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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怡两眼犹如死灰,她也不挣扎了,就这样认命的被人拖拽下去。

自从慕长欢熄灭了香薰,贵妃担心了许久,可她的腹痛始终就没有来到。

最后还是请了太医来做诊断,知道太医说无事以后,贵妃才算放心,这才有心情向着慕长欢求教。

“表姐,怎么知道宝怡在说谎?”

这事儿,慕长欢一直没有同夏妩说过,她也有了身孕,若是按照宝怡的话说,这个香料对有孕的女子都有影响,那她来了这些日子,也不曾有什么异样。

难不成她还对着香料屏蔽?

只是这话慕长欢不会说出口。

敷衍了一句,“你这丫头谎话连篇,最后不过是为了让咱们投鼠忌器,什么香料,定是下在了你日常饮用茶水之中才是!”

平日的菜都是要让人试过一次又一次的,可只有茶水不会,这东西都是有贴身婢女去泡,旁人几乎接触不到,宝怡只要药粉下在贵妃常喝的那个茶叶之中,不论谁去取,都是一样。

今日,抓了一条大鱼,但没人觉得欢喜。

此事禀告了陛下,毕竟涉案的还有侍卫,其中更有凤仪宫的侍卫长,那可得是韩煜的亲信。想要处罚还得要天仁帝的首肯。

春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想天仁帝禀告,韩煜听了直接跪下请罪。

天仁帝瞧着他,眼中越发的狠厉,他在大殿内,痛骂了韩煜一顿,但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韩煜毕竟是自己人,天仁帝也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了他一下。

扣了半年的俸禄,有让他将禁军的人全都筛查一边,若是再发现有问题的,便要撤职查办了!

处罚传到了慕长欢和夏妩的耳中。

夏妩有些气,可当着慕长欢的面上也不敢发作,对方都已经要她皇嗣的命了,可天仁帝竟然也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

仅此而已?

她这个贵妃与皇子的性命,竟然如此不重要。

皇帝连亲自来过问都没有?

慕长欢脸色不变,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只是很平淡的说了句。

“一个侍卫长,还没抓到么?”

皇宫如今下了钥,轻易不会开门,即便如此,童玉生他们还没回来。

这人要么是死了,暂时不知道被人藏在什么地方,要么就是变换了身份,继续留在宫里。

若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童侍卫刚才回来报告,听说人不在侍卫所,身边人说他是出去巡夜了,结果就没回去。”

呵呵!

慕长欢脸色一寒。

“与他同班的侍卫全部抓回来,他们侍卫长不见了,竟然没人知道去哪儿了,这些人看到都是废物!”

慕长欢发了火。

没过一会儿,又有消息传来,童玉生和韩煜一起,将整个后宫翻了一遍,可这儿根本就没有慕长欢张喜仁。

如今童玉生正带着侍卫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去寻找,去查询。

无人的宫殿,荒废的水井,还有池塘地下,只是如今天色渐晚。他们需要查询的地方又多,只怕今夜是很难有什么结果了。

慕长欢听了这话,心里虽然不快,但一想到那人深入后宫,定然会有撤退的路线,既然又撤退路线,证明他应该是比较重要的成员,也许,他会知道更多的消息。

“那侍卫长是主谋么?”

夏妩睡不着,便是唐景瑜给她开了安神的药,她喝了还是瞪着眼睛,满身都是恐惧。

慕长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论他是不是,现在你都是安全的,你的身边在没有人会害你了。”

夏妩点点头,但却攥住了慕长欢的手。

“表姐,今晚你陪陪我,好么?”

这个时候的夏妩是很脆弱的,她的神经十分的敏感,只有慕长欢能给她稍许的安全感。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床边是青色的菊花,这东西很是特别,是御花园的工匠培育出来的新种,就连养心殿都没有,专门给夏妩安神用的。

夏妩看着帐子顶,她想要说什么话,最终也只是落了一滴眼泪。

如今夏妩身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便只有春熙了,两人经历了隔阂,还好走到了这一步。

