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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山到庆野千里迢迢,若是我自己,晚几天也无妨,现在加上念晴、西隆,自然要早做准备,不敢耽搁。”

已经十多天过去了。

陆轻鸿没有再劝,施楼儿既然做了决定,理性有自己的考虑。可是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心里没缘由开始烦躁,失落。

他仰天大灌一口:“还有几日?”

施楼儿轻声一叹:“多几天没有任何意义,择日不如撞日……”

“那就多几天?”

陆轻鸿期盼看着她,一向顺心而为的施楼儿竟然有些动摇,心口小鹿乱撞。

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不舍。

她终于点头,陆轻鸿如蒙大赦,赶紧替她满了一杯,只是抬头昏昏沉沉,不见月色,良辰美景,多了几分生硬。

“楼儿,以后我去找你。”

施楼儿淡淡道:“你要是愿意过来看念晴随时欢迎,到时候自报姓名就好,我会交代下去。”

见念晴是一种原因,还有一种……

陆轻鸿开口难言,轻声笑笑:“月色真美。”

这还是前世一部非常流行的动漫中看到的句子。

有她有我,一声月色真美。

道出了不敢说却又迫切想要表达的心情,不知道传达到她心中没有。

施楼儿顺势看着天空,哪里来的月色?

睁眼说瞎话。

不由失落:“这风波亭小世界,终究少了几分颜色。”

陆轻鸿蠢蠢欲动。

在十分之一秒思考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有了一次,还怕什么。

下一秒,他握住施楼儿柔荑。

夜深人静,施楼儿错乱惶恐,支支吾吾道:“你……你做什么?”

他牵着她的手,目含星辰:“楼儿,我带你去看月色。”

陆轻鸿带着她一跃而下。

姿势有些狼狈,毕竟三层楼,陆轻鸿身法平平,努力保持平衡,最终结果还不坏。

他除了下来时候膝盖弯曲惹了一些泥土,还算神武。

施楼儿嗔怒,话到嘴边又不禁关切:“何必这么鲁莽,要……”

陆轻鸿憨憨一笑,施楼儿不禁乐了,手上温度清晰感受着,那种安心、踏实的感觉,就像是浮萍落地生根,有了着落。

出了风波亭,天公作美。

巨大的银月盘挂在两山之间,虽是荒山枯树,隐隐绰绰,也是别样一番景象。

两人坐在一颗光秃秃的树枝上。

施楼儿摇晃着脚丫,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修行之外的东西。

萤火虫星星点点,她张开手,接住一只,青色的尾部一闪一闪,梦幻而又真切。

曾几何时,她背负灭族之仇,在师门被各种排挤,曾几何时她又背负师门期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光大门楣。

现在她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想。

陆轻鸿任由她头轻轻依靠在自己肩膀上,青涩的幽兰香,淡然却不同凡香。

多一分太魅,落了俗套,少一分太平,没了生机。

这样刚刚好。

陆轻鸿感受她的存在,这种感觉哪怕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明白,温热的鼻息渐渐加重。

他问:“楼儿,你知道连理枝吗?”

施楼儿不回头,轻声寻问:“可是传说中人皇和贵妃身上那种秘术?”

陆轻鸿摇摇头:“我说的是另外一个故事,故事发生在一个盛世王朝,名为大唐。”

记忆本就不太清晰,陆轻鸿只能以白居易长恨歌的版本,自己做了一些改动,至于事实真相,哪怕当时人都不清楚,更何况时隔千年道听途说而来的版本。

“贵妃本姓为杨,小名玉环,生得沉鱼落雁,哪怕还在杨家,名声已经很大。”

施楼儿静静地听,不时疑惑。

“轻鸿,那皇帝看上自己……这个,有些……”

陆轻鸿在她头一点:“就属你机灵,皇帝世人都不在意,你在意这个做什么?”

