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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查完,没有发现!”

两府相隔并不远,隔壁也来回报,“回禀陛下,公主府查完,没有发现!”

这不可能!

银子怎么会消失不见?

慕容珂顿时察觉出不好,他要走,却被曹直言向前一步死死拦在了人群之中,目光相撞,他只能站回原位。

天仁帝目光落在慕长欢和沈故渊这夫妻俩的身上。

慕长欢轻轻摆了摆手指,冰冷道:“陛下既然是不相信本宫,那不如查账吧!本宫这账册都在,当着众臣的面前查个清楚最好了。”

听到慕长欢语气中的不耐烦,天仁帝刚要缓和一句,想要说明自己并不是怀疑慕长欢。

只听,沈故渊忽然开口,目光更是阴冷的看向左相,十分不客气的说道:“陛下,臣与公主愿意让陛下查验府邸以证清白,可左相作为真实负责人,难道不该查一查他的府邸么?”

左相暴跳如雷,“凭什么查本官的府邸!”

曹直言轻飘飘地翻开了账册直说了一句,“左相府上三月由波斯买入一对儿金发碧眼姐妹花,年十四,价值一千金。”

嘶……

众人转头去看,曹直言却是什么也不怕又念叨起来,一行一行的校对说道:“左相上三月,如宝月楼购买唐寅名画,耗一千五百金。”

“陛下,这是污蔑!”

曹直言啪的一下合上了自己的折子,冷声说道:“陛下,臣自建立鉴察院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怠惰,鉴察院调查的情报绝对不会错!只是……”

曹直言转头看向左相,很认真地回了一句,说道:“再说了,情报错没错,只要左相让我们搜过了府邸一切自当明朗。”

“宵小之徒,也敢猖狂!”

左相暴怒,然而这一次慕长欢开口了。

“左相慎言!”

慕长欢忽然站起身来,“超过千万两白银的亏空总要有人负责,那工部尚书如今已遭毒手,左相作为他的上司此刻若是不做出个态度来自证清白,日后还如何统领百官,您可是氏族的领袖,文官清流的代表啊!”

慕长欢的话每一个字都敲在了关键之处,左相可以抵死不从,可有慕长欢这样大义凛然在前,此刻自己若是不照办,只怕会更加让人怀疑。

这银子他分明都搬到了慕长欢的公主府,怎么会?

目光落在慕容寒的身上,这人姓慕容,慕氏是皇族,他能以此为姓氏还不避讳,可见这个家族对于燕国朝政的深远影响。

当初慕容珂来找他一起搬倒沈故渊,他不信,可后来出事他不得不找他帮忙,虽说损失了大笔的银子,但若能够除掉沈故渊,他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

看着慕容珂站在曹直言的身边,他的心入赘冰窟。

“不行!”

慕长欢当啷一声掏出了打王金鞭,直接抵在了左相的脖子上。

“这是燕国之地,你是燕国之臣,本宫乃是先皇嫡女也要听陛下指令,你凭什么说不!”

这……

左相微微抖着双腿,他知道这一难他怕是过不去了。

“公主与右相真是好算计,为了逃脱罪责不惜威逼老臣,这样大义凛然,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早就想办法将银子都转移到了老夫府上。”

转头磕在天仁帝的脚下,“陛下,老臣冤枉,公主与右相势力庞大,老臣虽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奈何抵不过二人的诡辩,老臣愿意一死自证清白!”

说完,这老匹夫直接站起来便要一头撞死在沈故渊的门口。

可惜他没做到。

擎宇只是稍微一挡,按着他的头便将他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他没死,就是吓唬天仁帝和其他人,文臣么?

平时不来个死谏,都觉得对不起他的官位。

如今搞这一套,慕长欢连个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冷嘲热讽的说道:“左相,您还是轻点折腾吧,本宫当年封燕国公主的时候您要撞柱,父皇要给本宫赐婚的时候您要撞柱,父皇重病您非要求见,不给还要撞柱,同样一套把戏您就不能换一换?”

说着慕长欢直接往他怀里塞了一个黑色的药瓶,毫无怜惜的说道:“这个效果更快,吃了您就走了!”

什么?

左相抱着黑色药瓶,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只是看着慕长欢眼中有些惊恐了,慕长欢的脾气他太清楚了,这就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嚣张毒妇!你敢谋害当朝命官!”

哈哈!

慕长欢忍不住大笑起来,转头对上了左相很不客气的说道:“现在有人胆敢那陛下的性命做赌注!你忠的君要被害了,你却不肯帮忙查出凶手,在这颠倒黑白,啧~”

“本宫留你这老头子的命有什么用?”

