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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道,通往地狱界的大路。

一句自求多福这算什么?还有就是后面跟着的西方死神是什么鬼?判官老爷不是说华夏地府势大无鬼敢欺吗?

都是骗子!

踏上华夏的府道,死神不免有些紧张。视线落在范赦扛着的灵魂身上,骷髅面具两点红光变的愈发的透亮。

“黑无常,你把灵魂留下来,我不杀你。”

听的懂英文,可那又如何!前不久才被判官忽悠,当下这个女死神就算说的再好听,范赦也不可能会相信的。

毕竟,奶奶曾经和他说过,鬼话不能信啊!

几道镰气顺着范赦的衣角擦过。才发不久的工作服顷刻间变的破烂不堪。

如此看来,女死神的修为至少是初入魂海,这般跑下去,待会肯定会被打的魂飞魄散。范赦忽然想到了拘魂使者总长。

动作比思绪要快,他从怀中掏出青铜制作的拘魂令牌,随即大叫。

“八爷,救我!”

“黑无常,我再说最后一次,留下扛着的灵魂,我不杀你。”

致命之剑上黑光乍现,这一击要是挥了出去,莫说是范赦,就连他扛着的灵魂都有可能会被损坏。

“七爷,救我。”

不顾危险,范赦继续扯着嗓子喊。

他国拘魂使者也妄想拘我华夏之魂。虽说范赦是第一天上班,但是做鬼的第一个道理他可不敢忘。

“找死!”

致命之剑的刃尖朝着范赦的小腿攻去。

回过头,来不及躲闪的范赦目睹着临近的削足之刃,他牙关紧咬,好似咬紧牙关待会就不会痛了。

“叮。”

余音绕梁,想象之中的痛感没有传来。放眼望去,佝腰小黑脸,哭丧棒前挑着灯,第一代拘魂使者黑无常范无救指间捏着致命之剑的剑刃。

华夏地广人多,本打算来这里偷点灵魂冲业绩。哪成想才第一次下手便遇见了拘魂使者总长八爷范无救。骷髅面具下的女死神脸露骇然之色,可无论她怎样使劲,致命之剑都是纹丝未动。想逃跑,脚好似被灌满了铅,宛如千斤重。

面无表情的范无救沉声说道:“他国拘魂使者也妄想拘我华夏之魂。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话音才落,哭丧棒前挑着的灯笼左右摇摆,灯笼里面的灰色火焰瞬间附酌在了女死神全身上下。

女死神裹着的黑袍瞬间起了大火,经受不住幽冥鬼火的炽烤,她躺在府道上打滚,身上的黑袍被自己扯下了一大半。

棕发蓝眼,典型的西方面孔,看这模样死前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女死神很不甘心,忍受着炽烤的剧痛感,尚且还能保持住一丝理智。

“前辈,你难道要违背冥酆之约吗?”

黑无常范无救作为第一位拘魂使者实力早已跨入神游境,地府职位更乃是大帅官衔。如果按照冥酆之约,范无救是万万不能出手的。

可是,不懂澳大利亚语的范无救问道:“你懂外国语吗?”

还处于走神中的范赦听到八爷叫自己,他赶忙回应道。

“我懂。”

就读鹭门大学外语系的范赦早早就过了四级英文,其他国家的语言也是略懂一二。没有亲人供应学费,年幼的范赦不得不比同龄人努力几十分。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

“她方才说什么来着?”有些疑惑,范无救问了出来。

范赦笑道:“回八爷话,她刚才说我们违背了冥酆之约。”

听到此言,范无救不免皱了几分眉,他用打丧棒敲了敲府道。

“你入界了!”

充当翻译官的范赦用英文冲着女死神补充道。

“你入界了!”

不明原因的女死神回头望去,地狱界的石碑赫然屹立在不远处。四处望去可以发现很多雕刻有地狱界三字的不等形状石碑。

追范赦追的忘记地形,女死神很是懊恼。可幽冥鬼火附酌在身上的炽痛感让她空不出精力去懊恼。

幽冥鬼火又称灵魂之火,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灼烧灵魂的火焰,对于灵魂来说,这种火焰可谓是致命的,它是天生鬼物的本命之火,以九幽冥篁之气为燃料,可加速幽冥鬼火的生长。存于灵鹫山的灵柩灯中。颜色呈现灰色火焰。此火直通幽冥,有显现逝者一生情景之能。

当然,范无救提着的灵柩灯只是仿品,里面装着的灰色火焰只是幽冥篁之气点的火种,并不是本源火焰,属于消耗品。

只是一丝幽冥鬼火火种就已经把女死神烧的痛不欲生。若是换成本源火焰,女死神必定魂飞魄散。

“无救,收了鬼火吧。”

府道上空的尽头,身材高大,略显瘦弱的白无常谢必安缓缓落下,周寅紧随其后。

在女死神抢魂之时谢必安便已在一侧看着,忌惮冥酆之约他只是在角落旁观,终究没能把同周寅搏斗的女死神留下来。

灵柩灯只是微微晃了晃,灰色火焰聚成一条火线回到了灯内。被火焰炽烤的女死神躺在府道上紧缩成团,挖骨之痛不及此万分之一。

没能把另一个女死神留下,周寅显得很是沮丧,他和范赦站在一侧。

“今日若是加上这一起事件,华南地区便已经是第十六起跨境抢魂案。如此看来,大西边的冥府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上去巡视了一圈,谢必安神色不由得凝重了几分。

西边的地狱提倡自由主义管理,出格的事情这些年里没少做。约束比较松懈的冥府机构在鬼魂积数越来越庞大的情况下,出现政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啊!”