结果施楼儿慌忙躲避,身体一倾,竟然从树上倒下。

陆轻鸿慌忙去抓,也跟着甩甩落在地上。

好在树不高,春日草垫已经十分结实,两人摔得四仰八叉。

施楼儿俏脸宛如云霞,同样陆轻鸿也跟着口干舌燥,两两对视。

陆轻鸿赶紧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念了一大段太上清静经,激动的心情才稍微平复。

对此,她不问,他不答。

施楼儿双膝并拢,坐卧起来,沉默许久白问:“后来呢?”

“后来杨玉环自然进了宫,可谓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两人日日夜夜朝夕唱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惬意的日子。”

好事盛极必衰,施楼儿其实已经大概猜测到后面的结局,可还是希望听下去,不然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的故事,她们后来是不是相互讨厌,是不是又喜新厌旧。

诸多疑问,陆轻鸿也没有故意吊着她的意思,详细说了一段宫中各种恩爱,铺垫许久,这才道:“后来发生了安史之乱。”

“没听过。”

本就是前世的历史,她如何可能听过。陆轻鸿便又好一番解释,也不知道她明白没有。

自己本就不擅长说故事,还是遇到念晴开始自学自画。

一路说下来,直到贵妃魂断马嵬坡。

故事顿时中了。

气氛有些沉闷,本该说个讨喜的故事的。陆轻鸿怅然一叹:“正可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施楼儿轻轻吐出这一句名句。

神情更加悲戚,突然看见眼前人焦急的目光,才从故事中清醒过来。不管是大唐还是杨玉环,这个世界都没有过。

人皇陛下从无败绩,贵妃也不是那种把所有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人。

她发觉眼眶已经微微红润,遂牵扯出一丝笑意:“这两句不错,就算你在画道高不成低不就,也可以借此在繁华之地,衣食无忧。”

这……误会大了。

我一个美术生,何德何能写出这样的句子?乐天老爷你要是知道了,千万不要怪罪。

好在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是个穿越者,不然天大的谎言,这不是欺世盗名是什么?

他只好解释一句:“都是道听途说,曾经有个说书人……”

“好啦。”

施楼儿脸色变得认真,问道:“你买的寅杀九锻的药材应该到了,正好这几天就开始吧,说不定我可以帮忙一下。”

这是社死得节奏?

都知道寅杀九锻锻体千难万难,痛苦之可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够修行有成的都是狠角色,自己也没有抱着必成的心思。

现在施楼儿要等自己煅体成功才离开?这不是看我笑话吗?

可也不能不答应,只好硬着头皮:“小事一桩,哪里需要楼儿你担心?”

施楼儿笑而不语,对于陆轻鸿这番表态也不说破,似乎所有人都喜欢逞强,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天色已经渐渐明朗。

东方升起鱼肚白,宁念晴一大早起来没见到人影,小丫头一通寻找,问了小妱姐姐也不知道,只好眼巴巴守在风波亭门口。

西隆正在院中活络腿脚:“念晴,陆轻鸿又跑出去了?”

宁念晴嗯了一声。

楼儿姐姐也不在,他们是一起的吧?千万要一起才好,这样等我去了芙山,也能够名正言顺替老爷排除异己,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名花有主。

正胡思乱想,两人归来。

去时,携手为伴,到了风波亭外,施楼儿松开被陆轻鸿拉着的手。不管怎么说,女孩儿怕生也是正常,陆轻鸿不觉有他。

进去后,宁念晴笑得合不拢嘴。

施楼儿脸一板:“念晴,晨时天地之中灵气最为浑厚,这个时候不修行,在这里发呆做什么?”

宁念晴抱住她手臂,忙不迭道:“知道啦,知道啦,楼儿姐姐,累了没有,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腿?”

一颗板栗。

“哎哟,老爷,你又怎么啦?”

陆轻鸿茫然,却见施楼儿手还在空中,宁念晴看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难怪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对,简直绝了!

屁颠屁颠跑开,惹得两人都不敢老向彼此。

小妱也来了:“堂主,宫队正给你带的药,你昨日不空,所以我现在给你取来?”

一个个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点眼力见!

