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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江蓠见状,不知怎地,头脑有些发热。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大表哥的身子,本以为自己能四大皆空,但扎的第一针,就出了点小问题。

不太专注,针口渗出一丝血。

她连忙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擦拭了下棉布,紧闭眼睛后睁开!

为了大表哥的性命着想,她要心无旁骛,非礼勿视!

想到这,她重新打起精神,一点点的将银针扎入他的穴内。

随后又将药材点燃。

很快,整间屋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药香,味道越来越浓烈。

温度也慢慢升高,她拿过玉枕道具,将一些燃烧的草灰,放到玉枕中心,慢慢的在他身体上按揉。

不出一会,贺渊的身子就布满汗液,皮肤也渐渐通红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贺渊忽然吐了一口深色的血!

“大表哥!”

薛江蓠大吃一惊,连忙将他扶起来,扯下罩着眼睛的手帕,将唇边血色擦拭干净。

她秀眉微紧,药灸中途吐血,怕不是什么好症状。

于是连忙看向胸口处。

果然不出所料,凸起的地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一样。

她当机立断,拿过一把小刀,在烛火上烧了一会。

随即跪在床边,深深凝视他说道:“可能会有些疼,大表哥你忍忍就能过去的!”

贺渊脸色微动,任由她将小刀在胸膛中央处划了一道小口。

瞬间,一股深色的血便流了出来!

她马上凑上脸,将这些暗红血液给吸出来!

贺渊见状,诧异地抚住她脖颈,欲制止:“蓠儿!”

薛江蓠不以为然,待那些血液渐渐转为鲜红的时候,她才停下动作,将研磨好的药粉,洒在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后,才走去一旁,彻底洗掉嘴唇上的毒血。

这是蛊虫所放出的毒血,一定是药灸刺激到了它。

殊不知,此时在门外,叶氏将里面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脸色变得尤为复杂。

想起渊儿的身世,一股不好的念头隐隐生起。

她回过神来,连忙合上房间门,离开别苑。

薛江蓠将贺渊的中衣帮他穿上,微动唇角道。

“大表哥,这药灸持续一个疗程,身体肯定会大有好转。只不过……每次都会比较疼,而且胸骨处的伤口,会经常划开,你需要忍一忍。”

对此,贺渊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反而是薛江蓠自己的情况。

“那些毒血沾上去,你没事吗?”

薛江蓠罢了罢手:“无事的!大表哥你先休息。”

说完便收拾东西,转身欲走。

但下一刻,贺渊却拉住她的手腕。

那双狭长又深邃的双眸,紧紧凝视,薛江蓠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只见他薄唇轻启,说了一句:“谢谢。”

薛江蓠微愣,笑道:“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

说完拍了拍他的手背,将其塞到被里去:“夜晚风凉,大表哥注意别感染风寒。”

等走出屋子后,她发现自己热的慌。

仿佛在一个柴火边蹲久了,整个身子都变得飘忽起来。

……

这几日,药铺生意蒸蒸日上。

陶启之的名声可不是盖的,有多少人,都是冲着陶先生过来看病。

尤其是药铺的价格又相对便宜合理,更多的百姓都愿意来这。

不过,好景不长,这瘟疫大事还没来,药铺就摊上新的事。

这日她刚从书铺里吃了一碗面,芳春急急忙忙地跑来,说道。

“小姐!小姐不好了,咱们药铺有人闹事。”

“闹事?”

薛江蓠无语,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还真是不消停。

与此同时,药铺里。

前一刻还在药铺里买了好多药材的男子,突然将那些药材全部扔到大门口,吆喝着。

“这仁药坊卖的药材都说良心!但差点将我姨母给吃死了!现在半人半鬼的,你们快别买了!有买的也赶紧退了!”

男子怒气十足,那英气的脸上带着几分凶狠。

路过的人一看这架势,被他吆喝了过来。

元掌柜见状,马上走去男子面前,说道。

“这位公子,我们仁药坊才开张不到几天,购入的药材那都是上等的好药材,售出的价格也良心十足,你怎能如此冤枉人呢?”

元掌柜一开始还以为来了大生意,没想到却是闹事的。

男子咬牙切齿,一把将仁药坊侧面的招牌给踢下来。

“冤枉?你们这仁药坊赚的就是黑心钱,眼里只有银子,哪里还有性命?!”

元掌柜暗道不妙,赶紧抓住男子的手臂。

“公子,我们才开张,万万不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你要有什么事,咱们大可坐下来好好的谈谈。”

“呸!”

男子一脚踹开元掌柜,怒不可遏:“我妹妹就是在你开张那日,轻信了你们,给我姨母抓了药回去。

我姨母本只是伤寒感冒,没想到喝了你们的药后,身体越发糟糕。

我姨母还佩戴了你们那所谓的辟恶气鬼毒的香袋,如今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有人认出来:“这不是温都尉家的温公子嘛!温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原来男子是温家的温行云。

“我字字属实!我温家那么多家丁都可作证!今儿,我非要砸了这铺子不成!免得让他们欺骗更多的百姓。”

见他掷地有声,旁人纷纷惊呼起来。

“难道真的有假吗?”

“要吃死了人,那就太可怕了!”

甚至有一些人,当场扯下香袋,无比嫌弃地丢到了那些扔掉的药材中。

“今儿四小姐一定要给个说法才是!”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元掌柜拿温行云也没了办法,解释说。

“公子既然说药方子是我们仁药坊出去的,那请问可有当时陶先生开的药方单?”

“还有在服药期间,你姨母又是否吃了其他不好的东西呢?”

“你这老东西!就想推卸责任是吧?!”

温行云一把拎起元掌柜,正要扬手砸过去。未想半路被一双玉手猛地掐住手腕,制止下来。

“温公子,当街殴打老者,恐怕不妥吧?”

温行云一看,瞳孔猛缩:“薛江蓠!来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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