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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迟疑了一下,“呃……还没有?”

靳景森嗓音瞬间冷凝,“怎么还没到?你们在哪里?”

“呃……在少夫人的娘家?”小王看着满地躺着的保镖,眼神飘忽耳朵耷拉,像个做了亏心事的狗子。

“哦……乔妈差不多晚饭时候到,告诉少夫人提前做好准备,不准摆烂不准偷懒,否则扣钱。”

小王诚惶诚恐的点头,还没等他再说什么,靳景森已经挂断了电话。

小王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四爷没多问,否则他真的不敢跟四爷撒谎。

小王觉得四爷多半以为少夫人,只是回娘家,其实夫人她是想“毁”娘家……

哎,我想忘掉这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它注定会成为我这一生抹不去的阴影……

小王收回手机,眼尾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整个人怔住了。

【我去?那不是二夫人吗?她怎么在这儿?她看了多久?她不会围观了全程吧?卧槽!完了!芭比Q了!!】

小王捂着脸躲在栗芝身后,快步往前走小声哔哔道,“少夫人不好了,二夫人在现场,咱俩掉马了!”

栗芝启唇笑了,“我知道吖!我刚才看到她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少夫人你可害死我了!四爷最恨手下人背着他做事了,这下我完了,四爷肯定不要我了!”

栗芝轻嗤一声,“怕什么啊,他不要你,我要啊~”

“不,我不要,你比四爷更可怕……”小王欲哭无泪,哭唧唧的跟着栗芝走出了裴家别墅。

裴纯雪被双眼拉满血丝的裴母搀扶起来。

她看着栗芝离去的背影,眼底浮现阴毒寒芒。

裴纯雪冷声吩咐,缩在墙角抖的宛如筛糠的吴妈。

“吴妈!打110!我妈生日宴不能被栗芝就这么毁了,她必须付出代价!”

“不准打!”死要面子的裴父暴喝一声。

“就这样算了!栗芝那个孽种丢得起这个人,我们丢不起!这笔账以后再跟那小贱人慢慢算!”

“哎呀,我这人造了什么孽啊,要受这份天大的委屈……”裴母失望的栽倒在地,委屈的捂着脸哭个不停。

她这么多年辛苦维持的人设,就这么被栗芝这个野丫头毁了。

留下来的宾客都在看裴家人的笑话。

二夫人拎着爱马仕铂金包,与裴家母女擦身而过。

她不屑的撇撇唇,故意雪上加霜。

“哦,对了,本来想告诉你们,你家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已经攀上高枝了,看来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

二夫人上下打量茶里茶气的裴纯雪。

“裴纯雪是吧?以后离我儿子远点!如果让我发现你把我儿子当你鱼塘里的鱼,封杀你也,我也不是办不到!”

裴纯雪委屈的流着泪解释,“伯母你误会了,我和泽凉哥哥,我们只是师徒关系,我们……”

“闭嘴吧!裴纯雪!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了,原来你还没有你那个姐姐一半的本事!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三儿的女儿包装的再好,也不是不入流的野、鸡!”

靳二夫人说完,带着几个豪门贵妇趾高气昂的离开了,满眼都是对裴家母女的不屑。

裴母面色惨白的摇晃裴纯雪的肩膀,目眦尽裂的吼。

“你说!栗芝那个死丫头到底攀上什么高枝了?那个靳家二夫人一向都拿鼻孔看人的,那个死丫头的男人一定来头不小!你知道是谁吗?说啊!你倒是说啊!”

裴纯雪指甲抠着手心,委屈的哭喊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天在酒店让栗芝跑了,裴纯雪是真的不知道栗芝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因为栗芝跑了,她还得罪了那两个大佬。

差点被迫失、身亲自陪大佬!

最后还是厉云霆让她两个队友去给大佬陪睡,才把这事摆平!

所以栗芝这个贱人的男人到底是谁?她真的不知道!

裴纯雪气的把自己的唇咬出了血!

栗芝!你怎么总是这么幸运?

居然没有身败名裂,还睡了个大佬,有了他的孩子?

栗芝!你真该死!我要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到底谁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裴母看着离去的宾客和一地狼藉,看着大屏幕上栗绒绒的坟墓。

她简直要发疯,她拧了一下裴纯雪的胳膊,红着眼眶咒骂。

“你个没用的东西?到底能不能拿下靳泽凉?要是没拿下就算了,他只是靳家小辈,只是徒有其表的样子货,靳家真正厉害的另有其人,我去给你安排机会接近他!”

裴纯雪呼吸一窒,“靳家还有谁?比靳泽凉更高贵?”

裴父冷哼一声,“当然是现在的靳家家主靳景森了!”

“你不知道他投资的眼光有多毒多狠,据说他还是什么国的皇室,名下拥有不计其数的海外资产。”

“只不过他是个残疾,腿有点不大好,你要是能攀上他,那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万个靳泽凉也顶不上一个靳景森!”

“靳……景……森!”裴纯雪瞳孔突然紧缩,窒息的用气音念出这个名字。

一种令她不寒而栗的恐惧,宛如冰刃刺入心脏,又冷又绝望。

裴纯雪眼前突然闪过凌乱画面。

异国的婚礼尖叫逃命的宾客。

穿着黑色风衣眼神嗜血的靳景森。

他手里拿着加特林,对着伴郎团开始扫射。

穿着婚纱的裴纯雪尖叫着倒在血泊里。

身边是睁着眼睛,倒在地上,不停吐血的靳泽凉。

靳景森一步步走过来,抬起脚,用力碾着靳泽凉的脑袋,靳泽凉吐着血抽抽着,像个落在泥沼里的羊,无力抵抗任人宰割。

裴纯雪喉咙里堵着一口兴甜的血,绝望的颤抖着发不出一个字。

靳景森冷戾的勾唇,歪头看她,黑眸宛如两泓深潭,深不见底没有一丝光,他一字一顿道,“你们怎对她的,我靳景森就万倍奉还!”

靳景森抬脚,鞋底锋利的刀刃,刺破靳泽凉的脑袋。

靳景森眼睛流血,发出呃的一声,宛如豆腐脑似的红白相间的温热脑浆,崩在了裴纯雪脸上。

那温热的粘腻,令人作恶的血腥味,让裴纯雪趴在地上疯狂呕吐。

她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有温热的血诡异的流出来,这种感觉,她熟悉……

她似乎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破碎的光影里,满嘴满鼻子的血腥气。

靳景森扯着裴纯雪的长发,把她像提死狗一样拎起来,阴鸷的眸闪过嗜血的火花。

他用来自地狱般冷寒的嗓子,暗哑的吩咐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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