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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从来都是不畏风浪,不惧艰险。

只有弱鸡才喜欢投机取巧、寻找捷径。

而我就是这只喜欢投机取巧的弱鸡。

所以才会贼心不死,心存侥幸。

“有是有,但是我不觉得你能够满足条件。”

从九叔的语气判断似乎这个捷径比起常规流程更难走得通。

“九叔,究竟是什么样的捷径啊?”

我竖着耳朵准备打小抄。

“知道东方朔吗?”

九叔问我。

“知道,东方先生嘛,说白了就是古代一神棍。”

“汉武帝游幸甘泉宫,看到驰道中有一只红色的小虫,头部的牙齿耳鼻都有,但是没人认识。汉武帝于是让东方朔来观看,东方朔看完之后回答说此虫名叫怪哉,并说曾经此地关押了很多无辜的人,众人哀愁怨恨,都仰首叹息怪哉怪哉。由于此虫是因愤而生,所以名叫怪哉。又说此处必定是当年秦朝的狱所。汉武帝当即翻阅地图,果然如东方朔所说。汉武帝又问如何驱赶这种虫子呢?东方朔回答但凡有忧愁的人,有酒则可以解愁,陛下用酒灌它自然就消失了。于是武帝使人将虫子放置在酒中,过了一会儿果真消散。”

原来九叔说的这一段故事。

记得小学的时候,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就有这么一处记载。

“鲁迅先生的小文章里面对这一段也有提及。”

我说道。

“说这个故事给你就是告诉你什么叫做调伏,有个大概的概念。”

“只不过被调伏的目标不可能是就一条虫这么简单。也不可能区区一杯酒就能化解。”

“九叔,那需要被调伏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九叔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就凭你现在的能耐,九叔反倒觉得濯濯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参加比赛比较现实。”

“为什么呀?”

“因为前后几代人下来就没有一个可以行调伏之道的,你觉得你有这个可能吗?”

。。。

呃。。。

好像也没这个可能。。。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

像是察觉出了我的小心思,九叔又补了一句——

“还有,你如果不听劝一意孤行的话,搞不好会——”

“会怎么样?”

“会被调伏的目标吃掉。就你这身板,估计最少一口,最多也就两三口。”

???

被吃?

“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打架吧。”

“年轻人脚踏实地最重要。你的枪最快也要这个周末才能赶工出来。今天也不早了,丁一墨给你做了注射,不能回去的太晚。”

“嗯。”

吃饱喝足,我全程打着伞回到宿舍。

可是这里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

因为——

“娘亲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

一回到宿舍沈绣球就嚎啕大哭。

那阵仗简直就是天崩地裂!!!

“娘亲怎么可以不要我跟爹爹!”

“娘亲你好过分!”

没想到沈绣球这么能哭。

感觉天都要给他哭塌下来了。

他要是个女孩子的话将来肯定能够做到一哭二闹三上吊。

幸好是个男孩子。。。

不然你没把别人哭崩了,就先把我给哭崩了。

我抱过沈绣球,揪了几张餐巾纸过来给他擦鼻涕。

“你看看你呀真的好邋遢,哭成这个样子。”

可是刚拽过来的纸巾往他脸上擦几下就全湿了。

再拽几张还是这样。

好吧,我承认这小祖宗的哭功可真不是盖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绣球哭的这么难过我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

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爹不疼娘不爱的我。

我鼻子一酸抱紧沈绣球也哭了起来。

“娘亲你怎么也哭了?”

“我心里难受。”

“娘亲为什么心里难受?”

“因为你爹不要我们。”

于是宿舍里的画面就变成了从沈绣球一个人哭,到现在的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不过我不像沈绣球。

我的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

几分钟后只见沈绣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盯着我问道:

“所以娘亲是下定决心不要我们了吗?不要我跟爹爹了吗?”

“嗯,倒也不是。”

“你娘亲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战略。”

我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一边给他擦眼泪。

诶。。。

我们这对母子混到这个份上,真是。。。

一言难尽。。。

“真的嘛?”

“娘亲不要因为我小就随便骗我?”

“不会不会。你娘我最宝贝咱们家小绣球了。”

我抱着沈绣球,觉得幸好这个时候有他陪着我。

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崩掉。

然后可能就会变成林未突然上身然后逮着沈书琮一顿狠踹。

“说实话,你爹真的很混!”

“嗯,确实混!”

“娘亲放心,我一定会帮娘亲讨回公道的。”

“???”

没想到养一个偏心他亲娘的小孩子还有这个好处。。。

见时候不早了,我觉得可以哄沈绣球睡觉觉了。

毕竟他是一个晚上十点以后就要睡觉觉的未成年系统。

于是我一边刷手机,一边拍拍他的背,正可谓两手抓、两不误。

“娘亲,我觉得你变复杂了。”

沈绣球恹恹欲睡中撒娇起来。

“我本来就不是白开水好伐。”

林家人能有几个白开水。。。

“还有那个九叔公好吓人。我不喜欢他。”

“所以你更要在我身边保护好你娘我。”

“嗯!”

沈绣球睡着了。

今天又是母子相依为命的一天。

与此同时,化学系的男生宿舍也是灯火通明的一天。

因为这个点了,沈书琮还占着洗手间的水池忙得不得消停。

墨弦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倚在厕所门口望着在洗脸池里面拼命搓搓搓的沈书琮,好奇地凑了过来。

“哟,怎么这个时间还在手洗衣服呢?跟我一起看片子呗?”

沈书琮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死命搓。

见他下狠劲地搓那件衣服,墨弦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感情你是跟这衣服有仇呢?书神?”

墨弦不明白这件衣服是哪里招他惹他了?

其实不是衣服招他惹他了。

而是某个人招他惹他衣服了!

因为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衣服上的鼻涕眼泪已经干成一块一块的,还泛起了一片片的白霜。。。

沈书琮一脸嫌弃地拈起衣服的边角把整件衣服丢进水池里浸泡。

而且怕洗不干净,沈书琮干脆倒了差不多快一瓶的手洗专用的洗衣液下去搓搓搓、揉揉揉,弄得池子里全是泡泡,更是整个厕所都弥漫着洗衣液的香味。

因为这件衬衫就是被我的眼泪鼻涕一把抓的衬衫。。。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沈书琮一想到他那件衬衫所饱受的蹂躏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那女人真是邋遢!”

墨弦一边嚼着零食一边一脸茫然地望着水池。

“那女人?”

“哪里的女人啊?”

“你小子有情况啊?”

墨弦做好了吃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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