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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想用杀术,我会折寿,也要断两条魂命。

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一次杀术都没用过。

可法医有危险,很有可能命在旦夕。

尤其是谭芳死的时候,小囡就已经害了性命。

当时我就清楚,恐怕不可能接阴了。

小囡年纪始终是太小了,经历的这一切也太无人性。

这个年龄,加上这种原因怀孕,她又怎么可能有母性?

如同孟欣书那样凶,也是有母性才能生产,并且孟欣书也没有杀人。

母子煞杀人,这不像是简单的破一下非意外死,被人害死,肢体不全的那些忌讳。

当初奶奶教我的第一个禁忌,就是母子煞一旦杀了人,那就谁都镇不住了,阴胎还会自己出生!

思绪至此,我忽然就想到。

法医能解剖,是不是也因为受到了莫名的驱使,否则只是做一个胎儿的DNA,那也没必要解剖出来吧?

若真的是这样,那小囡的凶还得上一个台阶……

我没有将这件事情再和徐诗雨说,她帮不了什么忙,反倒是更会吓到她。

而我自己心里有了计较和警惕。

未必真的要断了小囡和阴胎的命,谭芳的死,她的确有责任。

可她的死谭芳又何尝没有过失?

即便是一个女人再无能为力,也要对自己女儿出事负责。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镇住小囡和阴胎,大不了找个穴眼之地,就如同当时镇黄珊珊,廖寡妇,还有冯志荣的儿媳侄儿一样。

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使用杀术……

“那你先吃完饭,我们再出发。”徐诗雨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清楚徐诗雨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强忍着本没有的胃口,逼着自己吃完了饭食,身上暖了不少。

去农贸市场之前,我还是让徐诗雨先开车回了一趟冯家。

我先去偏院,院子里头没见陈瞎子的人影,狼獒躺在院子里头,四脚朝天的晒太阳。

“小黑。”我喊了一声,狼獒就翻身起来,摇着尾巴跟着我。

“跟我去办件事儿。”我匆匆说了一句,也快速往外走去。

狼獒尾巴摇的飞起,明显通人性到了极点。

当然,我也给刘文三打了个电话,让他告诉陈瞎子我带走了狼獒,不用担心。

刘文三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说一两句讲不清楚,回头再告诉他,才挂断电话。这会儿的确没时间和他细说。

上车之后,就径直赶往农贸市场。

买鸡花费了不短的时间。

我说想买一只超过六年的老鸡。

那些做生意的恨不得说自己每只鸡都长了五六年。

还是依靠我自己辨别……

好在阴生九术上有所记载,雄鸡之老,取决于腿上的第五指。

正常鸡就四指,超过一定年岁,公鸡腿上就会有角状物。

两三年之后,那角状物会长出指甲,成第五指。

超过六年的雄鸡,第五指的指甲如同弯钩,透着一股玉化的实质,还坚硬无比。

鸡冠鲜红中透着一股乌黑,鸡眼也会生出眼皮,如同人眼。

寻常鸡,是没有眼皮的。

最后我和徐诗雨在一个老农手里头买到了超过六年的雄鸡。

狼獒平时对鸡很感兴趣,那雄鸡它却没有靠近。

明显能感觉其不同。

鸡冠如血,其顶乌黑,髯须变长,在两侧坠下,尾翎鲜艳,雄赳赳气昂昂。

脚后的那第五指,给人感觉可以轻易的穿透血肉。

我没有立刻拔它的尾翎。

鸡血容易干涸,要使用的时候拔掉尾翎沾鸡冠血,才最有效力!

我用一个背篓装着它,随身带着。

再等我们赶去城中村,到了周彬家外头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半多了。

自建房大院外头还是拉着警戒线,不过临门口的已经被踩掉。

院门依旧紧闭,门口停了两辆车……

一辆警车,另一辆看上去,怎么有点儿像是周厂长的车?

我心头微凛,走在了前头。

院门上有两个沾血的掌印。

这倒没有吓到我。

血掌印而已,小囡闹祟了,出现这东西太正常不过。

也可能是法医手上的血。

只是周厂长可能在这里,就让我更担心。

我伸手推开门,狼獒贴在我身边,徐诗雨也侧身后背贴着我。

直接就体现了她作为警察的警惕和专业。

此刻阳光很大,照射在人身上的确有暖意。

可院子里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冷。

狼獒龇牙的呜咽了一声,它的头却扭向了小囡之前待的房间。

我眼皮微跳,则是顺着那边走去。

徐诗雨跟着我的同时,她也喊了一声俞昌!

那应该就是法医的名字了,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脚步匆匆,直接来到了房门之前,没等我动手,狼獒却猛然前扑。

砰的一声闷响,房门就被他撞开了。

难闻的血腥味,透着一股尸臭飘出来。

还有一股更为渗人的阴冷,屋子里头就像是冰库似的,我打了个寒噤。

徐诗雨摸出来了腰间的枪。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都已经是死人了,枪还有什么用?”

她抿着嘴,小声的说了句:“壮胆……行不行?”

我本来也是紧张的不行,却差点儿被徐诗雨逗笑了。

狼獒已经先进了屋,猛地对着床头的方向狂吠起来。

我也跨步走进去。

顿时头皮发麻。

小囡在床头坐着,她腹部血淋淋的,满是粘稠的血迹。

稚嫩的脸上终于泛起青白色,一双死人眼怔怔的看着床角的位置。

周厂长被绑在那里,脑袋无意识的动着,他身上的衣服都快被脱光了,只剩下最后一条内裤。

胳膊上有很多道伤口,很细长,像是刀片划得……

那血腥味便是来自于周厂长流出的血。

伤口不大,一个口子流血不多。

可伤口多了,地上都淌满了血。

此刻周厂长的呼吸也变得很衰弱,整个人都奄奄一息……

我心头恶寒不止,正想要上前把周厂长解开。

忽而却觉得,床上的小囡身体忽然颤动了一下。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面色微变,而徐诗雨的动作却极快,已经猛地回过头去!

她惊诧的喊了一声:“俞昌?”

下一瞬,却是砰的一声闷响。

一张板凳直接砸在了徐诗雨的头上,她闷哼了一声软倒在地。

我动作要比徐诗雨慢一些。

也回过头,在我们身后的可不就是法医么?

他手里头攥着一张板凳,面色狰狞无比。

眼睛瞪得竟有几分神似小囡!

“你们都该死!”他声音尖锐的像是一个女人,还透着点儿稚嫩。

我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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