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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将要举行晚宴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凉州。

作为凉州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刺史府举行的晚宴无疑将会是一次各方势力证明自己身份地位的绝佳机会。

对于绝大多数凉州宗门而言,能够收到请柬便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而落座的位置次序又将是之后吹嘘的资本。因此要论起对晚宴的热情,兴奋的当然不是飘雪宗等顶尖势力,而是其余被他们死死地压了一头的各方宗门。

不过最兴奋的应该是刺史府。

如果晚宴能够达到预期效果,那么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他们就可以全力对付暗刃山和黑暗使者了。

随着半个月后晚宴的来临,躁动的凉州城内,暗流涌动,心怀鬼胎者比比皆是。

幡随风动,日出影消,时间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点点地走向半个月后的那一天。

东苑,随云居。

凌风依靠着窗户,无聊地看着下方东苑内的花草树木,石桥流水,深潭游鱼。老医师和祈君欣三令五申不准他出去乱动,于是这扇窗户就成为这段时间凌风最向往的地方。

这可是他唯一可以和外界接触的地方,最近几天他在窗户边度过的时间远高于他在床上躺着的时间。

他体内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那个邋遢的老医师人不怎么样,但医术确实没得说。

右肩处的伤口已经结痂,前后胸口留下的拳印已经淡化,就连强行突破宗境带来的后遗症也得到了极大地削弱。

唯有左手骨折的无名指还在隐隐作痛。

凌风这几日才发现,自从在陨星之巅强行催动了那种黑色火焰后,他的左手手指就时常会有一种痛痒之感。这个现象最早可以追溯到前几日渡河,那个时候他就在船上一直抠弄自己的指甲和手指。

“公子你是有什么事情找祈姐姐吗?”

苏抹月从身后走来,乖巧地站在凌风身边,也如少年一般望着窗外。

“为什么这么问?”

“嘿嘿,公子说是随便看看,但你的这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祈姐姐的房间。如果不是有事,那会是什么呢?”

凌风噗嗤一笑,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一直在我身后收拾房间,为何会知道我的眼睛会时不时地看向对面的房间?”

他自认为他的眼睛是长在前面的。

“直觉!”苏抹月故作神秘道,给出了一个凌风根本无从怀疑的答案。“是吗?”说起直觉,凌风十分熟悉,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公子的直觉是准,但有那么一件事,只有我知道,公子你却不知道。”

凌风撇撇嘴,道:“这种事很多,比方说和你有关的……”例如昨晚睡觉之前是先洗手还是先洗脸,再比如睡觉梦到了什么等等,这些事情当然只有苏抹月自己清楚了,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苏抹月摇摇头,“这件事和公子有关,或者说它本就是公子的私事。”凌风略感吃惊,一件他自己的私事,结果苏抹月这个小丫头却自称比他知道的还要清楚。

这令他愈发好奇,究竟是一件怎么样的事情?

凌风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苏抹月道:“当然!”

凌风微微耸了耸肩,表示了一下质疑:“你确定你知道?”

“我确定!”苏抹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难怪往日里凌风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不错。

半响后。

“什么事?”凌风最终选择了妥协,因为他确实想不出来苏抹月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奇怪,最了解他的人不应该是他自己吗?

只是一心等着答案的凌风这次却不得不失望了,苏抹月摇摇头,露出一副有些怅然的表情,不无遗憾地说道:“可惜了,虽然我已知道,却不能告诉公子呢。”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事情只能由你自己去发现,别人是无法告诉你的。”苏抹月长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与她十七岁的年龄完全不符。“况且,我为什么要告诉公子你呢?这件事说出去对我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为什么?”

凌风已经记不清楚他到底表达了多少个疑问了,难道是他在床上躺的时间太久,脑子不经常用以至于生锈了?

“你猜喽。”苏抹月扶着凌风的手臂坐回到床边,而后轻轻撩起后者的单衣。右肩处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抹月玉手沾着药膏,轻柔的涂抹在伤口处。她的力道很轻很柔,不过凌风还是时不时地喊疼。

“照这个样子下去,再有两三天公子就可以向祈姐姐提出申请了。”

“申请什么?”

