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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总共在容家待了十日,容家院子就清静了十日。

而老四媳妇花了十天的时间,终于彻底将荀夫子的小命救了回来。

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荀夫子上上下下都有骨折的地方,至少还得卧床休养一个月,不能移动。

于是,睡睡终于找到了能每天陪她唠嗑的人,没事就让奶奶把她放到荀夫子房里。

唠到荀夫子怀疑人生!

每天每夜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听懂一个奶娃娃每句话的!

睡睡善解人意,特地给他放了一天的假去深入思考!

因为容老大夫妻的桑葚酒二次发酵有半个月了,今日要开坛,睡睡要忙着凑热闹!

一大早,容家一家人吃完早饭,便从地窖和西厢房各挑了一坛酒抬到堂屋,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揭开了桑皮纸。

甫一打开,沁人的酒香便带着浓浓的桑葚果香味散开,从堂屋一直传到了西厢房,就连荀夫子都闻到了!

睡睡更是被香得直接伸出小舌头,哇哇地叫着要喝!

容老太好笑地拍了下她的小屁股,说:“这东西乖宝可不能喝,喝了就睡不醒了!”

睡睡委屈,好想快点长大吖!

明明都修炼成人形了可还是跟小人参一样,啥也不能吃啥也不能喝,还得看着奶奶她们大吃大喝,太可怜啦!

老四媳妇戳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子,问老大媳妇:“大嫂,这就酿好了吗?”

老大媳妇也不确定,拿了酒勺子给大伙儿一人舀了半碗。

睡睡在容老太怀里,眼巴巴地瞅着奶奶端着那紫黑色的香液喂进嘴里,羡慕的泪水立马从嘴角流了下来!

“啊啊!”

奶,好喝不?!

容老太还没出声,老二媳妇就一碗干了,大嗓门喊了一句:“真香!就是劲儿还不够!”

容老大因为患有心疾,好些年不喝酒了,倒觉得这酒度数刚好,浓香却不烧喉咙,入口有涩感却又十分顺气,吞下去更是让人觉得浑身又暖又轻盈,赞道:“不愧是大嫂家祖传的手艺!”

老大媳妇听到这话,并没有高兴起来,因为……这酒的味道着实超出她预期太多了!

她虽有祖传的手艺,可也不是什么名酒佳酿的绝技,不过一代代传下来糊口的罢了!

这桑葚酒,绝对比她酿过的任何一缸酒都要好上百倍!

若非酒是她亲自酿的、坛是她亲自封的,她都要怀疑被人偷换了!

北而且地寒冷,不比江南气候温暖宜人,她之前还担心温度不够酒发酵的时间太短,特地多等了五日,现在……她要担心的似乎是别的问题了!

“这酒……确实好,也太好了。”老大媳妇讷讷地说了一句。

容家人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肯定酒已经酿好了,容家几兄弟便商量起来。

“这五十缸酒,全装完得有一千多坛,要想个出手的路子才行。”

容老二奇怪地问:“不在村里卖吗?”

容老大考虑了一下,说:“也卖,但村里吃不下这么多,赶明儿我去镇上和府城的酒楼问问,只要酒好,不愁卖不出去!”

老四媳妇听完,默默地看了闺女一眼,觉得加了闺女灵液的酒卖给平民百姓实在可惜,便说:“大哥莫不如等等,我想让老四写封信去定州问问将军,他们军中可要这酒。”

容老大一下子反应过来,但犹豫了一下:“军中喝的都是暖身的白酒和烈酒,这等果酒一向更受妇人和公子喜爱,会不会……”

老四媳妇倒没有这种担心,因为她打算跟将军在信中陈明,果酒里加了她研制的药方,又算得上是药酒。

而且这桑葚酒只要一入口,懂酒之人自然会发现其中妙处,细品,可是能品出独特参味的!

“哦哦!”

睡睡也同意娘亲的做法!

但不能卖太便宜了,她可是狠狠睡了七天才缓过来呢!

老四媳妇捏捏睡睡的小脸,表示收到。

家里人琢磨了一会儿,也觉得若是可行,也是个不错的销路。

跟将军做生意,虽说钱财上会吃些亏,可人脉搭上了,那绝对受益无穷!

容老四这就去写信,容家人则开始给小酒坛过沸水,晾干了准备分装。

这一忙,又是几日过去。

等桑葚酒全分装好了,容老太便让容老三带上三坛酒和信,前往定州将军府!

容老三前脚刚出门,陈嫂子和吕家婶子后脚就上门了,还带了不少菌子和新出的果子。

“容妹子,你家院里那只大虫可算走了!它走了我才敢来串门!你家这一忙就是一个月,山上出了不少菌菇和野果子,我又不敢喊你一道,这不干脆摘好给你送来!”

容老太请她们二人坐下,抱着睡睡斜了陈嫂子一眼,说:“我家后院墙根上,日日都有人放一篮子菜,当我不知道是你们送的?”

陈嫂子立马客气地挥了下手:“几颗白菜和几根野菜,又不值什么钱。”

容老太领了她的心意,也不跟她掰扯,让老二媳妇绑了两只小白媳妇送的野鸡,这才问:“陈嫂子,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陈嫂子就喜欢容老太的痛快劲,赶紧说:“上溪村同大力交好的一个木把托我来问问,荀夫子到底怎么样了?附近几个村子读书的娃娃们,都在等荀夫子呢,可你家有大虫拦门,别说外村人,就是村里人都不敢打你家门前过,这不就托到了我头上。”

容老太一听,眉头都竖了起来,“咋地,上溪村的人也想来我家闹一闹?”

睡睡:“哼!”

她也还生气呢!

陈嫂子赶紧安抚她,说:“那哪儿能啊,这都过去多久了,大伙儿心里都门清,荀夫子肯定是让你家儿媳妇给治好了。”

容老太嘴硬:“谁说治好了,早死了,丢山里埋了!”

“咳咳!咳咳咳!”西厢房里猛地传出一阵呛水咳嗽声!

陈嫂子听出是男人的声音,目瞪口呆地指着西厢房的门,小声问:“荀夫子?”

容老太被拆台,心里老不爽了,撇嘴不悦地回了句:“不是他还能是谁!既然上溪村的人托嫂子来问,那嫂子就帮我带句话,救治荀夫子我家一共花了五十两银子,想要人,先把银子给结清了!还有下溪村砸坏的东西和人,加起来一共六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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