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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来这儿?”

沈故渊呢喃了一句,心里正有些担心是不是慕长欢发现了什么?

忽然擎宇来找他,说是庆旭到了。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便瞧见童玉生同一个女子消失在后院门口,那女子身上穿着大氅,带着兜帽,沈故渊一时也没有办法确认,那人是不是慕长欢。

带着有些局促和紧张,沈故渊见到了庆旭。

为防万一,沈故渊安排擎宇偷偷跟着童玉生看看他来这儿做什么?

慕长欢贴身保镖来了这儿,要说那个女人不是慕长欢,他总是有些不信的。

只是慕长欢不是在紫金山么?

难道司徒珏的事情搞定了?

带着许多的疑问,沈故渊在庆旭的面前也会有些愣神。

“四哥,怎么天太冷将你的脑子冻在外面了?”

庆旭一开口,不论是声音还是语句都那么地欠揍。

沈故渊回了神过来,眼神冷冽地瞧着眼前地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偏偏这一刻地自己那么不想承认彼此地关系。

“既然你叫我一声四哥,那今日我便当你是个弟弟,好好教教你做事!”沈故渊说着便是一捧热茶直接泼到这位庆旭皇子的面门上。

他当即叫了声,即刻便要暴怒。

然而沈故渊便这样坐着,冷声问道:“怎么,叫我一个哥,却只是在调侃么?在燕国你敢这么搞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庆旭气急败坏,“你不过就是父皇生的一个野种,机缘巧合才会……”

“野种?你说的对,我就是个野种,那你现在求着一个野种给你条活路是不是更贱?庆旭,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若是我真的埋了那四万骑兵,你早就该以死谢罪,如今还让你活着不过是我新婚,不想脏了手!”

“你!”

这一下,庆旭哑火了!

只是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他看着沈故渊狠狠咬着牙关,“如果我将你是齐越皇子的事情告诉公主,你猜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沈故渊根本不在乎的押了一杯茶,冷笑着说道:“你还没走出这个门就会身首异处,你说我要是将你们兄弟几个全都杀了,齐越的皇位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那一瞬间,庆旭忽然感觉脚无法挪移,他知道沈故渊实在威胁他,可是他真的害怕,因为他知道沈故渊疯起来,会很可怕。

“你动了这个心思,就会付出代价。”

什么?

庆旭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将一个盒子交到了沈故渊的手上。他没有打开看,只是转交给了庆旭,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瞧瞧你家给你写的信。”

信?

庆旭下意识地打开了那个黑色檀木盒子,可是一打开便一阵头晕,里面是一只手,手背上纹了水仙花,那是他最宠爱的妾室季梦,临走之前她才有了身孕,担心王妃待她不好,自己还特意给她找了个别院,只有身边最亲信的人才知道……

可为什么沈故渊会知道?

为什么?

“沈故渊,你这个疯子!你把季梦怎么了?”

总算他不在叫沈故渊四哥,那可真是让他恶心的称呼。

“你用庆嫊威胁我,那我只好对你用上同样的办法,这都是你自作自受,给你好路你不走,只能让你吃吃苦头了。”

庆旭这一下是真的崩溃了,他捧着那只手,心下全是冰寒。

“我服了,沈故渊你想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马上取消和亲的计划,只求,你不要在伤害季梦。”

沈故渊如今真是个十足的坏人。

他看着那个盒子嘴角冷笑着说道:“原本我是很生气的,你敢把庆嫊送来和亲,还要将她送给天政帝,这是你的计划,可现在我又另外一个计划,你将庆嫊送来嫁给太子要得到太子妃的位置,若是做不到……”

沈故渊略微顿了顿,“我听说季梦那双眼睛很美,他们去找她的时候,她那双眼睛俘获了无数的男人……”

“我一定会做到的!”