冒尖的嗓音在范赦背上响起,才睁开眼的女车主面露惊恐之色。

“你居然醒了,那你自己下来走吧。”

女车主看着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她有着浅棕色的微卷长发,眼睛里藏着淡淡的蓝色,脸型的话是典型东方女性的轮廓。不过,仔细打量的话,可以明显的发现她的骨相轮廓比起东方人更加凸出明显一些。

扛着她跑了一路,可把范赦的七魂三魄给惊的错了些位。把女车主放下来后,他尝试扯断死神留下来的拘魂锁链。一番用力拉扯下,拘魂锁链纹丝未动,他放弃了。绑在女车主身上的拘魂锁链和他袖中的拘魂锁链相比较,同样是黑色。直接拉下去交工,问题应该不大。

混血女孩的眼神四处看了又看,当下的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的怪异感。仔细体会的话那就是没有温度,没有生之气。头脑很是清醒,她蓦地瘫坐在地。

“我这是死了吗?”

混血女孩不确定的问了出来。车祸前的画面虽然充斥着脑海,可她依旧不敢相信。

“卯时到了,你们俩回去交差吧。”

“好的,八爷。”

地府的拘魂使者在拘魂过程中能不和被拘之魂交谈就不要交谈。多数人在死前都有心愿和遗憾。为了避免拘魂使者犯错误,这才会有这种不成文的规矩。

撸起了袖子,范赦不情愿的把女死神扛了起来。被幽冥鬼火所伤,鬼气怕是都不能凝聚了。一手拉着绑着混血女孩的拘魂锁链一手扛着女死神,范赦慢悠悠的跟在拿着致命之剑的周寅身后。

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地府,只要是当实习生,那都是苦逼的娃。

“前辈,你等等我啊。”

后面的混血女孩神情恍惚的走着,不免把范赦的速度给拖了下来。

“小可爱,前辈不是才教过你吗?”

想起周寅的叮嘱,范赦陡然间停下了脚步。

拘魂使者里面的拘,乃拘拿之意。所谓拘拿,那都是粗鲁的,暴力的,需要动手的。

初死之人多是感性。

范赦用力扯了扯拘魂锁链,神色恍惚的混血女孩吃痛向前快走了几步。

“天齐大帝曾言,人若死,魂若醒,便无回朝头。若遇回朝头,也是活死人。你好自为之。”

沉声说完,范赦眼神坚毅的看着远处的府道。每踏出一步,曾经的他便少了一分。

混血女孩呆呆的看着眼前衣着破烂的黑无常。

我真的死了吗?

未等她矫情完,拘魂锁链的拉力又突然来袭。这一次的拉力比起第一次要重至少一半的力,混血女孩栽倒在地,被拖着走,可见范赦并没有留手。

……

阴阳交界之处,一座雄伟的牌楼,上书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鬼门关。

才踏入这里,府道附近便突兀的出现许多回府交差的黑白无常。放眼望去,拘魂拘的多的,亡魂队伍都看不到尽头。拘的少的,例如范赦和周寅这种出了意外的队伍。

早早就在神荼,郁垒两位门神手中盖好路引的周寅靠在门框处等着自己的黑无常。

老远处就看见周寅,范赦不免加快了些步伐。

鬼门关一过,便踏上了黄泉路。这是一条接引之路,路上还有很多孤魂野鬼,他们是那些阳寿未尽而非正常死亡的,他们既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阴间,只能在黄泉路上游荡,等待寿阳尽了之后才能到阴间报到,听候阎王的发落。

所以说没事千万不要去尝试自杀。自杀不免浪费人间的公共资源,到了地府还要做几十年的游魂。到时候不免唏嘘,感慨。

黄泉路旁有着火红的彼岸花,大片大片的绽放着,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鲜血所铺成的地毯,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的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亡魂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吸入花香,能唤起亡魂生前的记忆。

走出了黄泉路,便上了望乡台。望乡台是天界的观世音菩萨体恤众生不愿死亡,惦念家中亲人的真情实意,发愿而成。望乡台是亡魂最后一次向阳世亲人告别的地方。在这里,亡魂所思所想会以梦的形式托给所念之人。

在黄泉路和地府之间,有一条河,名叫忘川。忘川河水呈血红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腥风扑面,奈何桥就架在忘川河上。亡魂都要过奈河桥,善者有神佛护佑顺利过桥,恶者被打入血河池受罪。奈何桥分三层,善人的鬼魂可以安全通过上层的桥,善恶兼半者过中间的桥,恶人的鬼魂过下层的桥,多被鬼拦往桥下污浊的波涛中,被铜蛇铁狗狂咬。

过了奈何桥,庞伟的阎王殿屹立在了眼前,一眼望去,尽是端庄,巍耸,肃清之势。十殿阎罗,殿前断魂生,断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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