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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一脸慈祥,宠溺的望着女儿面庞,和蔼道:“琰儿,不要着急,听为父把话说完。

本来,河东卫氏写信给为父。就是那个你小时候,为父在河东收的那个弟子吗?

卫宁字仲道,还记得吗?”

“有点印象。”

蔡琰有些奇怪,为何父亲又提到卫氏?

自打记事,她记忆特别好,但这事,时间久远。

她当时还小,想了一会,也只对名字有一丢丢印象。

“你记得就好。他前段时间写信,想要求娶你。

为父就回信让他们过来,上门一趟为父见见再说。

但,今天为父观你救的这韩茂言谈举止,皆不凡,此子有潜龙隐于渊之相。

此刻跟张从事在堂屋相谈甚欢,为父观他处事应变。

又有些动摇,感觉此乃天赐姻缘,就比较颇为倾向此子。

不过嘛,毕竟跟卫氏有约在先,为父不好枉做小人。

只是问问韩茂这小子有无婚配,对你如何感官的原因。

但若你真心喜欢,为了你的幸福,为父也可以,做做这小人。”

蔡邕抚须而肃然道。

如若他不是特别看重韩茂,也不会透露卫氏到访的消息。

卫氏到访,一旦两家商量好定下,届时,就不会再改了。

他不得不为女儿一生的人生大事,考虑一个般配的良缘。

“多谢父亲大人,女儿心很乱,女儿好好想想。”

蔡琰闻言,知道了缘由,神色复杂,心情沉重乱糟糟的。

“嗯,好,不出意外,卫氏也许过数日就登门到访了。

琰儿,你还有数日时间考虑……届时,你选择谁,为父都会答应!”

蔡邕说完,他就负手走了。

他今天举动,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乱点鸳鸯谱,都是缘出有因。

就连称呼,他考虑到女儿缘故,都特地的改了,他很注重辈分。

这个小细节,不管是蔡琰,还是韩茂,都没有留意到。

小友和小子一字之差,意义不同。

蔡琰呆呆的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她得知卫氏数日后到访,心生悲凉。

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古如此。

她知道,父亲做了决定,她改不了。

若非,她好心救下的韩茂,父亲一番交流,比较欣赏韩茂的才情。

恐怕她连这个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半点。

蔡琰六神无主,她出了厢房,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堂屋,她站在堂屋外面长廊。

远远眺望,堂屋里,两人席地而坐。

一身儒服,头裹着她包扎的白布,俊朗无比的韩茂,与另一个白衣面若紫玉男子,看起来相谈甚欢。

过了一会,忽然,蔡琰就看到屋内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发生激烈的争执。

而后,两人谁都不服谁,站立起来,向堂屋外,走了出来。

蔡琰赶紧躲起长廊旁,木柱后面将苗条身材隐去,生怕被发现她的存在。

好在二人够专注,也没有人注意到,在这站了许久的她。

而后,她就看到令她震惊的一幕。

就见庭院内。

韩茂和白衣男子二人,摆好架势,互道请了之后,你一拳,我一脚,便打了起来。

尽管蔡琰不懂武艺,却也能看出,韩茂拳脚工夫不凡,方寸之间,白衣男子根本摸不到韩茂的衣角。

韩茂有那么厉害吗?这跟白衣男子打的,和韩茂是一个人吗?

她记得,迎驾时,韩茂弱不禁风,被一鞭子打趴下了。

如无她救治,恐怕魂归天了。

现在,她看到眼前跟白衣男子打的有声有色,只觉得一切太过于不真实。

这不禁的让她疑窦丛生,韩茂真的厉害?还是那白衣男子手下留情?

她可不知道,她看到弱不禁风的韩茂,在她救回来路上,就被八极门大宗师韩茂取代了。

不然,以其资质平庸,根本无半点机会入蔡大儒法眼,直接养好伤,就送回家,再无交集。

就在蔡琰微微分神,战团局势已分,白衣男子连退三步,韩茂如青松挺拔,纹丝不动。

只见韩茂哈哈一笑道:“文远兄,就你这样,你还抱不抱老拳,打我一顿了?”

那白衣男子拱手抱拳,叹服道:“论拳脚功夫,文远承认韩老弟略胜一筹。”

随后,又兀自不服输嚷嚷道:“但论武器对阵,马上骑斗,你绝不如我张文远!

且说你擅长什么兵器,待文远取来武器,你我再战如何?”

话一说完,张辽急匆匆就要去取武器。

而这教一旁的蔡琰傻眼了,张辽去取武器,必经过她这边长廊,要是被发现好丢人的?

她该怎么办?装作什么不知道,走过去吗?

就在她慌乱无措的时候,她瞧见韩茂瞥了一眼她的位置,她一惊,而后就见韩茂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白衣男子,朗声道:

“诶,文远兄,何必这般急切呢?咱们好酒就要慢慢品,好茶就要细细品。

切磋武艺嘛,来日方长,有的机会,不是吗?”

“老弟说的是,不过,文远见你受伤,不愿占这个便宜,乘人之危。

不然,就算今日打赢了受伤的你,也是胜之不武,文远不屑。

刚刚对战,没有扯到伤口吧?”

张辽说话间,下意识看了一眼韩茂头上白布,才想到韩茂有伤在身,他不由的关切问道。

“这点小运动,无妨。”韩茂淡然道。

“话又说回来,老弟,你拳脚工夫这般厉害,谁又能伤到你呢?

我很好奇,那能打伤到你的人,该有多强大?”张辽心生疑问。

他这一问,也恰恰问出了蔡琰的心声,蔡琰竖起小耳朵,悄悄的偷听,她也想要听韩茂怎么回答?

“文远兄,若你饿个三天,普通人拿鞭子打你,你还能反应过来吗?”韩茂无奈耸耸肩道。

“啊饿三天?那肯定躲不掉啊,别说普通人,就是柔弱女子,也打不过。

只是你贵为韩中丞之子,也会饿着?”

“说来不怕文远兄笑话,这不是宫变吗?太学又停课。

我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节制,家里人也不知道去哪了,也没留下钱粮。

街上也没有商贩敢行商,我就只能饿着了。”

韩茂很无奈解释道。

要不是他知道蔡琰在一旁,他刚好想借机解释给蔡琰听,怕被蔡琰误会他别有用心,图谋不轨。

他才不会跟张辽自揭其短,直接就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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