沈故渊懒得与这个便宜弟弟废话,直接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庆旭,永远记得今天,你是翻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若你再敢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我一定要你失去身边的一切。”

沈故渊没时间跟他废话,擎宇到现在都没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若非如此他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消息。

本来,沈故渊有很多更温柔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庆旭,可现在他只想尽快打发了他,然后去看看童玉生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滚下山去。”

听到这话以后,庆旭虽然心里满是怨恨,可他不敢违拗沈故渊的意思。

沈故渊说的对,在燕国他现在不过是败军之将,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最后的面子,才非要从中作梗,他早就该知道沈故渊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可他偏偏就是不服输。

“沈故渊……”庆旭走到一半忽然转头回来,他还是不放心的问了沈故渊一句,“你不要在碰她,否则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让你……”

“堂堂齐越皇子,竟然跟我在这儿谈匹夫之勇,还好你不是齐越的太子,否则皇位早晚要被夺走,别再我面前废话,你没有谈判的资格!”

这话说的庆旭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当他洋洋得意以为得到了沈故渊的软肋的时候,才发现他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情报。

这几日,他在谈判桌子上根本没有见到沈故渊的影子,心里的焦急疑虑,让他方寸大乱,庆嫊是他在意的,但也没有那么在意。

如今他才知道沈故渊这几日不再昭关却是想着如何报复自己,而且他做到了。这个男人真的够狠,他可以放任自己胡闹,但却在最关键的地方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连续在沈故渊的面前输了两次,他这辈子还能在硬回来么?

手里捧着季梦的手,心里却越发的着急和担心。

季梦到底如何了,孩子又如何了?

他娶妻多年,那还是他第一个孩子呢,想了片刻,庆旭忽然想到已将更加重要的事情,是谁暴露季梦的位置。

他最亲近的人,知道季梦位置地人?

庆旭目光落在身边黑衣人的身上,“你猜是谁将季梦藏身之所告诉了沈故渊?”

黑衣人顿感空气中的冷凝,“主子,属下绝没有透露出去半个字,属下听说慕长欢开了一个鉴察院,由曹直言负责,这个人无孔不入,以前咱们从未在意过,如今也要将他放到重要的位置上,在之前那场战役中,他可是起了重要的作用……”

黑衣人一时没想到合理的解释,可他想到了一个能够背锅的人。

曹直言?

庆旭反复念叨了这个人几遍,这才匆匆下了山去。

沈故渊此刻十分地担心,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反复确认着当时看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慕长欢。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可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秋天,好不容擎宇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撩开了衣服,才看到身上有伤,如今还在流血,他只是胡乱的按了一下,便跑了回来。

“大人放心,我已经将人引到山外去了,要不然不敢回来。”

擎宇的武功沈故渊是知道的,凭他还会受伤看来戒备的不只是童玉生一个人。

“后院有间禅房,大门紧锁,那里看似平静其实戒备森严,在门户中有一个同我实力不相上下的箭手,他决不离开房间,只容有手牌的人进入。我靠的太近被发现,他问都不问,直接就是一箭,没有震慑,直接动手。”

这话一出,沈故渊便也明白了,里面只怕是关了个极其紧要的人,上面给的命令便是,不论是谁靠近没有手令就地格杀,而且这位箭手不肯追击便是保护这个人比抓到骚扰他的人更重要。

“童玉生进去了?”

擎宇摇头,“女人进去了,他只是递了牌子,那女人一直带着兜帽,我没看清楚是不是公主。”

听了这话,沈故渊的心底更没有底了。

“女人可出来了?”

这次沈故渊上山很是隐秘,所以除了擎宇没有第二个自己人跟上来,都是些打杂的家伙,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能让他们去监视童玉生。

想了想,沈故渊还是决定冒险。

“既然我看到了童玉生,只怕他也瞧见了我,我同庆旭见面的事情只怕是瞒不住了,这样,我亲自去拜会,是不是公主就知道了。”

说完,沈故渊看了看擎宇的伤,“要不要紧?”

擎宇龇牙咧嘴地回了句,“皮肉伤,回去涂些药就好了。”

在山上他们尽量还是要谨言慎行,沈故渊来见庆旭一面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若是藏着掖着被发现了,那便是真的有事儿了。

如今沈故渊便是打算光明正大,他回来就是解决和亲的事情,如今他谈也谈完了。

太子便是有心怀疑,也没办法作证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沈故渊总觉得那个院子里,会有些大麻烦,而他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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