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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大厅中。

剧组十多位主创杯盏交错。

黄柏此时已经有六七分醉意,他举着酒杯,笑呵呵地对众人说起之前路上宋修关于此地的分析。

大多数年轻人闻言,也只是一笑置之。

但是年纪最大,老戏骨董三德则一反常态地严肃道,“这玄门风水之说还真是确有其事!”

“是啊!”

易谋章也点头道:

“你们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传承千年的东西!”

此话一出。

饭桌上气氛顿时一变。

向来好奇心重的小王眨着大眼,好奇道:“易导,难道你见过吗?给我们说道说道呗?”

“是啊,讲讲嘛!”

“就是啊,让我们都了解一下!”

周围。

无论是出于奉承还是确实想了解,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易谋章身上。

滋——!

易谋章喝了一口酒,缓缓开口:

“二十年前,我在港城拍戏,每天都很晚才回住处,有一天凌晨三点多钟,我开着车从仰德大道上去,一路上都沒有车子,整条路很安静,在经过一个转弯口时,前面的路灯刚好闪了几下,我车子开过之后,下意识从后视镜往哪里一瞥,然后我就感觉车子后排有个模糊的人像,明明车里就我一个,可是我有这种感觉,我就不敢讲话。”

“从那天之后,我每晚回家,小儿子都会莫名其妙的哇哇大哭...”

“然...然后喃?”小王下意识抓住一旁小吉的衣袖。

“然后没办法,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一位港城很出名的先生。”易谋章仿佛陷入回忆。

“他告诉我因为每晚有人跟着我回家,孩子看到了,害怕...”

“最后这位先生告诉我,以后走仰德大道,到了那个转弯口就说:「谢谢你们坐我的车子,你们该下车的地方,你们就下车吧!」,在到家的最后一个岔路就把车子停下,将车窗摇下说:「下车了。」”

“从此之后,孩子就再没哭过。”

话音落下。

宋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其他人呆呆地坐在原地,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时。

“咚咚咚——!”

大厅墙上复古摆钟铃声响起。

子时。

也就是午夜十二点。

门外有动静,噔噔噔,有脚步声从外面响起,由远处而来。

吱呀——!

大厅门打开。

“嗨!吓死我了!”小王拍了拍胸脯,“小陶啊!你搞什么去了,现在才来!”

见到来人是自己小助理,陈以宁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刚刚易谋章现身说法的一则故事也把她吓得不轻。

“不...不好意思,刚才在守着后厨做菜,怕不干净。”

进来之人,是名小姑娘。

穿着红衣。

长相很清秀。

就是脸色异常苍白。

本应青春活力的年纪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股暮气。

当陶夭落座后,饭桌上的气氛也终于又热络了些。

“易导不愧是名导啊,随口一说就直接让我带入到故事里了,刚刚简直吓死我了。”郝月佳喝了一口茶水,后怕道。

黄柏点了点头:

“是啊,我觉得这个小故事再加工一下,都是一部不错的悬疑电影剧本了!”

“确实不是故事。”易谋章摇了摇头,“有些事确实存在,有些高人确实很有本事,只是我们没有缘分遇到。”

一旁。

陶夭根本不加入聊天。

那张被齐刘海遮盖了三分之一的脸,少了七八分年轻女子的朝气,多了九分暮年老人的死气。

她。

隐在餐桌最里面。

穿着红衣,盯着眼前的冷饭,用筷子无意识地巴拉着冷饭上的几块肥肉。

头埋得很低。

似乎,

并不喜欢和人对视。

阴冷。

怪异。

格格不入。

但宋修脸上却没有任何异色,就像没发现这些,“以宁姑娘,你和你这位小助理的感情很好吧。”

“是啊,我入行三年都是小陶照顾我,衣食住行几乎都是她在安排,平时甚至连工位都是她在帮我考虑。”

陈以宁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就是她太内向了,不爱说话,但肯定是个好女孩。”

说罢。

陈以宁还伸手拍了拍陶夭冰冷地左手。

身上一股暮气,脸色病态苍白的助理陶夭注视了陈以宁一会,而后扯了扯嘴角,是很陌生的笑意。

宋修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并无异样。

“说的是啊,陶姑娘确实很辛苦,年纪轻轻的就劳神费力,还是要多注意保养身体啊。”

说罢。

宋修竟伸筷将一只鸡头夹到陶夭碗里。

见此情形。

不仅是陈以宁。

旁边的黄柏等人都是一愣。

这庆功宴自开始到现在,宋修给谁夹过菜?陈以宁这个大明星就坐在他身边都没有这待遇。

这个小助理...

何德何能?!

陶夭低头看了眼碗中的鸡头,那张苍白的脸上,嘴角扯起的笑意更浓了。

给人一种诡异之感。

“先生给我鸡头?”

“我怎么不知道鸡头补身体啊?”

宋修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哎呀,鸡头好像确实不怎么补身体啊,而且这炖鸡头也没什么味道,关键是它也没什么肉。”

“不过,鸡头它辟邪啊!”

宋修话落。

整张餐桌气氛顿时为之一滞。

呼——

呼——

夜风穿堂而过。

看着窗外的朦胧夜色,其他人听着宋修的话,被穿堂风吹到脖子皮肤,顿时激起一阵恶寒!

感觉周围竹林黑漆漆。

瘆人得有点头皮发麻!

“小...小宋医生,您...您别开玩笑啊!”小王都要吓哭了。

董三德和易谋章对视一眼。

他们两人见识最广,深知宋修不简单,更知道他肯定不是张口乱说的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有原因。

联系起他之前对这处的批语,忍不住道:

“小宋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修摇头不语,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陶夭。

陶夭看了宋修一眼,没有去碰碗里的鸡头,也没有辩解,而是突然起身说道,“我去后厨看看,让他们赶快上菜。”

只见她脚下刚动,宋修就伸手将她拦下。

“下火形煞,引棺椁地,一步一步,心思之深,简直骇人。”

“在座的十几人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宁愿以自灭双肩两把无名火为代价也要置他们于死地?”

砰——!

夜幕下,陡然传出一声爆炸。

“着火了!着火了!”

“着火了!”

夜幕下哭喊声,惊叫声响起,头戴白帽的厨师吓得跌跌撞撞,仓皇逃出后厨。

大厅里。

反应过来的十几人双眼惊恐地盯着宋修两人。

火形煞。

棺椁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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