有些人很聪明,可惜他们心思太灵活,反而不适合留在身边。

还有些人,虽然不太伶俐,可她们只是一心对主子好。

慕长欢有心将她身边的丫鬟送给夏妩,可想着自己的身份,慕长欢最终劝着夏妩给夏夫人写一封信,夏家定会给她安排一个可靠的人进宫来伺候。

慕长欢没有生过孩子,她身边人也没有照顾产妇的经验,如此,刚好。

隔了一天,天仁帝亲自来探望夏妩,送了她一大堆的绫罗绸缎,珍珠首饰,以作安抚。

不仅如此,天仁帝还将身边的刘嬷嬷拨给了夏妩,专门来伺候她的身子。

刘嬷嬷和沈公公是先帝留下的两个人。

一个伺候天政帝日久,忠诚可靠,一个曾经救过天政帝的性命,这两个人都算是养心殿的老人。

也都与慕长欢的关系不错,尤其是沈公公。

可这样,也得了天仁帝的忌惮,即便沈公公再伺候,也让天仁帝不喜,如今虽说还顶着首领太监的名声,可在养心殿的权利也大不如前了。

而刘嬷嬷因为当初为慕长欢引路的事情也被忌惮,如今更是被天仁帝找了个机会发配出了养心殿。

“姑姑受委屈了!”

慕长欢将其他人都遣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才会说出这话。

刘嬷嬷倒是规矩,从不同慕长欢要些什么,她伺候天政帝一辈子,也是从小看着慕长欢与太子长大。

如今她的年纪大了,确实也该退了,如今若是打包了行礼告老还乡,还能得一个荣休,回到故乡。

日后若是被天仁帝厌弃,只怕就要到庙宇里面同其他女官一起孤独终老了。

“奴婢不曾委屈,是奴婢求了陛下的恩典,奴婢年纪大了,想要告老还乡,陛下也准了,只是贵妃娘娘身子重,奴婢是担心公主一人太过辛劳,自请来此伴公主一起,伺候贵妃娘娘。”

原来如此!

慕长欢一直还在想,沈故渊离开京都后定不会只放自己一人,他会让谁来护着自己,竟然是刘嬷嬷。

慕长欢也是没想到,这位刘嬷嬷,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但却是沈故渊的人。

不管如何,总归是友不是敌,慕长欢也能稍微安心了些。

“嬷嬷恩义,来的正是时候,如今贵妃的身边人犯了事儿,她正心慌有了嬷嬷来帮她撑着,定会安心不少。”

有了刘嬷嬷,整个凤仪宫确实多了个主心骨,便是天仁帝的养心殿她都能搭理的紧紧有条,不过是个贵妃的宫殿而已。

春怀自然也能搭理,可她毕竟是慕长欢的人,哪有客人抢了主人管家权的?这样越了规矩,只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

因为这一回的调查,凤仪宫内安稳了不少,慕长欢也收到了沈故渊从南海送回来的第一封家书。

他写的不长,但每个字都很用心。

沈故渊:“来的路上想了许多名字,总要给孩子取个名字,我问了玉星元,他说应该是个男孩儿,我想了许久很多名字又觉得太重,玉星元说起个胎名最好,就像他们的小晚。”

慕长欢瞧着他字里行间的欢喜,手指不自觉地落在的小腹上,快两个月了。

沈故渊如今初到南海,此刻还是陆战,他率领西北军打赢了第一仗,士气大振,可慕长欢知道越到后面,战事越难。

没想到如此奔忙的时候,他竟然还有心给孩子取个名字。

慕长欢伸手抚了抚肚子。

她总觉得这一胎应该是女儿,这孩子太安静了,同贵妃肚子里的那个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之前她还有些反胃,自从进了宫,都不反胃了,瞧着贵妃吐到肝肠寸断,她倒是吃的更香了。

沈故渊想了半天,提了很多名字,可到了最后又觉得不好,倒是让慕长欢起一个,写信告诉他就好。

慕长欢提起了笔墨,想了许久。

她和沈故渊的孩子,可能是个男孩儿,也可能是个女孩儿,那应该取一个中性的名字,女孩儿能用,男孩儿也能用。

抚了抚肚子,此刻小腹还没有隆起,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想名字的时候,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丝明悟。

在纸上提了一个字。

“安!”

安儿

安全,安心,安抚,安定。

这大概是慕长欢现在最大的心愿了吧。

她没什么话,至于这一个字便让人随着天仁帝的战报带去给沈故渊。

靠在窗边,她也是很担心沈故渊的安危,虽然天仁帝答应了不要他的性命,可他这几日一次都没有踏进过凤仪宫。

是怨恨她这个姐姐了吧!

如此一想,慕长欢的眉头紧蹙在一块儿,有些事压在胸口,她也会觉得闷的慌!

“公主,童侍卫来了!”

他?

慕长欢顿时兴致缺缺,也懒得召见了,直接说了句。

“若他是来告诉本宫人还没抓到,那本宫知道了!”

春怀摇头。

她摇头,难道人抓到了?

可惜,春怀还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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