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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道举起手中长枪,破口大骂。

“孙表,截胡卫某的猗氏,你好大的胆子。”

“让出猗氏,卫某不计前嫌,若大军破城,悔之晚矣。”

拼死拼活折腾好几天,却被截了胡,这事放谁身上,都高兴不起来。

说着,白起立时长刀一挥,命军士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城楼上的孙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卫仲道,你以迅雷之势打下半个河东,说实话,本县甚为钦佩。”

“但这猗氏,早已是本县嘴里的肥肉,换做你,会不会轻易让出来?”

“你若是不甘心,那就攻城吧,本县手里有两万大军,还怕了你不成?”

他倨傲的样子,让城楼下的白起,怒不可遏。

“孙表,你这是找死。”

孙表的脸,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废话就不必说了,要是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吓退本县,那你们就想错了。”

“方今大争之世,刀兵四起,连这点胆子都没有,本县还来猗氏做什么?”

“不过本县也劝你们一句,这人命,有时候很金贵,有时候,却也轻贱的很。”

“战端一开,别说你身后的上万人马,就连你卫仲道,也难逃一死。”

“做人应该懂得知足,更要明白,什么叫知难而退?”

“倘若尔等还是不知死活,就算本县万分不忍,今天也只有大开杀戒了。”

看着卫仲道阴晴不定的黑脸,孙表的神情,又傲娇了几分。

“本县这都是为你们考虑,卫仲道,你还年轻。”

“千万别因一时气盛,闹个客死异乡的下场,那可就不划算了。”

他摇头晃脑的样子,让卫仲道的火气,更大了几分。

“孙表,你敢如此小觑卫某,属实可恨,等卫某破了城,希望你还能如此嚣张。”

卫仲道回头,朝身后的白起喝道。

“攻城。”

眼见白起带着身后的军马,就冲了上来,城楼上的孙表,神情更冷了几分。

“好言难劝该死鬼,给本县射死他们,放箭。”

嗖——

嗖——

话音未落,城楼上遮天蔽日的羽箭,就朝白起的攻城大军,砸了下来。

啊——

凄厉的惨叫中,白起身后的人马,顿时倒了一片。

见状,城楼上的孙表,笑得前仰后合。

“卫仲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真让本县大失所望。”

“方才的羽箭,只算得上小惩大诫,再不知死活,你们今天都得埋在此处。”

他的笑容猛然收紧,带着笑意的眼神,也闪过了凛然的杀意。

白起顶着蜂拥而至的箭雨,对这洋洋得意的孙表,狠狠的骂道。

“等我军破了城,孙表,我非要亲手埋了你这畜生。”

“弟兄们,举起盾牌,跟我冲上去,架云梯。”

啊——

他的命令刚说完,身边的一个军士,就被空中的羽箭,穿了个透心凉。

倒了上百人后,面目狰狞的白起等人,终于架起了云梯。

“爬城。”

大叫之余,一手持刀,一手举盾的白起,就头一个爬了上去。

满地的尸体,让孙表的表情中,又多了一丝不屑。

“放箭,扔石头,再把准备好的热油,给他们灌下去。”

砰——

啊——

磨盘大的石头,瞬间上百爬城的军兵,砸的脑浆迸裂。

滚烫的热油,更让让几十个爬城的军士身上,燃起了冲天大火。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整个猗氏城下,也变成了殷红和焦糊味的人间地狱。

“混账。”

爬城受阻、跳下云梯的白起,悍不畏死的举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就朝城头扔了上去。

咔嚓——

在孙表由戏谑,渐渐变成惊骇的眼神中,他直接将城楼上的一个军士,砸的脑浆迸裂。

嘶——

这还是人吗?

太恐怖了!

白起第二块石头,还没进举起来,城楼上的热油,又带着漆黑的浓烟,翻滚而来。

生死关头,白起只好扔下手头,指挥手下的攻城兵,用最快速度撤了回去。

满地的尸体,让孙表笑得前仰后合。

“来啊,怎么还回去了,扔石头的汉子,怎么不扔了,匹夫!”

他万分不屑的看了白起一眼,随即又对卫仲道骂道。

“要是就这点本事,你们还是滚回解良去吧,丢人现眼,可笑至极。”

“卫仲道,再不撤军滚蛋,你就亲眼看着,本县如何灭了你这上万兵马吧?”

“等他们都死光了,不知死活的东西,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横枪立马、双眼溜圆的卫仲道,眉头一拧。

“孙表,你欺我太甚。”

说罢,身穿霸王甲的他,双脚一夹马腹,就孤身朝城楼边的云梯,冲了过去。

孙表眼睛一横,大手一指。

“不知顺逆的匹夫,放箭,射死他。”

说话的功夫,顶着箭雨的卫仲道,纵马直接冲上了云梯。

叮当——

迎着射在霸王甲上的羽箭,渐渐靠近城头的卫仲道,一枪刺穿了一个军士的喉咙。

杀——

一声猛烈的大吼,另外一个守城兵,脑袋也飞出去了老远。

脸色激变、退后了两步的孙表,嘶声大吼。

“刀枪不入,都说卫仲道会妖术,果然传言不虚。”

“如此,本县就更不能留你了,泼油,烧死他。”

眼见城头的军士,举起了装满热油的大锅,卫仲道一惊。

霸王甲虽刀枪不入,可如此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旦热油兜头泼下,他还是死路一条。

但就在热油泼下的瞬间,乌骓马脚下的云梯,终于支撑不住,咔嚓断成了两截。

正因如此,直线坠落的卫仲道,才堪堪躲过了,呈抛物线落下的热油。

逃过一劫的卫仲道,在孙表张狂的笑声中,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看着灰头土脸的卫仲道,孙表的笑声,又高涨了几分。

“跳梁小丑,让本县笑点大牙,卫仲道,匹夫,再来啊。”

卫仲道目眦欲裂之际,远处一匹疾驰的快马,也更快到了他面前。

听着来人穿着粗气的耳语,卫仲道难看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和煦的笑容。

城楼上的孙表,冷冷的哼了哼。

“怎么了,卫仲道,什么好消息,竟让你如此高兴?”

“是不是你手下的人,听到了你在此处找死,又派更多的枉死鬼来了?”

“来吧,来多少,本县杀多少,直杀到断了你们的根为止。”

“别说本县没给过你们机会,都是你们找死,怨不得别人。”

“当然了,现在滚回去,本县也不会难为你们。”

“城下的尸体,就当你们为这次的冲动,付出的代价吧。”

随即,他双眼猛然一瞪。

“再不滚,你们都要暴死当场。”

不想,卫仲道却连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朗声大笑。

“孙表,这回要倒霉的,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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