“出去溜达的权利呗。”

苏抹月笑得很开心,惹得少年一阵鄙夷。要说整个刺史府能够让凌风乖乖听话的,除了祈君欣以外,找不到第二个人。虽然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不得不说只要把祈君欣搬出来,哪怕她只是一名侍女,凌风也会给几分面子。

“可以了,抹月你别擦了。”凌风移开苏抹月的玉手,缓步来到桌子旁边,倒了杯水。“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说着,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牌,上书凉州刺史四个大字,以及一张写着字的纸。

“这是刺史大人的手令,你带着它去一趟典阁,让刑老将这份名单上的史册典籍卷宗等统统找来,我有大用。”

“好。”苏抹月接过令牌,刚一入手,便感觉到掌心兀自变得灼痛,像是被烫了一下。“我马上去,公子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许乱跑。”

临了,苏抹月还不忘回头嘱咐一番。

“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苏抹月撇了撇嘴,道:“切,公子的人品一向都不怎么样!”

“哈哈哈,这话你心里明白就好,千万不要当着外人说。”凌风忍俊不禁,还好周围没有其他人,不然他要怎么向别人证明自己的人品没有问题呢?

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视线中苏抹月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奇怪,真奇怪。”凌风面露疑惑,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认识的女孩子都喜欢说话只说一半,祈君欣是这样,徐轻云是这样,现在苏抹月居然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起来之前在陨星城的时候徐轻云曾说过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只是那个时候尚未想好怎么说。凌风原本想着再给徐轻云一些时间就可以了,没想到第二日徐轻云留下一封书信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要不是遇到危险,徐轻云要去哪里他也确实管不了。

不过对方口中的那件事却勾起了他浓浓的兴趣。

徐轻云虽然是东天域飞花楼的琴师,但实际上这位轻云仙子却是出生在凉州。故而凌风有种直觉,徐轻云所说之事肯定与凉州有莫大的关系。

这里是一片肃杀之地,猛烈的罡风带走了地上的一草一木,瘴气弥散,时有怪异的长啸之声从不知哪个方向传来。

黑影闪过,只在刹那间。

过了没多长时间,这一片无主之地、无人之地就在一瞬间大变模样,一座占地面积庞大的祭坛凭空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随着黑色祭坛到来的还有无法言喻的窒息感,一股与凉州地界相互排斥的气息自祭坛之上缓缓地流淌出来。

只见一道被浓浓黑雾笼罩的身影出现在祭坛的顶部,之前闪过的黑影赫然立在祭坛的下方,朝着前上方弯腰行礼。

“暗影大人。”黑影的语气十分恭敬,头也不敢抬起。

“烈玉龙的事情,你知道了吗?”祭坛上的暗影大人声音沙哑低沉,仿佛喉咙里含着一块冰块。黑影急忙回道,不敢有丝毫犹豫:“小人已经收到消息了。”

“你怎么看?”

黑影踌躇片刻,回道;“烈玉龙已死,圣子之位便空缺下来,主人的筹划已久的大计恐怕……”后面的话他已经不敢再说出来了,虽然他是主人的心腹奴仆,但若是触了霉头,主人的怒火可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你不必讳言,此事是我的失误,我已经向主人请罪了。”暗影摆摆手,示意祭坛下的那位不用如此紧张。“如今圣子之位空缺,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暗刃山的圣子,关系着主人的千年大计。这个位置原本是烈玉龙的,但既然烈玉龙已死,当务之急自然是再找一位圣子。

可是,和烈玉龙一样的圣子岂是这么容易找到的?

那黑影摇了摇头。

“东天域联盟那边能否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那黑影摇了摇头。

“凉州地界的其他势力可有合适的人选?”

那黑影依旧摇了摇头。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继续沉默下去,而是低声的说道:“有一个人符合圣子人选。”

暗影大喜,急忙问道:“谁?”

不过坛下黑影似乎并不打算直接说出来,而是转了个方向,说道:“这人暗影大人以前见过。”

“我见过?”暗影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一个满足了暗刃山圣子人选的武者,他居然会错过!

“不错,您见过的。”坛下黑影语气十分肯定,一瞬间就连暗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一位圣子人选。

暗影双眉皱起,问道:“他现在在哪?”

那黑影仰起头,一字一顿地缓慢说道:“刺史府的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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