陆轻鸿还没答应,施楼儿率先开口:“那就有劳小妱准备一下,他即刻开始煅体。”

陆轻鸿一本正经道:“楼儿,听说这个药材必须要好好准备,这么仓促,会不会出问题?”

“重要的是心境,要有尝尽千般苦,练就不死心的觉悟。修行路上同样如此,机缘、抉择遇到了都必须要果断,不能犹豫。失去了好胜之心,哪怕再怎么准备,也是徒然。”

西隆正在竖着耳朵偷听,听到这里赶紧道:“对对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陆轻鸿恨了他一眼,好家伙,你也开始贫了,笑呵呵道:“好说好说,反正还有几天时间,等我神功大成,再和你切磋切磋?”

“乐意之至!”

西隆健硕的肩膀轻轻一抖,挑衅意味非常明显。陆轻鸿气得牙痒痒,这家伙因为得到了施楼儿赠送的功法,这几天就已经突飞猛进。

不是境界修为的明显提升,而是对敌方式以及战斗技巧的徒然改变。数次和他练手,本来自从画出了灵犀后,可以稳稳压制他一头。

最近交手,却已经落入下风。

这也是正常的,陆轻鸿得到的三本功法,身法拳法都需要日积月累慢慢精进。

既然这样,也只有寅杀九锻能够力转。

不蒸馒头争口气,更何况是在心上人年前。

药材不多,小妱已经去准备。

只是一截灰不溜秋的草根,外加许多粘稠的血液,竟然一万多仙珠?

这才三阶的药材而已,要是到九阶,所需要的天材地宝该是怎样的恐怖?

只能想想了,陆轻鸿沉沉一叹。

施楼儿明白了他的处境,自己不差这点,送他他未必肯收,再有天材地宝再多也需要自己去打拼。

只有一次次将之前的底子加厚,才能够一往无前,所以她笑着道:“差钱?我还欠你一千呢。”

陆轻鸿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差的,你放心吧。你那点自己留着,当做私房钱。”

一千仙珠的私房钱?

飞雪,价值恐怖,仙珠不能衡量。

脚踝上的缠铃,价值恐怖,仙珠不能衡量。

还有……

施楼儿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挺有钱的,虽然都是师父所赐,她的和自己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才轻笑:“自然要还,你来了我加倍给你。”

自然是要去的。

整个早上,小妱找了几个人做帮手,忙里忙外。

陆轻鸿也不急着去三楼,在这风波亭做堂主,怎么说也应该和大家多接触一下。

施楼儿借机过去亲自照看。

方远介绍道:“这位是王队正,沉稳多谋,我是自愧不如的。”

王冲拱手客气:“足下王冲,见过堂主,别听方远瞎扯。”

王冲身材好大,看起来其貌不扬,竟然足智多谋?

陆轻鸿也见过几次,这才留心记下,若是真是如此,日后可以用心栽培。

赶紧回礼:“在风波亭,不必如此。王冲,不错,不错。”

“堂主你这是准备现在开始锻体?是第一层还是直接三层一起?”

什么一层,三层的?

陆轻鸿茫然:“刘桃,你说什么?”

刘桃一脸惊讶:“这是寅杀九锻的材料啊?”

“对的,有什么问题吗?”

刘桃翻了个白眼,悉心解释:“堂主,寅杀九锻,用药材熬练肉身,因为药性恐怖。所以大多都是一阶段,一阶段,慢慢提升。这种受苦每次轻很多,却要折腾三次。还有一种,那就是几个阶段一起打磨,这样一次承受多倍之苦,不过要肉身到达一定的境界,只是三锻的话,堂主,你这境界也是够的。”

多倍之苦?

天!

宫童、小妱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这才撒丫子就往那边跑去。

刘桃一脸不解:“这是怎么了?”

方远嘀咕道:“堂主是想一次直接锻道三层?”

王冲竖起大拇指:“猛人!”

陆轻鸿一次锻体三层的消息不胫而走,等他到了地方,药香扑鼻。

“小妱,那个你这个药材不会都放了吧?”

“都放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

等陆轻鸿生无可恋出来,许多人钦佩的目光接踵而至。

堂主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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