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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就是冯栏吗?!刚才他挨了我一棒子,魂都给打没了,自然动弹不了。

我们那么小心的往前,又走回来了?

身边那些阴气森森的“人”这一次并没有退散,还是逼近我们,几乎就在田埂下头瞅着。

也就在这时,冯保忽然不安的说了句:“罗先生……徐……徐诗雨小姐,人呢?”

我猛地回头看后方。

当真,徐诗雨竟不见了!

冯屈也被吓得不轻,他哆嗦的说了句:“掉……掉队了?”

那老妪冷不丁的开口道:“小妮子生的水灵,你不带我们出去,就留她给我们作伴!”

冯保气急,抬手就摸出来了我给她那张镇煞符。

我立即伸手按住了他胳膊,并且我瞪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神。

冯保额头上满是汗水,不过他也没再多做别的,一点儿声音也没吭出来。

“再往前走。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问题,李德贤在搞什么鬼!”我沙哑的又说了一句。

我心中也更担忧徐诗雨现在的情况。

不过我也相信她,她应该不会去破我说的那些忌讳,鬼鬼祟祟的东西应该伤不到她。

只是我们决不能被困太久,否则天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

疾步往前,又走了大概几分钟,那些“人”还是步步紧逼!

尤其是雾气浓郁到极点的时候,“人”更多了,他们全都阴恻恻的盯着我,仿佛在等着我们踏错步。

忽而,我耳边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喊声:“罗十六!”

我猛地一顿,停在了原地。

这喊话声怎么来自于雾气之中,就好像眼前这些“人”群里?

我开始以为我幻听了,这声音不正是徐诗雨的么?

下一刻我也急了,她真被这些“人”弄到一起了?

“往前走。”徐诗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更为清晰了不少。

我皱紧了眉头,瞳孔紧缩,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

忽而那些人群之中,伸出来一只手!

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惊之余要反抗,却感受到一阵温润和柔软。

死人的手,是不可能有温度的。

我也就没反抗,这只手拽着我进雾气,几乎和那几个“人”擦肩而过!

本来我以为要踩到田埂下面,已经做好了失足的准备。

因为这田埂的路太细长,本来我们往前,现在被拉着往右,肯定得摔倒。

结果脚下不但没失足,反倒是稳稳当当的踩在路面上。

眼前的雾气,忽然散了许多。

清冷的月光也变亮了不少,在我跟前拉着我手的,不是徐诗雨又是谁?

周围那些“人”却消失不见了……

后方是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嗬嗬的呼吸。

“这……出来了?”冯屈震惊的声音响起。

我们的确是出来了……

徐诗雨脸上也有几分微红,呼吸带着些许急促,她松开了我的手。

我扭过头,定定的看着地上的路,我们后方雾气更为浓郁,那些“人”却没钻出来跟着我们……

“徐小姐……你让我冯屈长见识了,竟然也会这些门道?深藏不露……”冯屈震惊之余,也带着钦佩。

徐诗雨才轻声说道:“不,这地方,是专门用来迷罗十六的眼睛,还有懂这些事情人的眼睛。”

“我不懂,我也不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本来就在仔细的思索,为什么我们会绕回原路。

在我主观意识中,我踏出来应该是田埂,却反倒是稳当的路面,其实我就已经想通了一些了。

徐诗雨这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让我恍然大悟。

李德贤这一招,当真是精妙!

从老丁家里头出来,雾气浓郁不止,尤其是李德贤弄来了火葬场外头那些“人”。

直接就给我造成了压迫感,我入行初始,跟着陈瞎子走阴路,当真是遇到不少祸患,引出来不小的麻烦。

以至于我很小心谨慎。

当然,谨慎并不是错,尤其对于这些“鬼鬼祟祟”。

李德贤就偏偏利用了这一点,才让我来回在这绕圈子,走不出去。

我们走的路,必定不是直路。

在我下意识的直觉中,我们的确是一直往前走。

那些“人”一直跟着,再加上脚下的路面,就已经让我注意不到,我们到底是直走了,还是绕了圈儿。

田埂四通八达,只要我避过那些“人”,就必定会走偏了路,李德贤的设计也就是如此。

只要走错了一次,就会有思维误区。

我刚才都潜意识的在告诉自己,这里不是鬼打墙,李德贤在路本身动了手脚,和奇门遁甲,八卦方位有关。

这样一想,我反倒是想错了,只会在本身绕圈子的路里头纠结。

路中必定有八卦方位,也有奇门遁甲,可那也只是乱我更多思绪的布置,根本和出口无关,出口只是视觉性的隐藏,以及外力干扰。

就算是我想破了头,也不可能找到出路。

徐诗雨反倒是不知晓这些,她应该也有其他的发现。

想清楚这些,我再回过头。

视线之中,不远处便看见了一片宅院。

周围的田地也很熟悉,不正是我给陈瞎子点的子午卯酉四正宫吗?

那宅院,就是朝阳宅!

“谢谢。”我很诚恳的和徐诗雨道了谢。

徐诗雨轻声道:“我尽量不添麻烦。对于这李德贤,也不能太以常理度之,他很多时候,似乎都剑走偏锋。”

我也从李德贤这一处的布置上,看出来了一些似曾相识。

在南山群岭的时候,杨下元想要找的那尸,他生前将自己葬入那风水宝地,不就是利用风水的本质,还有风水师的思维局限,来保护自己?

李德贤竟有几分和他类似,虽然他现在远远比不上,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料到?再加上他心思毒辣,未必不会成为下一个杨下元,甚至更恐怖。

要除掉他的那心思,也愈发的强烈坚决了。

朝阳宅已经近在眼前,往前走的同时,徐诗雨也简明扼要的告诉我她是怎么走出来的。

一来是和她们的训练有关,再加上本身干那一行,对于细节其实很敏感。

最开始因为恐惧,没有太多想脚下的路。

之后她镇定下来,往前走的时候,其实发现了走在某些地方的时候,那些“人”就逼近很多,看似吓人,实际上也很刻意。

并且她也发现,实际脚下的路,并不是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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