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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陆轻鸿对芙山知之甚少,更不知道她口中芙山长老这个身份的重量。

正无语凝噎,施楼儿竟然穿戴整齐,踉跄出来。

宁念晴扶着她,一瘸一拐。

一袭绯色簿衣,生动曼妙,就是本来白皙的脸庞更显得憔悴。陆轻鸿语气便有些不快:“你出来做什么?”

施楼儿表情一僵,碎步轻碾。

竟然没有反驳。

坐下后,让宁念晴自己过去休息。她一夜没睡,也乏了。好在小妱下去,摄妖香已经被灭,这才精神好了一些。

宁念晴看到他们,小声嘀咕一句偏心。

一时,几人神色格外精彩。

西隆眼观鼻鼻观心,施楼儿手指抓住裙摆,故作从容。反而是陆轻鸿笑盈盈给了她一个板栗。

施楼儿讨了一杯酒。

陆轻鸿只给了半杯。

“好了,西隆,那边不像庆野,没有这么多规矩。去了之后以你的天赋只能算作普通弟子,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施楼儿实在不放心,西隆作为陆轻鸿朋友,不可能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自己可以帮忙照顾一下,却也要他自己有那个本事决心。

西隆郑重点头。

她又道:“芙山离方寸山不远,有时可以过来找我。”

“……谢…”

“不必。”施楼儿淡淡一笑,却无意看了陆轻鸿一眼,陆轻鸿心中一寒。

果然,下一句才是关键。

“在这之前,这段时间你继续陪陆轻鸿练拳如何?”

陆轻鸿又是感激又是绝望,好在之前的提升让他有了足够的信心。一个西隆,只怕不够。

西隆兴奋应承下来,还有这样的好事?

还在得意,施楼儿笑着道:“当然,现在你可能差了些,我这里还有几本无用的功法,你先看看。”

西隆惊愕化作呆滞。

我上次……

却见陆轻鸿大有被踩中脚跟的无奈:“楼儿……”

“妖族功法,你不适合。”

“其他的呢?”

“寅杀九锻已经够了,还有你本身走神鬼画道一脉,一心多用,不是好事。”

说着,拿出几块玉牌。

陆轻鸿眼红不已,西隆却不肯收。

“收下吧,妖族功法,她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可是这……我受之有愧。”

“以后念晴也要去芙山,楼儿身居高位不方便出手,你帮忙照顾一下?”

这个借口实在没有反驳的理由,施楼儿看了看陆轻鸿,原来也不是这样木讷。

不由又想到之前飞雪的一通嘀咕,顿时转移目光,脸颊隐隐发烫。

“楼儿,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闭嘴,酒给我。”

然后陆轻鸿一通碎碎念,听得西隆都烦了,像是什么都没看见,自顾自闷头痛饮。

一个姑娘家家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陆轻鸿倒了一小杯,她一口而尽,然后再次讨要。空气中突然多了些香甜的气息,是狗粮的味道。

他们乐此不疲,可苦了西隆。

好在,小妱回来复命,才打破这旖旎的氛围。

“堂主,点香的是二楼郑秋房间。同时李秾和陈定方房间同样有残存的灰烬。”

陆轻鸿点点头:“刘桃呢?”

“没有发现。”

已经远远好过他预期,刘桃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些良知不曾泯灭。光是以摄妖香为证据还不足以定他们罪。

既然这样,知己知彼也好。

小妱又道:“堂主,殿主回信已到。”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递交书信。

陈剑洲的字龙飞凤舞,没有书法家那种格律,却别有一般韵味。

只有三个字。

“知道了。”

知道了?

陆轻鸿瘪瘪嘴,这个顶头上司想什么外人还真就难以揣摩。既然这样,不去管他,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小妱,你帮我准备一份礼物。”

“是去藏剑楼?”