这……

众人都有些发愣,慕长欢竟然是为了天仁帝才归京都的。

“陛下,臣有话要说!”

慕长欢对天仁帝行了大礼。

然而,这个大礼却立刻让天仁帝愣住了,他赶紧上前直接将慕长欢扶了起来。

“阿姐这是做什么?”

慕长欢攥住了天仁帝的手腕,凑到进出说道:“阿姐得到消息,知道有人要在船上暗害陛下,特意让夏珠进京都给陛下传话,可是夏珠却被人在城门口杀了!”

杀了?

天仁帝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夏珠他是知道的,如今既是慕长欢的婢女也是夏将军府上的婢女。

怎么就被杀了?

“谁杀的!”

慕长欢攥着他的手,有些困扰的摇摇头。

“春怀他们怕我伤心一直没告诉我,等他们告诉我夏珠被杀陛下已然启程去了南海,阿姐这几日一直在后怕,就怕陛下出了什么事儿,派人送了十几封信给陛下,可都杳无音讯,这个人藏得很深……”

天仁帝眼中惊骇。

他当时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信封上沾了血迹,他曾想过这封信里会有什么秘密,可上面只有一些慕长欢给沈故渊的家书而已。

“那封信被人取走了?”

慕长欢点头,“我做了伪装,请夏珠替我给右相送信,实则是让她亲自送个口信给陛下,若非如此为什么要让夏珠来,她可是四大婢女中.功夫最好的一个,可她还在城门口被杀了,那些人说是陛下的城门官下令诛杀!”

“朕没有!”

慕长欢点头,让天仁帝冷静下来。

“阿姐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离间我们姐弟!”

抓着天仁帝的手指微微有些发凉,她看着天仁帝眼中噙着泪珠,“只要你没事儿,阿姐如何被百官责难都没事,只要你没事!”

慕长欢略微摇头说道:“陛下要记得,那城门官是谁的人,还要找到那封信,那封信在谁的手上,谁就是离间我们姐弟的真凶,也是他想要谋害陛下!”

轰!

天仁帝忽然将目光落在了人群最后的慕容珂。

他来的那样凑巧。

捡到夏珠送给沈故渊的密信,当时他就觉得奇怪,现在他可是明白了,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阴谋,一个为了离间自己和阿姐的阴谋。

“阿姐!”

慕长欢摇摇头,她不再多说什么。

“查也查过了,本宫这府邸若是诸位觉得查的不够细致,大可亲自进去在搜一轮,当年本宫是被仓猝撵出京都,只带了八个箱子,哪里都是本宫随身的衣服器皿,可没有地方装什么银子!”

说完,她就要走,左相以为自己这一次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可其实,没有!

天仁帝忽然想起,当初让自己在城门口设立监察站,更是要将慕长欢孤立在别院的人正是左相,左相同慕容珂!

刚才两人的脸色就很不对劲儿!

他们背着自己联合在一起,想要挤掉慕长欢和沈故渊,然后去贪污慕氏的国库么?

好一张算盘!

“阿姐稍等,朕听说唐寅的画作每一幅都价值千金,宫里也只有两幅藏品,如今左相府上有,咱们不如亲自去看看,一饱眼福!”

什么?

这一刻,左相面如死灰,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菜市口的断头台。

不!

如果那批银子真的从他家里被搜查出来,他怕是要被天仁帝千刀万剐才罢休。

“陛下,老臣冤枉!”

天仁帝决心以下,不管他们到底是要争权还是夺利,但想要借着他的性命搞事情,他不允许。

也许,天仁帝觉得慕长欢的势力过于庞大,也许慕长欢在他身边犹如猛虎,可那是从小将他养大的猛虎,是会护着他,照顾他有血缘的亲姐。

而左相,就是一匹饿狼,养不熟的饿狼!

左相面如死灰,他想要拖着,其他人确实不敢,因为擎宇是个粗人,他对待文臣一向没什么好客气的,不去,我便将你抗在肩上,带去!

从慕长欢的公主府到左相府上本就没有多远,都是陛下的宠臣,自然都住在京都内圈,拐个弯就到了。

瞧着眼前恢弘的院子,慕长欢稍微揉了揉手腕,打王金鞭挥起来还是很沉的。

自从她重生以来,左相就像是一颗毒瘤长在了她的脸上,明知道挖掉它很疼,但又不得不挖掉,因为他的存在影响了美貌,更加影响了她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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