿下,陛下的毒可解了?如今是否安好,我等可否拜见?”

众人也想知道,这大皇子与大公主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这一夜总要有个结果吧。

“父皇的病情已经稳定不少,不过他毕竟年纪大了,经过这一番折腾,身子虚耗了许多,没什么精神,不能多说,但父皇知道此刻危急,还是要即刻分出了黑白是非,才能让诸位安心。”

听了这话,众人安心,一起嚷嚷着便要进去。

然而慕元凛确实站在门口,不敢了。

他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着,仿佛眼前不是通往养心殿的路,而是通往地狱。

“大殿下,进去吧?”

吏部尚书催了一句,当即被慕元凛狠狠瞪了一眼。

慕元凛立刻改口说道:“说不定这里面埋伏了刺客,一进去便要杀了本殿下,到时候是非黑白全都由你们去说,本殿下岂不是冤枉?”

慕长欢对他这个大哥可是很了解,他心思敏感多疑,自己越是坦荡,他越是恐惧。

如今只怕自己生拖他进去,他都不肯了呢。

慕长欢伸出手去,“大皇兄若是害怕,不若牵着本宫的手,本宫在不必怕!”

“慕长欢,你不要欺人太甚!”

此刻,慕长欢将慕元凛形容成一个怕黑的小孩子模样,惹得在场的人都想嗤笑。

“大皇兄,你到底要怎样,说要进去的人是你,说不进去的也是你,难不成你是心里有鬼?才在此盘桓,养心殿中门打开,父皇如今虚弱,很怕冷的。”

不论慕长欢如何巧舌如簧,慕元凛就是不肯往前一步。

关键时刻,还是李玉琪,他伸手搭在了慕元凛的手臂上,作为男人,两人这样

未免有些太过亲切了。

慕长欢没有再往下细想,实在是看着两人这般姿态,让她想起另外的两个人,白云司与定川王,难不成这又是一对?

之前,他倒是知道这李玉琪并无妻妾,清心寡欲,但慕长欢这位大皇兄虽不说妻妾成群,但三妻四妾总还是有的,至少那位大皇子妃,可是当年金陵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慕元凛所纳的妾室多是他由他母妃为他挑的,各个都是绝色美人,可见大皇兄是喜欢美人的。

不过,倒是没听说慕元凛有孩子。

难道皇贵嫔在世时便知道他这个儿子喜欢男人,这才变着花样的给他搜罗美人,想要让他回心转意?

不过是一个动作,便让慕长欢想了太多。

“殿下小心,这也许是一出空城戏。”

听到这话,慕元凛的眼神顿时变了,确实,他怎么就没想到慕长欢此刻也许就是在虚张声势,让自己不敢进去。

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玉琪,两人这腻歪的样子,看的慕长欢顿时想起了白云司与定川王的结果,他们还真是同道中人。怪不得一个跟着一个的谋反。

慕元凛看了看慕长欢的眼神,因为心中多了猜疑,看着慕长欢的深情也更多层次。

“原来,你是在炸本殿下!”

慕长欢不语,只是让开了一条路说道:“炸不炸的,进去了才知道,大皇兄请吧!”

若说之前,慕元凛定会觉得慕长欢是要坑自己,可听了李玉琪的话,他现在倒是觉得慕长欢也许真是色厉内荏,心中忐忑。

“去见父皇!”

说着便是大踏步的往里面走。

沈故渊在背后紧紧牵住了慕长欢的手,刚才慕长欢的手心一直在冒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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