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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兰芷眼巴巴地打断他思绪,环顾四周,难以抬头。

薛知煜一言不发,让车夫将薛兰芷送回去。

一到自己房间后,薛兰芷忍不住将桌上的茶杯盆栽,全部扫到地上,气的浑身发抖!

此前那温和柔软的模样,已是一片戾气。

丫环心疼上前:“小姐,莫气坏了身子啊。”

薛兰芷一掌拍在桌面上,狠吸一口气!

“她凭什么!”

凭什么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明明只是一个弃妇!连相府都不再有关系的人,凭什么踩在自己的头上?!

竟然还是九皇子亲自指定,万一……九皇子看上她了怎么办?

不,她一介丑女!娶了她只会辱皇家颜面?!不可能的!

不过她想到她是要去滇南的人。

滇南那是什么地方啊,吃人的啊!

她目光微沉,叫来燕秋:“你今晚出府,去替我送封信。”

丫环燕秋压低声音:“小姐,是给袁大人的吗?”

在看到薛兰芷的眼神后,燕秋立刻意会。

……

夜晚,贺家宅院。

一盏烛火在风中摇曳。

薛江蓠将窗户关上,看着那几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笑了笑,安抚道。

“外祖母,舅母,表哥,你们真的不必担忧,既然九皇子都已经指定我去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呢?”

“更何况,医者仁心,从医者悬壶济世那都是应该的。”

贺氏夫人满脸愁容,深叹一口气,握住了薛江蓠的手。

“蓠儿,外祖母不是觉得这样不好,只是……你一姑娘家,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身边又没个人照料,我这心,始终放不下。”

叶氏同样如此觉得。

只见贺承忽然拍了桌子,说道。

“你要是决定去的话,那我和你一块去!你请示下九皇子,我去照顾你!就说你一个姑娘家的,在外没人照顾不方便。”

“二表哥,这就免了!你以为滇南真是什么好地方不成?

贺家还需要你来支撑!你要去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让外祖母和舅母如何度日?”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发愁。

但薛江蓠却是主意已定。

在她看来,重活一世的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

对于有把握的事,她毫无惧怕。

就在这时,芳春急匆匆地走进来,看了他们一眼,轻咳道:“小姐,那个……萧世子来了。”

闻言,贺承拍案而起:“萧汉卿?他来做什么!”

“蓠儿,你别出来,我去赶他走!”

贺承提枪就要出门,薛江蓠却是拦下:“二表哥,莫冲动,我去会会。”

“你都与他没关系了,有什么好会的!要会让他去跟阎王爷会去!”

“二表哥!他还欠我钱呢,你要是打死他了,那我上哪要去?”

薛江蓠这么一说,才平息了二表哥的怒火。

她想,萧汉卿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意找来,一定是有事。

至于什么事,见一见就知道了。

于是薛江蓠走去院外。

只见萧汉卿拿着一个木盒子站在门口,见她出来,神情不似以前那般冷漠,反倒多了几分关心。

“四娘。”

听他叫的那般亲密,薛江蓠目光立刻阴沉起来,言语带冰。

“我与萧世子早就没有关系,萧世子现在找来,有何事?”

她的冷漠,让萧汉卿似乎受伤一样。

薛江蓠真想不通,他本该怨恨自己,为何反而还来关心?态度也如此温和?

“我听说你要去滇南?你可千万不能去啊,那地方疫病……”

“原来是说这事,我去不去的,和你无关吧?”

她大手一挥,将他推出院子。

“天黑路滑,萧世子早些滚吧。”

说完便毫不客气地关上院门。

萧汉卿甚至连手里的东西都没送出去。

那是一对鸳鸯手帕,当初他们结亲时,薛江蓠亲自绣的。

这段时间,薛江蓠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他突然觉得,蓠儿与以前截然不同。

心中不知怎的,有了些愧疚,想找她缓和下关系。

即使没了夫妻情分,好歹还有年少时,在一起的友谊。

却不想碰了一鼻子灰。

殊不知,在薛江蓠刚出院子的时候,贺渊便从房内走出,瞧见屋内没有薛江蓠的身影,疑惑地问了一句。

“蓠儿呢?还没回来吗?”

贺承当即开口:“萧汉卿来找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外边呢!”

听到萧汉卿这三个字,贺渊的目光立即沉下。

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无端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感觉到这不一般的目光后,叶氏隐隐猜到什么,脸上的愁容,更多了。

没想到才过了一会的时间,贺渊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叶氏他们吓了一跳!

“渊儿!”

“大哥!”

贺承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赶紧去叫蓠儿过来看看。”

叶氏催促,与贺氏夫人一起扶着他坐下来。

贺渊俊眉狠蹙,泛白的双唇上沾染血渍,看的人心惊胆战。

连额上的青筋,都渐渐凸显。

此时他感觉胸骨处巨疼无比,但他紧绷腮帮,一句话也没说。

贺承急忙冲到院子,喊薛江蓠:“蓠儿!大哥吐血了,你快去看看!”

闻言,薛江蓠皱起双眉,加快脚步走进房间。

看到贺渊一脸严肃的模样,她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探了下脉搏。

随后示意贺承:“二表哥,先扶大表哥回房,我去拿点药材马上过来。”

家人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去办。

薛江蓠见他气息翻腾,气血不稳,应是急火攻心,一下子催醒了蛊虫,再次毒发。

这段时间,她已经进行了第一阶段的药灸,蛊虫都变得稳定多了。

再次进入房间后,她让贺承他们去外边等着。

随后将整个屋子门窗都封起来,点燃药材,让整间屋子充满药味。

紧接着又走去床边,二话不说,将他衣服一把扒开!

贺渊微惊,一只手抓住她,有气无力:“成……成何体统!”

薛江蓠无语,他除了这句话就没别的话说了吗?

只见她一扬手,继续扒开衣服。

贺渊还想制止,但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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