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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妹妹不敢!你我虽非亲骨肉,但十年师门相聚,情逾骨肉,义胜同胞,直言规谏无非出于至诚,当可谅我。”

“你说,那些下流丑类谁不当死?”

“固然他们罪有应得,但俗话说多杀有伤天和,我们何不略施惩戒,让他们有个自新的机会,岂不胜似沾染血腥,赶尽杀绝呢?”

“只要你说不出他们可以免死之道,对不起,我可不留余地,非赶尽杀绝不可!想想看?假如你我手无缚鸡之力,敢说下场之惨,比在十八层地狱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妹妹,姐姐不像你那样心软面慈,终有那么一天,你会吃亏的。”

“琼姑娘,倩姑娘,后面有高手赶来,大白天用轻功赶路,绝不是正道。”姥姥在后边提醒道。

两姐妹略一回首,便淡淡一笑策马缓缓前行。

密林未尽,身后微风凛然,嘻笑之声大起,愈来愈近。

六个浑身劲装的狞恶大汉如飞而来,一面展开轻功赶路,一面笑嘻不止,可见他们的功力确是了得,不用凝气运劲,已有八成以上火候了。

六人鱼贯赶程,速度甚快,狂风似的掠过三匹马。

最后两名突然停止说话,咦了一声,最后那人叫道:“伙计,等一等!”

他首先站住了。

六人全皆止步,最先那大汉一转头,蓦地脸上变色,锰地大喝道:“三弟,你想死?快走!快走!”

“怕什么?大哥……”

“快走!你不想活我可不愿奉陪!”

说完,再不答话仓惶而去,速度奇快。

那三弟和其余几人看了大哥的泛灰脸色,和惶急的神态,全都心中一动,贪婪地盯了两位姑娘几眼,方咽了几口唾沫,跟着走了。

少顷,那三弟匆匆追上大哥,困惑地问:“大哥,你是什么意思,放着两朵鲜…..”

“住口!”

大哥头也不回地喝骂,“你这色鬼总有一天碰上煞星,你知道那是谁?凭你这长相德行,还敢讨野火?”

“大哥你知道她们?”另一个问,

“你也算白活了半辈子,在江湖中,以绿衣美艳出名的是谁,你也该打听打听。”

“啊!你是说千里香兰萍,鬼魂令的宝贝千金!”

“哼,不是她是谁?一点不假。”

“她两姐妹一红一绿,这一双雌儿全穿绿,不是她们哩。”另一个自作聪明地说道。

“那你自己去找快活罢,我不奉陪。这几天为了盖世神医的一瓶“紫露续命丹’,武林人物惊动了不少。曾有人亲见那骚狐狸在这条路上出没,你不怕别人割你脑袋,只管方便。”

说完,如飞而去。其余的人伸了伸舌头,随着走了。

等他们远出百十丈,琼姑娘冷冰冰地道:“生有时死有地,他们命不该绝!”

声落,身后又响起迅急的脚步声,又赶来一批劲装大汉,走得甚是匆忙。

当他们经过两位姑娘身旁时,全都转足惊叹一 声:“咦!好美!"那神态令人恶心之至。

但怪的是他们全都先是喜形于色,随后又全变色而走,两位姑娘可就有点莫名其妙。

一连过了五批人马,情形全都相同。

过了密林,走了十余里,这一带是一些起伏的丘陵地,官道向一座冈陵上爬升。

一老两少,不怕太阳晒焦了她们的羊脂白玉似的肌肤,悠然细语着策马缓缓上岗,妹妹紧锁着的秀眉

仍未开朗。

蓦地身后两里地传来龙吟似的嗓音,高低抑扬顿挫,动人心魄,音浪清晰地传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干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声调铿锵,如裂金石,可见这人定然在意气飞扬,豪情遄发,胸襟也定然有超人之处。

