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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能躲过去。

天气晴朗,阳光从他头顶洒下,抬头的一瞬间,入目皆是耀眼的光芒。

光芒褪去后,再见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微微低着头,细碎的刘海垂下来,遮住清冷的眸子,精雕细琢般的五官排列在一起,不愧是靠脸就一夜爆红的顶流。

白T黑裤的休闲装扮,七年没见,还是记忆中的少年模样,只是气质更加沉稳。

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楚音朝他翻了个白眼,“见什么见,没什么好见的。”

在她没说话的时候,其实他也在打量她。

柳眉大眼,黑色的眼珠盛满狡黠的光芒,十足十的大美人,如果说话时没有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的话……

漂亮又清纯可爱,她仍是旧时模样。

手指松松握成拳,抵在嘴边清咳一声,殷红的薄唇轻启,“这么凶。”

才知道啊,狗男人。

朝旁边挪了一步远离他,位置那么多,干嘛非要往这边凑。

敏感地发现她往舞台边躲,沈在洲眼睛眯了眯,脚下动了动往她那边挪过去了一点。

越发靠近音响,音乐声越来越大,震得她耳朵都快受不了了。

淡淡的奶香味越靠越近,楚音心头燃起一股无名火,手背在身后使劲推了他一把。

正打算停下不逼她了的,哪知她突然发难。

踉跄地往前两步,站舞台上格外显眼,让正在说话的主持人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过来,沈在洲矜持地抿着些微笑意,抬手示意主持人继续,“抱歉,脚滑了。”

台下有眼尖的记者接下话头,“是美人在旁脚软了吧?”

沈在洲左边是个男演员,只有右边站了楚音,他说的美人是谁一目了然。

对于这句戏谑的调笑,他也只是笑了笑未做辩驳。

这话一出,笑声哄然而起,连带着热烈的日光,让楚音觉得有些炫目。

来个地缝吧!

小插曲过去,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兰姐在下面朝她比了个大拇指,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舞台上,楚音尴尬地捂住半边脸:听我解释。

嗐,这还有啥好解释的?兰姐摆摆手,拿着手机照了两张照片,站边上去了。

旁边高大的树木遮挡,洒下一片阴凉,斑驳的光影里,兰姐脸上的笑意越发猥琐。

楚音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一般她这样笑的时候……

果然,刚下舞台,就看见营销号开始不知疲倦地生产绯闻了。

“不是吧,兰姐?”楚音一边走向自己的乐器,一边哀嚎道:“可不可以不要绯闻啊!”

兰姐一脸认真地注视着手机,“放心吧,姐心里有数。”

小黎难得穿了条牛仔裙,浅浅的天蓝色搭配白色的帆布鞋,可可爱爱的。

“我来拿。”见她穿裙子不方便蹲下去,楚音主动过去拿自己的乐器背上,不忘小声抱怨道:“唉,打工人不配发表意见。”

小黎看着她咧着嘴笑道:“你才是老板。”

“老板也没有人权。”

两人小声嘀咕着,引来兰姐的怀疑,频频朝她们侧目:“你俩说什么呢?”

“没有没有。”楚音抱着吉他转身,笑得两只小虎牙露了出来,显得格外天然无害。

“今天又涨粉两万,之后继续努力。”

兰姐说罢,摆了个加油的手势,拉着小黎去公司拿剩下的东西。

剧组给他们租的酒店不算差,卧室加一个小客厅,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她是个音乐制作人,随时带着很多乐器,记录突然而至的灵感。

因为音乐业绩突出,公司去年单独给她设立了工作室,兰姐从出道一直带她的,但小黎是她刚招进来的。

这间屋子刚好朝阳,绚烂的夕阳穿过透明的落地窗,散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

楚音提前洗了澡出来,半干的湿发搭在后背,骤然被红色的夕阳一刺激,双眸难受地眨了眨。

“这才五月份,怎么像是入夏了一样?”随口嘀咕了一句,拿起手机调出自拍模式。

镜头里的人皮肤细腻,两边脸颊挂着被热水熏出的红晕,唇角一勾,眼眸里也盛满了细碎的光芒。

巧笑焉兮,美目盼兮。

她脑海里突然就跳出了这句话。

忍不住收起笑意摇了摇头,“没办法,都怪我长得太漂亮了。”

迎着灿烂的天空,例行自拍了两张上传某博,低头满意地看了好一会评论。

天色渐沉,伪装一番准备下楼吃晚饭,纯黑色鸭舌帽加白色口罩,只剩下一双眼睛暴露在空气中。

今天也是完美伪装的一天,这要是还能被认出来,她就叫他爸爸!

“你下楼吃饭?”

刚等来电梯,门缓缓打开,就看见沈在洲拉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视线对上的两秒后,他朝她问道。

楚音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和她说话?

认错人了吧?

看了他一眼,反正现在没人能认出她,当做不认识地移开视线。

不说话?沈在洲指尖贴着冰冷的金属拉杆,“楚音,你准备之后都不和我说话吗?”

名字一出,楚音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认出我了?”

白色的口罩动了动,闷闷的声音传出。

他皱了皱眉头,漂亮的眼睛里是关爱智障的疑惑,“不然呢?”

就戴了个帽子和口罩而已,为什么就认不出来了?

无措地吞口水,楚音有些纠结,她要不要叫他爸爸?

“我下去吃饭。”从未失手过的伪装居然失效了,她气呼呼地回了一句,踢着步伐走进电梯。

刚好沈在洲推着箱子出来,一没注意,楚音刚好踢在行李箱上。

一瞬间的刺痛,让她站立不稳,手臂挥舞刚好扒拉到行李箱。

还好沈在洲眼疾手快拉住了箱子,正要回头接她,电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合上。

刚好压在楚音的左脚踝上。

“楚音。”

两扇门感觉到障碍物,自动又打开,自剩下惨叫的楚音。

她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狗男人,“沈在洲,你的行李箱里是不是装的小情人,居然先去扶它!”

就算分手了,但她好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居然先去管那个摔不坏的金属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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