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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剑,他回来了!”

原本还疑惑,跟陈剑沆瀣一气的言侯,都被处置成这个样子了,先前在外门考核上,与他展现出过硬关系的陈剑竟然见死不救。

这个时候,看到陈剑回来也算是满足了一下众人的小期待,毕竟现在整个外门中,基本上没有一个人不想看到他出丑的。

尽管他们也感觉到了,三长老言三甲在四位长老面前,应该是受害者的身份,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有谁会站出来给他们抱不平呢?

“是钟老长老把他抓回来了吗?”

“不对,你看那黑羽玄鹰背后,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好像是刚离开宗门的贵客!”

远处的阁楼上,已经有人看清了黑羽玄鹰背后的情况,开始了低声的交谈。

而这个时候,杜康没有丝毫要理会言侯的意思,已经再一次向言三甲落地的位置,压身过去。

之后,强大的灵气波动中,人们只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恐怖震感,大多已经无法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言三甲以自身青玄境的修为,先是在半空中,硬生生扛下杜康两掌,体内的经脉本就已经胀痛,再想以弱势地让杜康放松警惕。

但这个时候的杜康,早已经恼羞成怒,化虚境二阶的实力也毫无保留,出手便是竭尽全力,言三甲根本抵挡不住,在地面交战时,不过两三回合,便对方一掌拍中胸门,狂暴灵气溃压下,重新飞出外面空旷的地面来。

惨状较言侯,有过之而无不及,叫人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

黑羽玄鹰也彻底降下来,陈剑早已经看清了现在的场景,看到躺直在地上的言侯,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剑儿……救猴子!”言三甲勉强想要起身,却已经难以做到,再一次重重摔在地上。

杜康明显每招每式都奔着要他命去的,若不是他体质异于常人,意志坚如磐石,此刻应该早已昏厥过去。

“二长老,给我们一条活路走如何?”跟着回来的赵玉妃、柳青青都没有第一时间出面,周叔则是皱了皱眉头,陈剑抢先一步落地走上前去查探言三甲的伤势。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二长老尚未吭声,六长老却是愤愤不平起来。

“三条老狗,活了一把年纪,还对一个开脉境的弟子出手,这便是你们内门长老的威风吗?啊!再说了,我跟你家老狗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狗来插话了,你能做得了主吗?”

陈剑瞪了六长老一眼,语气森冷,再看向杜康越出来落下的位置,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谈条件?带了几个人回来,就妄图做什么救世主?你们广陵郡的人莫忘了皇朝的规矩,官府中人数不能插手宗门之事的,你难道敢坏了规矩吗?啊!”

杜康瞪大剩下的一个眼珠子,他本来就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时候再看到陈剑在他面前作威作福,心态立即爆炸,语气更是丝毫不软。

“我今天把话放这了,这是我们青阳宗内部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插手,而且要赶紧离开,不然就相当于坏了皇朝的规矩!”

血肉模糊的伤势,毁坏了他大半张脸,看起来非常可怖。

他的话虽然说的无比强硬,实际上却是想要把那个给他调查情况的戒律院弟子抓出来,一掌送他归西,这他娘的叫陈剑跟他们没有关系?

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杜康自然不可能轻易放任何一个人离开,包括陈剑在内,他都想寻找一个机会,在对方触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出手,只要人死了,出了什么事有宗门扛着。追究不到他身上。

陈剑一脸肃穆的表情,回头看向了赵玉妃,用一种不重不轻地声音道:“赵姑娘,帮帮我兄弟。”

赵玉妃瞪了他一眼,纤手一抬,地面肉眼可见般,从她站立的位置蔓延开,凭空勾勒出的一片片道纹,遍及言侯与言三甲所躺之地。

事实上,她在面对眼前这个甚至还算不上相识的少年,心中总是有种想要教训他一顿的想法,尤其在他说出了实情之后……可是,他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求助的时候,说出的话,还有那种眼神,都格外的诚恳。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这辈子或许都没有求过人,因此,那种无力反抗被迫哀求的感觉显得格外锥心。

这才导致她答应了陈剑要帮他这个忙,不过看到眼下这种场景,她并没有后悔就是了。

转瞬间,一道青幻灵光闪烁,周边空间中的灵气在不断朝灵阵中汇聚过来,包裹在两人身上,融入他们的经脉中,治愈着他们的伤势。

“通灵师?”

杜康错愕一下,也落到了地面。

“我回来晚了。”

陈剑光明正大走过去将言侯扶起,后者只在脸上浮现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剑哥儿,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咳......”

话没说完,胸口再次传来一股闷气,一口淤血止不住被咳出,言侯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惨白。

“我看你在找死!”六长老看陈剑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怒不可遏低吼一声,身上属于青玄境的气息瞬间爆炸开来,身形一跃往前,正想要上前去找回面子。

却不料。

在下一刻赵玉妃忽然出现在了陈剑身边,后者大声喝道:“大胆老狗,竟敢袭击广陵郡贵客!”

六长老:“???”

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被称为周叔的那中年男子已经消失在柳青青身边,六长老只觉有种巨型山岳给人的窒息感,铺天盖地卷席而来,轰击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只听到自己身上骨骼清脆的碎裂声,然后身体便失去了控制,就似被巨锤从侧边重重撞击在身上,往侧边暴射出去,撞穿一堵墙,被埋在土堆里,生死不知。

“你要想他早点死的话,就继续跟他说话。”赵玉妃白了他一眼,手捏法决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经脉损伤了大半。”

“那怎么办啊,赶紧帮他治一下啊!”陈剑着急道。

“我已经用灵气温养着他们的经脉,我又不是药师,我怎么治啊!”赵玉妃没好气道。

陈剑有些关心则乱,急促道:“不是,你们这些贵家子弟,出来历练都不带医师在身边的吗,那疗伤的灵药总有吧?”

“陈剑!你再这样说话我走了,你这破事谁爱管谁管!”赵玉妃娇嗔一声,满脸委屈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姑奶奶我错了,救人一命胜造七八十级浮屠,你如果有疗伤的丹药,还望借我一用,日后定会归还。”

“谁是你姑奶奶!”赵玉妃从戒纳处拿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他后,转身走到了言三甲一边。

“妄图偷袭小姐的老狗已被处置,这三个人,牵扯到小姐要做的一件大事,我要全部带走。”

中年男子环视众人一周,最终目光落在了二长老杜康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英武气质。

“贵郡如此办事,恐怕有……”

中年男子毫不客气打断杜康的话,冷道:“你要弄清楚,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这三个人我们要带走,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话音落下,周边陷入了一片沉寂,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杜康身上。

“我们青阳宗的事情,还是留在我们宗门里面解决吧。”正是这个时候,整个青阳宗之上,传出了一道历尽沧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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