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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云峰只犹豫了一刻,便大张旗鼓地将设计部的办公室腾出来一间,专门作为项目组的场地了。他还对小茹说:“既然咱们是设计部,那就自己设计个门牌,这就是咱们专班的门脸啊,水平都在细节上。”

估计只有武云峰一人自我心理建设的能力这么强大,其他人或是苦着脸,或是皱着眉,有一种“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惶惑。

潘泽倒不推脱,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己的“单间”。

“和项目有关的资料已经发送到各位邮箱了,我只有两个要求,应知尽知和注意保密。成,这就是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

潘泽的工作部署简洁到让这些加班如家常便饭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相信这也算工作,甚至觉得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林薇呢?咱们的林副组长今天怎么没露面?”

“林姐今天请假了。”小茹赶紧回应到。

“哦,那你就负责通知她一声,今天晚上咱们项目组第一次工作餐,7点在东海宴集合。”

潘泽说得就像是街边撸个烤串儿一般云淡风轻,却听得大家忍不住咋舌。东海宴,那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奢华场所,据说那里的海鲜都是从五湖四海空运来的,简直是为了一个“鲜”字汇聚到一起。

当然你要把它当成个高档餐厅,就未免太过于小看它在江湖的地位了。东海宴三个字,就像是“朋友圈”般的存在,汇的不是食物而是资源。

就在大家兴奋破表的时候,林薇正懒瘫在自家的沙发上,翻看着美食杂志。一想到公司里的一地鸡毛,她今天怎么也提不起上班的兴致来。暴风雨就要来了,不如趁没来之前偷个闲躲个懒。

她的手机一早上就没有停过响,但她都没接,后来索性就调成了静音,“生病”了嘛,就要有个生病的样子。

林薇的目光在杂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心却飘忽的天南地北。那种一事无成的感觉,就像清晨这场蒙蒙细雨一般,织就了一张压抑沉重的网。她可以透过网眼看见外面的世界,身体却无法动弹起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过手机查看着日历,果然,距离自己29生日结束又过去了一大截,30这道门已经在不远处冷笑着向她招手。

你的29和30有什么不同?她听见门里有声音传来。那声音尽是不屑和嘲弄,仿佛看穿了她假装着急、假装奋斗、假装改变的诡计。30和40,40和50,有什么不同?

林薇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从沙发上挪起身,忽然用尽了丹田之气大喊了一声,眼泪却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怎么没来由地心情不好?林薇在心底问自己。不就是几千块钱嘛,不就是辞了以后吃喝就没着落嘛,不就是养孩子需要大把大把的花费嘛,不就是兴趣爱好不能当饭吃嘛,不就是……不就是没爹没妈嘛!

林薇想起手机存着的母亲生前的照片,她都不用点开,母亲的一颦一笑就能鲜活的浮现在眼前。而父亲……算了,她早就把父亲的所有联系方式给删除了。林薇吐了一口气,长长的,深深的,然后一把抹去了眼泪。

一到阴天下雨就是这副德行,像是心脏得了风湿病,变天就烦忧。她拍拍自己的面颊,努力把低沉的情绪赶跑,想起前些日子拉下的烘焙课程,今天是要好好补一补了。

林薇把家里的“原材料”翻了个底儿调,觉得做个雪花酥或者牛轧糖是不错的选择。

网上大家都说这是有手就会做的小白零食,她想起自己烤饼干的经历,不觉抽了抽嘴角。但是,这种小甜食是孩子们,甚至是年轻女孩儿的最爱。不需要多少花样,只需要变换两三种口味,即便是单品也可以卖得热火朝天。

林薇打起精神,准备好各种材料,打开视频,忐忑的掌握着每一步的火候和分寸。过程果然是简单,直到她看着拉丝拉到怎么也不肯离开锅底的棉花糖,心里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搞什么?!

林薇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这团黏糊糊的东西压进烤盘里,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撒上最后的奶粉,等着自然冷却。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这次肯定又失败了,但就是不到入口的那一刻绝不死心。

怎么会这么难?上次自己做煎花卷的时候不是很得心应手吗?难不成真的只能开粥铺?!

林薇仔细地回想着自己做饭的经历,好像真的是和“西餐”无缘。她记得有一次,突发奇想为林逍做意大利面,结果还被林逍鄙视为意大利打卤面。

到底是中国人的胃催生出中国人的手,林薇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想起那天早上看到的那对“优雅的”吃早点的小情侣,竟脑补出一副她们吃包子的画面。

要拇指和中指轻轻拿起,口要小,先咬开一个小口,让香气溢出来,然后就像莫泊桑在漂亮朋友里写到的那位吃牡蛎的夫人一样,轻轻一吸,汤汁饱满的陷料便吸入口中……

那她准得烫死!

林薇自己都忍俊不禁起来,刚才那股忧郁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可以写一篇中西美食的文章啊,林薇灵光一闪。刚才那本杂志上就有这样的文章邀约,而且这样的文章在很多公众号里都是很抢手的。

嗯,不妨一试,这样的时光用来干嘛?做做美食,写写文字,林薇忽然觉得这就是自己向往的生活啊!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林薇吓了一大跳,他们家可是很少有客人上门的。

当当当。声音急得丝毫不给人片刻犹豫的机会。

林薇趴在猫眼上看向外面,只见一大束玫瑰正“绽放”在眼前。林薇犹犹豫豫地打开门,就见潘泽的脸从花束后闪了出来。她下意识的砰的就关上了门。惊慌失措地跑回屋子,赶紧披了一件外衣,三下两下的拢住凌乱的发型。这才又轻轻把房门拉开一个缝。

潘泽斜倚着门框看着林薇,满脸的坏笑。

“听说林副组长生病了,上任第一天就病了,不来看望我实在过意不去啊。”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林薇明知问也是白问,但就是本能的脱口而出。

潘泽抿了下嘴唇,恰如其分地演绎出“废话”两个字。

“小茹说你信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把自己搞去医院了呢。”

“那你怎么不去医院找我?”

“那也得知道是哪家医院能治了你的病啊。你说吧,我现在就送你去。”

林薇和潘泽就这样隔着门缝,一个也没有急于要进来,一个也没有意思要放他进来,林薇幻想着也许聊两句他觉得无趣就会自动离开。

“什么味儿这么香?”潘泽忽然嗅着鼻子向屋里探到,“怪不得林小姐宁可抱着病躯在这站着聊天也不愿放我进去了,是怕我抢了你的美食?”

林薇无奈的叹口气,放弃了幻想,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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