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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道急忙问道。

“他跑到哪去了,快说?”

之前他不是吕威璜的对手,现在有了苏烈,情况自然不一样了。

探马连忙一拱手。

“禀主公,因为丢了涿郡,吕威璜尚未走远。”

“眼下他带领残兵,在城东五十里外的山坳中扎营,正图谋如何夺回涿郡?”

丢了涿郡,就等于丢了小半个幽州,若不想办法夺回来,袁绍是不会宽恕他的。

卫仲道点了点头,随即笑到。

“好,你继续监视,若吕威璜有异动,立即来报,去吧。”

信使离开后,尾随而来,听到了一切的后羿,也开口道。

“主公,事不宜迟,这就发兵吧。”

现在?

卫仲道看了眼天色,晃了晃脑袋。

“现在已经是一更时分,有些晚了,军士们一天征战下来,更早已疲惫不堪。”

“今晚好好休息,若情况不变,明日一早,就去将吕威璜全军上下,一锅端了。”

说着,他又将苏烈的情况,简单跟后羿说了一遍。

不想后羿却并不赞同。

“主公,兵贵神速,若中间出现了意外,或者吕威璜跑了,那可后悔都来不及了。”

卫仲道却信誓旦旦的笑道。

“不可,我意已决,明日一早再发兵。”

他很清楚,为了夺回涿郡,吕威璜是不会离开的。

而后羿所谓的意外,不过是怕吕威璜夜袭,但他白天吃了败仗,军心不稳,断不敢来。

双眉紧锁的后羿,却不依不饶。

“为啥啊?”

累了一天的卫仲道,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明天你就明白了。”

看着卫仲道“送客”的眼神,后羿低声嘟囔了半天,才十分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主公这是怎么了,非要等一晚上,真是奇了怪了。

当晚探马共回来了三次,每次带回的结果,都是吕威璜大营平静如常。

翌日一早,卫仲道来到大营的时候,苏烈和后羿,早已整军完毕。

“主公,随时可以出发。”

说话的是后羿,这二愣子休息的不错,整个人都身材奕奕的。

卫仲道点了点头,随即长枪一卷。

“出发。”

马上,他的十万人马,就跟着后羿二人的马蹄,钻出了涿郡东门。

卯时初刻,卫仲道的大军,已走了四十五六里左右。

带路的斥候一伸手,朝卫仲道开口道。

“主公,前方再走几里地,就是吕威璜的大营了。”

卫仲道拿出望远镜,很快镜筒里,就出现了那些涿郡败兵的身影。

因为昨日逃跑的太过匆忙,空手出城的吕威璜,连最基本的帐篷都没有。

在野外蹲了一晚上、战战兢兢生怕卫仲道来袭的涿郡败兵,更是疲惫到了极点。

最要命的,不是吕威璜的人没有帐篷,而是没有军粮。

一天一夜下来,食不果腹的他们,除了被全歼,早就没有抵抗的力气了。

相比之下,他的人已饱食酣睡,神采奕奕,个顶个的龙精虎猛。

这就是为什么卫仲道,非要等上一晚上再发兵的原因了。

接过望远镜看了看,后羿也渐渐明白了卫仲道的打算,他嘿嘿的笑了两声。

“主公远见,属下敬佩不已。”

卫仲道对马屁之类的东西,向来免疫,他摆了摆手道。

“远不远见的,还是等灭了吕威璜再说吧,听令。”

“后羿,你带人三万生力军,还如同昨日一般,绕到吕威璜背后。”

“苏烈,你随我正面迎战吕威璜,吕威璜不是你的对手,交战他必败。”

“等吕威璜战败,他手下的几万残兵必定往广阳方向逃窜,也就是后羿设伏的方向。”

“只要对方进了包围圈,后羿马上动手,如此东西夹攻,吕威璜必定全军覆没。”

这事后羿也不是头一回干了,他朝卫仲道一拱手,就去挑选兵马了。

等后羿悄无声息钻进山林中后,卫仲道才朝苏烈一挥手。

“走,你立功的时候,就要来了。”

苏烈摸了摸肩膀上的巨型铁棍,却提出了个不同的观点。

“主公,你怎么就确定,吕威璜一定会往广阳那边跑?”

“涿郡本就是幽州和冀州的边境,距离吕威璜曾经调粮的中山国,更是咫尺之遥。”

“若吕威璜不东进,而是南下,后羿岂不是白忙活了?”

“属下的意思是,是不是再命一校尉,在去往中山国的要道上设伏,以策万全?”

卫仲道给出来的理由,就是昨夜探马带给他的消息。

“吕威璜丢了涿郡,他轻易是不敢回冀州的,因而他的选择只有广阳。”

“好了,卫某算无遗策,你就准备破敌建功吧。”

苏烈微微想了想,这才粗声大气的一拱手。

“末将遵命。”

一刻钟后,山坳中的吕威璜,正饥肠辘辘的,坐在树下打瞌睡。

虽然他一直想着如何找到粮食和夺回涿郡,但困意和饥饿,却正在渐渐将他吞没。

就在他上下眼皮,就要黏在一起的时候,轰鸣的战鼓声,突然雷鸣般炸响。

“吕威璜,卫某在此,还不跪地投降?”

此声如雷震,直接将吕威璜的睡意,驱赶到了九霄云外。

他连忙睁开眼睛,大喝道。

“卫仲道来了,快撤,撤进北边大山。”

手下军士个个饥寒交迫,哪还有迎战的力气,还是先躲过这一劫再做打算吧。

此时的吕威璜,还不想逃往广阳,毕竟丢了城池太丢人。

眼下还算不上山穷水尽,只要能躲过去,再去抢些钱粮来,还能东山再起。

想想昨天的被杀戮和惨白,他手下的几万残兵,顿时扭头就跑。

而就像卫仲道之前料想的一样,他新招了的三万新兵,更加的害怕。

“完了,卫仲道来了,这下死定了。”

“别废话了,赶紧快跑吧,被他追上,那就全完了。”

“对,我不想死,我不当/兵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

马上,数不尽的残兵,就脱离吕威璜的大军,慌不择路的朝四面八方跑去。

随着新兵们的鼓噪,原本就不稳定的军心,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想新兵们,刚朝四下冲了没多远,漫山遍野中就同时响起了同样的呼喝。

“卫仲道在此,尔等哪里逃?”

别说逃窜的新兵,就连吕威璜,都被这些呼喝吓蒙了。

漫山遍野都是卫仲道,真正的卫仲道,又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不管了,先朝北边突围,要是能逃出生天,自然再好不过。

若卫仲道真在北边等着他,那也是命数使然,只能拼死一战了。

至于那些四散逃离的新兵蛋子,命都快保不住了,吕威璜还哪有心思管他们?

正当吕威璜带着大军疯狂朝前跑的时候,一个雄壮的身影,突然从林中钻了出来。

“苏烈在此,吕威璜,还不下马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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