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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枝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两个孩子,揣测着他们的身份。

男孩好奇的打量着秦素枝的脸,认真的问:“阿姨,您是刚参加完化妆舞会吗?您的妆好美!”

秦素枝有些难为情,她脸上手术的痕迹还有些明显,平日她都是甩头发半遮半掩的,但是今天太急了,她哪里顾得上这个。

她看孩子一脸真诚,知道他并无恶意,也没有害怕她的样子,便温和的笑着说:“阿姨的脸被烧伤了,并不是参加化妆舞会,你们说的姐姐呢?她在哪里?”

提到这个,男孩又伤心起来,他说:“姐姐受伤了,在家休息。”

“什么?!她在哪里,快带阿姨去看看!”秦素枝大惊失色。今天的事实在怪异,而且刚才花莱的声音,本就有些颤抖,她一直不敢往不好的地方去想,但没想到,这是真的。

这时一个英俊挺拔的年轻男人从二楼下来:“秦女士。”

秦素枝看着他。

从他的穿着和气质猜得出,这个男人是这里的主人。

果然,两个孩子跑过去:“爸爸!”

许行书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护着过来,对着秦素枝自我介绍:“我叫许行书,秦花莱在楼上休息,她刚醒,您可以上去看看她。”

得了主人的许可,秦素枝几乎是跑上去的。

在二楼候着的佣人把她引进房间。

花莱正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她的手上扎着吊针。

时间回到今天上午。

那时候她取了钱装在书包里,准备坐公交车回家,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人跟着。

自从上次被姜元绑了以后,她出门警惕了很多。

她猜想是不是姜元的人,或者是看着她从银行出来,准备抢她包的人,她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往人多的地方挤。

却在人堆里被人挟住肩膀。

“不许叫,否则就要见血了!”

挟持他的男人声音低沉,花莱能感觉到背部被什么东西抵着,她吓得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出声。

两个男人挟着她走了一小段之后,到了旁边僻静的街道。

其中一个男人打开一辆车,把花莱塞进去。

花莱的手一直放在兜里,紧紧的握成拳头。

她坐在后排盯着男人的背:“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说:“你自己真不知道?你伪造了人流的手术单,现在想偷偷跑路,你说,姜总会不会放过你!你乖乖听话,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只要把你带回去交给姜总,我们的差事就算完成了。”

花莱心里凉成一片。

逃跑计划落空了。

她把书包解下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男人看她这紧张戒备的样子,笑道:“放心,你这点钱,我们还看不上,不用这么这么紧张。”

花莱没说话。

车行到半路,开车的突然把车停下。

另一个男人说:“你干什么?”

司机男人:“肚子痛,等我几分钟。”

他的确是一脸痛苦的神色。

另一个男人说:“真尼玛废物,这种时候掉链子!快去!”

司机下了车往旁边的一个公园的公厕跑去。

男人百无聊赖,摸出烟来抽。

烟味让花莱反胃,她咳了几声,说:“你能不能下去抽,我怀孕了!”

男人不屑的一笑:“这个时候还想着孩子?你有没有命还不知道,你还担心它?”

花莱皱着眉:“你说什么?”

她拿不准这两人到底是姜元还是姜鹤与派来的。

她第一反应是姜鹤与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想到他后来做的种种,以及离婚时看她厌恶的眼神,她又觉得,他要押着她真的去人流,是有可能的。

她绝不同意。

但男人的确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花莱的手伸到书包里,拿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把小手枪。

她竭力让自己的手和声音都不要抖:“你下去,不然我开枪了!”

男人闻言一愣,回头看着她,这才发现一个黑洞枪口正对着自己。

但他没有一丝畏惧,反而要伸手去拿:“哪里来的玩具,吓唬谁呢?”

花莱的手一偏,躲过男人的触碰,冷声道:“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下去!”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的无所谓:“来,对着这里打!”

花莱的手抖起来,心里像被绳子捆住一般,又紧又疼。

男人还在嬉笑:“我听说你还是个大学生,怎么,现在大学生还兴配备枪支?还是说,你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提前买的玩具?”

提到孩子,花莱又清醒了几分:今天自己绝对不能落到这些人手里。

上厕所的男人已经朝这边回来了。

花莱把枪对着男人的心脏的位置,说:“最后再说一次,下车,不然我真的开枪了!”

男人往前一挺身:“来!”

花莱一闭眼,手朝旁边歪了几分,开了枪!

“砰”!

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啊!”

花莱看着痛苦的捂着胸口的男人,冷冷的说:“下去,不然这一枪,我不会再打偏了!”

男人再也不敢开玩笑,捂着胸口慌忙拉开了车门滚落下去。

花莱连忙坐到驾驶室,踩油门走了,上厕所的男人一边往她的方向跑一边打电话,最后被越甩越远,直到花莱再也看不见他们。

她的心狂跳不止,她今天开枪了!她企图当个杀人犯!

她胡乱把车开了好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开向了何处,路又窄又颠,而且后面,竟然还有车跟着。

花莱又看了几眼,确定那辆车是真的跟着自己的以后,只得鼓起勇气继续往前开。

她的手机在书包里一直嗡嗡作响,她怕是秦素枝担心她,只得一边掏手机,一边开着车。

来电显示却不是秦素枝,而是一个没有备注,却被花莱熟记于心的号码。

她没接。

电话自动挂断以后,又再次响起。

重复五次以后,花莱不胜其烦,终于点了接听,姜鹤与愤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岑茵茵!你跑什么!”

花莱心里一凉,冷笑道:“姜鹤与,是你。”

姜鹤与听起来应该是在暴怒吧,那种语气那么熟悉:“你给我停车!你跟我的人回来!”

花莱:“姜鹤与,咱们离婚了,两清了,我不再是你能任意使唤任意呵斥的丫鬟了。”

姜鹤与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我要你停车!回来!”

花莱:“姜鹤与,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当初用那么愚蠢的方式去救我妈,我要早知道嫁给你会有今天,我当初应该去卖的。哪怕身体脏一些,起码心不会痛。姜鹤与,我恨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冷血虚伪的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抬手抹了一把泪,没注意路中间的一块落石,车轮压上去后,方向盘猛地往旁边一歪,花莱没稳住,慌乱中把油门当成刹车狠狠踩了下去,车子冲出了路牙,跌落到十来米高的水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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