“确实,乘现在大乱还未开始,争取在寅杀九锻上能够有所突破。”

礼物价值不能太高,因为他真的很穷,同样也不能敷衍了事,毕竟有求于人。

小妱犯了难,陆轻鸿要是知道送什么也不会让她去准备。

西隆问明缘由,施楼儿同样不解。

“上次的仙珠呢?”

“留给寅杀殿牺牲的那些探子家属了。”陆轻鸿没有隐瞒,突然想到施楼儿还欠着自己一千仙珠,以后去芙山也就理直气壮了。

“笑什么?”

施楼儿直觉很敏锐,瞬间想通了来龙去脉,白了他一眼。

西隆突然道:“藏剑楼送剑过去不就完事了?”

“剑?”

一般的剑只是破铜烂铁,灵剑又远远不止四五千仙珠。陆轻鸿激动的心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那就先去关照关照月白。”

月白的名声西隆也听说过,不管是人物妖族都是声名狼藉。所以并没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提醒道:“月白不简单,小心一些。”

为了一万多点仙珠,值得吗?

施楼儿对钱的概念很模糊,谁叫有个专管芙山金库的师父。所以有些恍惚道:“这点钱又做什么?”

你是小富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陆轻鸿第一次有了以头抢地的苦恼,愤愤然说不出话。

“那好,我看着准备吧。”小妱叹息一声:“堂主,准备何时动身?”

“就在这几日。”

于是,又对如何行动进行了一翻探讨,规划路线,同行人员,事后如何脱身都做了详细的规划。

最后,西隆自荐同行,他本就生活在这一带,作为妖族,可谓知根知底。

夜色降临,施楼儿微醺,西隆醉得不省人事。

安排西隆住宿后,陆轻鸿才扶着施楼儿回房。

不得不说,施楼儿醉酒后更为动人。

特别是女人味直接拉满,不像平时那样不近人情,有时候小声呢喃几句,鲜红的唇微微蠕动。

悦耳的铃铛声轻轻拨动陆轻鸿的心跳。

帮她退去鞋子,小脚丫盈盈一握。

陆轻鸿手下柔和,心里却如同一团烈火在升腾。

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吗?

那一瞬间,他很想问问她。

可,话到嘴边,又咽入腹中,化作三杯两盏淡酒,一壶惆怅。

“楼儿……”

陆轻鸿艰难开口。

施楼儿秋波盈盈,看着她,静静的笑。

“楼儿,那个……”

施楼儿嘴唇龛合:“什……你说什么?”

“我,我……那个……”

该死,为什么说不出口?

她睡意渐浓,轻轻躺下,慵懒地翻身过去,抱住被子。

睡没睡像,陆轻鸿拉着她手。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两人目光对视,仅有一尺距离。

温热的呼吸,就像风儿一样轻柔。

一浪一浪拍打在他们的脸颊上,红烛灯下,她看不到他眼中的颜色。而陆轻鸿却看得格外透彻。

她,真的很漂亮,从第一眼开始,陆轻鸿已经无可救药。

他身子下倾。

就在这关头。

嘎吱……

“啊……老爷,你们……”

陆轻鸿瞬间清醒,是宁念晴这丫头又醒了,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回头,装作一本正经。

“念晴醒了啊?”

“没,没有……老爷,我在回去睡会儿?”

小丫头就要关门退走,陆轻鸿可不敢再乱来,灰溜溜出去。当然板栗还是少不了。

“哎哟,老爷,念晴知错了。”

“哪里错了,你没错!”

于是乎这样才心满意足。

如今是大梁上华三年四月二十,也不知道她还会逗留风波亭多久?她想做的事情办好没有。

当夜,陆轻鸿独坐书房,将珍藏的那副画卷挂上。

睹物思人,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雨。

风波亭的空气也跟着湿润起来,打开窗就看到楼下院子中被大卸八块的机关兽,刘桃一夜未眠。

赶紧下楼。

“堂主,醒了?”

