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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管慕长欢怎么心狠,也慕长欢不管怎么说,军阵对面是孩儿他爹呀!

真的拿起了刀枪,女人都是心软的!

“公主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哪里懂得公主的心胸……”

曹直言这话才说了一半,慕长欢立刻点头,即刻说道:

“你说的对,他们不懂,所以本宫就要他们看清楚,本宫到底有多狠心!”

啊?

这一下别说其他人了,曹直言都愣住了。

“公主你的意思?”

“本宫要御驾亲征,陛下年纪虽小,但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曹直言叹了一口气,这位公主,想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这话一说出去,朝堂之上色变,可到底没有人敢拦着慕长欢。

“咱们这位长公主哪里是一般女人,她疯起来,连自己的弟弟都能杀!”

这话自然不是说天仁帝,而是说的慕云琅。

“就是,咱们要是忤逆她的意思,说不定今夜人头就搬家了,那影卫最近可是杀了不少人啊!”

燕国影卫可是威名赫赫,这才出现多一会儿,就已经团灭了齐越皇室,又肃清内政,曹直言的鉴察院是慕长欢的耳目,影卫就是的刀俎,那些个不听话的,现在都已经去见先帝了。

“听话吧!”

乱世重典,慕长欢本就是女子,若想要震慑三军,定要有些非同常人的手腕才行。

而这些文臣,只要堵住了他们的嘴就好,实在堵不住,杀了也能耳根清净。

这个时候,谁若是还想要同慕长欢讲道理,那就是他疯了,外患临门,燕国只能有一个人的声音。

“公主三思,您的身体只怕是吃不消!”

曹禹潼带着素问来给慕长欢诊病,这段日子慕长欢住在宫里,曹禹潼替她守着公主府。

素问爷爷病了,这段日子来往宫里与宫外,很是操劳,如今外面人心思变,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出行不便,慕长欢便让曹禹潼到哪儿都陪着她。

如今两人形影不离,倒是羡煞旁人。

“别说吃不消,本宫要的是保住这个孩子,尽力的拖延时间,早晚都要本宫自己迈过这道坎儿去的,但在战场上怕是三军拖累!”

慕长欢也不是莽撞,她必须要去嘉峪关,但这个孩子不能成为三军的负累。

“最多还能在坚持20天,这是最多,若是公主动气伤了身体,只怕不足十日就会临盆。”听了这话,曹禹潼也忍不住劝了起来。

“公主这样确实太冒险了。”

“冒险?”

生在京都,她和这孩子就都成了孤立在宫墙内的孤儿寡母,可若是生在嘉峪关,那就不一样了。

慕长欢才不这样觉得呢。

她便是不能提枪上阵,但也能鼓舞士气。

他们燕国之种,永不磨灭!

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都能坚守在战场上,同他的士兵共存亡,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有勇气,去与齐越最强王师殊死搏斗。

慕长欢可以用她的血泪,奠定胜局!

“为了燕国,本宫可以付出一切。曹禹潼你不必在留在京都了,你去定川,见你父亲去吧?”

“什么?”

曹禹潼摇头,说:“公主,我知道你是想要护着我,就像那些大人一样觉得我只是个孩子,不应该去战场,可我不是个孩子了,我要跟公主一起,誓死守卫京都,誓死守卫燕国。”

你?

看着他那瘦弱的模样,慕长欢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文人自有文人报国的方式,难不成要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上城墙去,就算是爱国了?”

“那不然?”

慕长欢笑着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萧平关如今人在齐越,本宫担心他不听本宫的号令,你去定川稳住他,能不能做到?”

曹禹潼指了指自己?

“我稳住萧平关?”

他不是没有自信,实在是慕长欢提出的这件事情难度太高了。

那可是燕国的战神,就凭他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屁孩儿?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距离嘴上有毛还得好些年呢。

“不都说你是小丞相?惊才绝艳之子,怎么没有半点少年人的朝气蓬勃?”

听了慕长欢劝自己的话。

曹禹潼有些为难的说道:“若说对付文人,我站在养心殿上同他说上三天三日也不怕,可是武人……”

曹禹潼有些迟疑了。

这短时间,他同韩煜这些武人打过交道。

以前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当时还觉得,不该如此。

现在他服了!

这些大头兵根本不听你说什么,他大哥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所以,你怕他?”

