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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辅之笑了一声,顺手抚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

“王爷,您小看了凉州……”

“嗯?”

李睿愣了片刻,看着面前的赵辅之,而后接着问:“何谓小看凉州?”

“王爷或是觉得,凉州乃乱地,山匪横行,外族滋扰,官员俱腐,百姓无路,可对?”赵辅之轻声道。

“难道不是这样么?”

“对!”

“当然是这样!”

“可,王爷认为。什么地方好来财?是富硕的青州?田地多广,还是多财的魏州,物产丰盈?”

李睿沉吟片刻,仔细的思考了片刻之后才接着道:“都不算,这两地虽然各有好处,但是它们太好了,天子的目光时刻盯着,也经常会有巡查官员,哪怕是动一个念头,都会引来无数目光。在此等情况之下,想要来财,非常危险!”

“不错,天黑好杀人,浑水好摸鱼。凉州乱,各种势力盘踞,天子目光虽有,却也难以统筹全局。凉州之地,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野心之人?便是因为如此!”

说话之间,赵辅之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

“进可攻,退可守!”

听到这里,李睿猛然间打了一个寒颤。

好一个进可攻,退可守。

凉州虽然地处偏远,可是,却也毗邻京州。若是急行军的话……

而一旦失败,则可以退入草原,无迹可寻!

“赵老……”

这个时候,李睿看了一眼面前的赵辅之,而后接着说道:“李睿,受教了。您是真正的,当代大儒!”

“不过是一个腐朽的老头子罢了!”赵辅之接着道:“不过,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请王爷解惑!”

“哦?”

听到这里,李睿的眼神之中露出几分错愕,抬起头来问道:“赵老有何不懂!”

“王爷既然知道闻人楚知道内情,为何不派人监视,甚至,可以将之直接拉入大狱之内?严刑拷打?她或许能够吐出很多王爷不知道的事情!”赵辅之的声音很轻。

李睿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这是思维逻辑的不同吧?

沉吟片刻之后,才接着道:“那样一来,便是打草惊蛇了!本王,想要留着万香楼,至少,现在本王还用得到它……”

“也对!”

赵辅之沉吟片刻,微微点头。

“况且!本王已经习惯了。不会对任何人,报有任何道德洁癖的欲望,这个世界上每个灵魂都半人半鬼。”李睿看了一眼赵辅之,而后接着说道:“即便是赵老您,难道就没有不能说的秘密么?”

“……”

赵辅之听闻到此。

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对着李睿轻轻拱手:“三人行,必有吾师。王爷这句话,便以胜过世人多矣,人世间多自私自利之辈,而王爷却能推己及人,宽宏大量,实乃凉州之福!”

李睿多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赵老快快起身……”李睿急忙说道:“这番话,本王当不得。”

“王爷,此言绝非夸张!”

赵辅之收拾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激动的心情,看着面前的李睿:“咱们还是说回吕青,此人绝不简单。王爷还需要小心防范!”

李睿点点头,看着面前的赵老。

顿时感觉到念头通达。

如果说将吕青和匈奴之间划上联系的话,虽然说看似不合理,但是很多问题也便能够解释了。

可,吕青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如今的大周,已经逐渐稳定,匈奴即便是想要挥师东进,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即便是占据了凉州,也需要面临朝廷的怒火!

“不对,不对。我还是将吕青给看简单了!”

李睿努力的让自己站在吕青的角度上。

“吕青真的是为匈奴做事?”李睿不断在心中询问自己。

有种种的疑惑,在他的心中无法解开。

又再一次和赵老交换了一些信息之后,赵老才离开。

而李睿对于一些事情已经有了了解。

有了赵辅之之后,李睿就感觉自己多了一大臂助。可惜的是,赵辅之现在无法进入王府,真正成为他的幕僚。

这也算得上是一件憾事!

天气,已经彻底回暖。

身上的棉衣,也都已经彻底褪去。

水灾所带来的影响也在逐渐消散,而赵辅之也未李睿提出了几条建议,剩下的赈灾钱款之中,需要抽出一部分来购置粮种。这才是百姓的命根子,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凉州的百姓便可以恢复生产。

“事情还真的是多啊!”

原本李睿还认为,处理好一州的事物,并不是特别的困难,但是在经历轻微之后,李睿才发现许许多多琐碎的事情就已经能够将他的精神给抽空。

至于匈奴,按照赵辅之的说法。

在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对凉州动手,可应该已经开始谋划了。

所以说接下来就是在抢时间。

必须在匈奴动手之前将他们给解决掉!

李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思绪逐渐安定下来。紧接着微微摇了摇头道:“一件件来!还真的是,花钱如流水啊!”

自己来到凉州之后,根本没有建设起来什么支柱产业。但是,花出去的钱却不计其数。

“先搞钱,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睿的眸子之中透出一缕精光:“等到研究室弄起来之后,就先将细盐给搞出来。”

研究室的主体已经起来了,匠人们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只不过还需要进行一些细节上的打磨。不过却也要不了多少时日。

李红月此时也应该在返回的路上。

一切终归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将思绪整理完毕之后,李睿朝着清河而去,如今,河道已经拓宽了许多,河堤也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即便是再有水灾,凉州也绝对不会像之前那般被动。

来到清河的河堤之上。

无数的工人挥汗如雨,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河堤之上,翘首远望,暖风吹拂,白衣随风而展,似若谪仙!

“靠?这么烧包的么?”

李睿看着那个白衣书生,一时之间有些无语。随意扯了一人,轻声问道:“这人谁啊?怎么看着那么欠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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