琼姑娘似是心中一动,轻转着头向岗山下看去。

倩妹妹也倏然回头,讶然返顾。

半里后草木掩映,官道蜿蜒,在草木中若隐若现,两里外大踏步走着一个青衣人,身材修伟背着小包裹,手持一根小竹杆,正意气飞扬的走上岗来。

由于草木掩映,似乎时隐时没,无法看清他的脸貌。

琼姑娘说:“这人中气充沛,声调铿锵,响彻行云,定是位内家高手。”

倩妹妹岔开话题:“当今承平日久,世人都喜轻薄靡艳之音,油腔滑调恶劣艳词的风格大行其道,沉溺于花间樽前而不可自拔,这人竟然高唱大江东去,端的是别有怀抱。”

原来,这词是苏轼的《赤壁怀古》,词名是〔念奴娇〕。

因为这首词有“大江东去”和“一樽还酹江月”之句,所以〔念奴娇)也被称为C大江东)或者〔酹江月)。

“人,尤其是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软骨头怪贱种。你不要听他嘴里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一丘之貉?”

“姐姐,你怎么这么偏激啊”

琼姑娘樱口微撇,不屑地道:“偏激?你在这三月江湖闯荡中,发现过一个正人君子没有?”

“姐姐,你不能以一些轻薄少年来囊括概全啊!”

“不能算少了,要不信我可以向你再次证明。你不是认为这人高唱〔大江东),金玉之声响彻行云,定是不俗之辈么?”

“小妹认为如此。”

“好,且等他到了近旁,如果他竟然不像刚才那五六批鼠辈一般,回身对你我露出那令人恶心的丑恶神态,姐姐我就算输了,你是对的。”

“也许小妹不会输。”

“但愿如此。”

回头又对老太婆笑道:“姥姥,假使这人也于他人一样,就请你老人家打发他上路。”

老太婆木然地答:“姑娘,老身定遵所嘱。”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声波愈来愈近,抑扬顿挫,宛若流水下滩,九天钧乐徐奏。

只听得姐妹俩暗自点头,老太婆祥和的慈脸上也泛起了安详的微笑。

姐妹俩放辔徐行,看看到了岗顶。

不久,身后履声渐近,相距约有半里远近,已经听不见歌声了。

倩妹妹情不自禁回目转盼,突然脱口惊道:“咦!是他!他没有死!”

琼姑娘道:“你是说,昨晚被怪物所害的小子就是他?”

“不错,正是他。”

“唔,有点像。昨晚距离过远,他又躲在廊下暗影中发射暗器,面容无法看清,但身材和衣着倒是像极。”

两姐妹看那人将到身后,坐骑更缓,有意无意地略一回首,不禁暗暗称奇,尤其是倩妹妹,芳心忐忑又兴奋却又焦急,只觉粉脸上一阵热,情不自禁垂下了粉颈,却又偷偷瞥了他一眼,大概是她想起了昨夜被怪人一击即中,投怀送抱的情景吧!

琼姑娘虽不表情,但秀面上那一丝冷煞已经消失,她那令人莫测高深的微笑,已经可以明确地看出来,她内在的残忍恨气已经慢慢地消溶了,剩下的仅仅是善意的微笑了。

这高歌赶路的小伙子,正是被黑尸魔带走的林易。

他被黑尸魔带到后山,传了他凌空凝气的绝世奇功“九幽魅影”。

这是最上乘的内功心法,黑尸魔取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名称,真够怪的!其实该称为“凌空虚度”或者“神行无影”,倒来得恰当些。

他已看出黑尸魔并非人如其名一般歹恶,所以竟然成了忘年之交。

在破晓时分,方返抵荒林,却不见了昨晚穴道还未全解的陌生姑娘,只好颓然而返。他可不知道,三进院里有一个倩姑娘,一夜中苦待着他的平安归来,直至破晓前,方幽幽一叹离开。

她一走,他恰好返店,两人错过了。

林易初获无上心法,昨晚又经黑尸魔用“冥火锻肌”奇功助了一臂之力,丹田中先天真气已有九成火候了。

可惜黑尸魔事先没有对他言明,林易也只道黑尸魔用怪功折磨**他,所以没有行功相辅,错过了大好机缘,不能乘机打通生死玄关,遗憾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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