曹禹潼有些激动。

“我不怕他!我只是……怕我做不到,坏了公主的事儿!”

所以……

慕长欢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放在了手心,交给曹禹潼去看。

“既然是出将入相,那便是要同天下人都能谈的上,不只是文人,这贩夫走卒,兵将匹夫,你都要聊得来,才能真正知道,他们真的需要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慕长欢将这个香囊交给了曹禹潼说道:“你还年少,书读的够多了,需要出去走一走,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同这个世界有了真的联系,你将这个香囊送到萧平关的手上,在替本宫传一句话,就去游历世界吧。”

“游历?”

曹禹潼没想到,在慕长欢身边最需要人的时候,捻着自己出去游历。

她这是什么意思?

“等到公主平安生下公子,我在出去!”

慕长欢笑了声,看着曹禹潼说道:“难不成你还会接生?”

曹禹潼脸红,他知道慕长欢要赶他走了,这一战,慕长欢也不知道输赢,也许她会死在战场上,也许她会死在产房里,可是不管怎样,曹禹潼都已经绑不上自己了。

如果他还留在这儿,就像是一把锁头困住了他,让他无法离开,只能随着慕长欢的命运一起浮沉。

可这段时间,瞧着他的能力,慕长欢有些欣赏他的才干,不忍心。

“公主要我同他说一句什么话?”

慕长欢招了招手,只贴在了他的耳边,细声说了两句,这话,就连最贴近的春怀都没听到。

曹禹潼先是有些意外,在看着慕长欢神色有些古怪,最后拜了拜,起身就离开了。

春怀眼珠子一直在转。

她觉得奇怪。

“没听到?”

春怀是有功夫在身的,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很细小的声音,她也该听到的,可他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这是她的武功退步了?

“回禀公主,奴婢最近懈怠了,怕是内力退步了,一个字也没听见!”

慕长欢笑了声,瞧着春怀那副自责的模样,毫不在意的说道:“那是因为慕长欢只张了嘴,什么话也没有说。”

啊?

春怀不解,既然什么话都没说,为什么还要特意让曹禹潼去送了消息?而且曹禹潼还真的就接了这话离开了。

“既然你好奇,自然也有其他人好奇,你若好奇直接问了本宫,说明你心里与本宫没有隔阂猜忌,若是心中有隔阂和猜忌的人,他不敢问,便想要从萧平关的行为上窥探到一二,这样就会露出马脚来。”

春怀听懂了慕长欢的意思。

“公主是想说,萧将军身边有齐越的人?”

当然!

他们都能将手伸到了宫里,如何不能伸到萧平关的面前。

这只是一种猜测。

但更重要的是,慕长欢要让萧平关知道,她始终在相信萧平关的能力。

说有话传给萧平关是给外人看的,但其实什么都说,那就是让他自己做决定,这样的信任,才能挽住萧平关的心。

“如今,乱世纷争,本宫需得小心行事,你们在本宫的身边,更是要吃苦了。”

春怀自小便是慕长欢身边的死士,随时都愿意为了慕长欢牺牲自己的性命,可她说到底也只是个婢女,最多血溅七步,用命护住慕长欢罢了。

可萧平关就不一样了。

他手握重兵,如今又灭了齐越王都,他岂能不傲,此刻,慕长欢若是将至责罚,不是摆明了要将萧平关推到敌人的身侧。

但她若不罚,那些将士都学着不听慕长欢的话,慕长欢还怎么坐稳这个江山。

所以话没有,荷包只有一个,慕长欢也要看萧平关的意思!

“这天下,何时才能平静!”

慕长欢带着小皇子出征,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齐越王的耳朵了。

沈故渊此刻也在他的身边,只不过此刻,齐越人都喊他庆阳皇子。

他的身份从燕国摄政王变成了齐越的四皇子。

升了,还是降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顾如今齐越皇室除了他和庆嫊以外,在没有任何一个皇子皇孙,他没有竞争压力。

“瞧瞧,你找的好妻子,她可真有本事啊,怀着你的孩子,千里迢迢要来见你呢!”

齐越王直接将密报扔到了沈故渊的面前。

以前他的身体很强壮,就像是草原上的雄师,守护着自己的领土,雄赳赳,气昂昂,可现在仿佛一切都变了。

他孱弱的像一只病弱的狼,无用的嘶吼,只不过吼了两声便没有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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