“刘镇守,辛苦你了,还有诸位兄弟。”

“我们该做的,可是堂主,机关兽是拆卸下来了,没有墨家,怕是复原不了。”刘桃小心建议:“不如直接联系墨家,让他们帮忙复原,他们这笔账这就可以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哪有这么容易,不说陆轻鸿绝对不愿意,就是墨家也不可能低头。这件事不管陈剑洲知不知道,都只会装作不知道。

就算要帮忙也只会偏袒墨家。

听公输达说墨家很快会有几只迦楼罗出世,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个陆轻鸿,不值一提。

所以,借助寅杀殿给墨家施压也不可能。

为今之计,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机关兽在我手里,你们要来强的,可以试一试。

如果放任不管最好,除了墨家,不还有公输俞前辈吗?

墨家公输家本是一家,公输俞脱离出来,看他们关系并不比讨厌自己更甚。只要代价足够,加上梁轼出面,应该能够请过来。

所以他只笑了笑:“放心,我有把握复原,不必联系墨家。机关兽的消息尽量不要外传。”

“是。”

“好了,你让他们去休息吧。刘桃,完了,上三楼我有话说。”

刘桃神色一变,虽然很多事她没有参与,知情不报也是重罪,不由提心吊胆,他是要清算吗?

上了三楼,陆轻鸿已经等待多时。

书房内,她看着那副画卷愣愣出神,画得真不错,那位原来是他心上人吗?不免又想到自己惨死的丈夫,一声哀叹。

“怎么了,刘镇守?”

“没事,堂主,有事吗?”

陆轻鸿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这么拘谨:“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最初的误会已经明了,所以我想和你陪一声不是。”

嗯?

刘桃生得健硕,这一刻竟然有些难为情。自己从开始就练手杀了他朋友,后来又几次三番出言不逊,他竟然和自己陪不是?

身为堂主。哪怕做错了也没错,这才是寅杀殿的规矩,所以他真的很不一样。

刘桃道:“堂主,言重了。”

“没有,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疯子,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后来我发现你人啊,还不错,至少还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这一点难能可贵。”

“……”

“所以,刘镇守,所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风波亭人本就不多,我希望你能够放下成见。”

“堂主!”

刘桃摆摆手,对宁念晴这种小丫头她确实下不去手,可一般的妖族,只要为祸一方,她必然不可能放手。

“我刘桃,和妖族生死之仇!”

“我不是让你放下愁怨,甚至可以帮你报仇雪恨。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恶贯满盈,不是吗?”

“是。”

陆轻鸿笑着道:“李秾他们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比起妖族他们不更加没有人性?”

刘桃艰难开口:“是!”

陆轻鸿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有发作而已。昨天他们找自己商量计划的时候,她一直保持沉默,想来就是因为自己一念之间,让陆轻鸿才这样对待自己。

她试探道:“堂主,你既然都知道了,在风波亭,只要你愿意,我们没有任何机会的。”

“我是知道,更知道你们看不上我这个诸子百家出生的堂主。可任何事情都讲个真凭实据,更要讲个人情道义。”

“怎么解?”

“我来到寅杀殿,自然按照寅杀殿的规矩做事。可不能失去起码的公平,现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以后是不是就可以随意动手杀人?这样是不对的。”

刘桃似懂非懂,因为她很小就在寅杀殿,所以摇了摇头:“堂主说这么多,为了什么?”

“我希望你好好做事,更好好做人。”

你教我做人?

刘桃尴尬笑了笑,他不是两面玲珑,更没有什么城府,甚至对于基本的人情往来也没什么地方可圈可点。

可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并不讨厌。

“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不知道的地方问你是了。”

“你还是不知道。”

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刘桃拱手感激道:“以后但凭堂主差遣。”

好吧,为只能这样了。

陆轻鸿只是想试一试,能不能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刘桃、柳颜、宫童都在考察的行列。

现在大乱将起,如果风波亭内部还一盘散沙,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上一批人,这样隐患太严重,所以他想慢慢来。

好在,效果还不错,至少有人愿意听自己说的是什么。

“嗯,回吧,你准备一下,后天我们出去一趟。”

“做什么?”

“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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