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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晚上,中午吃饭前,秦缓就过来递话了,说县主找她,想问些话。

他眉眼笃定,估计也是料中了,县主一定会问他屈长为被杀的真相。

慕晚晚带了几块其他人的腰牌过去,路上边走边想着,一会要怎么跟县主说,她会不会相信,她要是不相信,还能带她去横月汀看那群人的尸骨么?

慕晚晚最不擅长解释这种事了,可惜韩信不在,她都当不了咸鱼。

县主还是在前厅桌子上躺着,秦缓给她做的简易担架还没好,到时候将她抬到偏殿的卧房里去,那里有床铺,更好养伤。

县主手里还是攥着那块腰牌,哭肿的眼眸泛红,脸色苍白,衬得整个人楚楚可怜。

慕晚晚向她行了一礼,“见过县主。”

县主从悲伤中缓过神来,还是满脸的愁苦郁结,淡淡道,“娘子不必向我行礼,也不必唤我县主,就叫我玉姝吧。”

慕晚晚舔了舔唇,有些尴尬,要么叫玉姝姐姐?县主肯定是比她年纪大的。

“玉姝姐姐是想问些什么呢?”

县主微抬下巴,朝她示意,“娘子坐吧。”

县主动了动唇,也没有问她,而是缓缓道,“横月汀的匪窝我是向来知道的,只是凰国女子为尊,男子都不出众,我县上的兵力也是敌不过那些善战蛮横的土匪们,所以那处匪窝,久而久之,我就没有再管了。”

她的眼神飘忽起来,望着门外沙沙的树叶,接着道,“谁曾想,就是我一时的疏忽,害了长为……若是知道那群匪徒如此胆大包天,连神机营的人都敢屠杀,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一步步磕到京都,都要调来兵马除掉他们。”

慕晚晚安慰道,“那群匪徒不是一般的匪徒,尤其是领头的那人,神机营的人都是被他一刀毙命。”

县主瞪了瞪眼睛,难以相信,立刻就反驳道,“不可能!神机营都是陛下千挑万选出来的,一顶一的高手,怎么可能被一群小土匪一刀毙命?”

“神机营的那些尸首们,的确如此,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遭了土匪的暗算。”

县主咬了咬牙,眉眼冷厉起来,“那个领头的匪徒呢?”

慕晚晚也想问,对啊,那个领头的匪徒呢?

真正的穆安呢?到底是上次被甘宁杀掉了,还是不在场,以后随时都会冒出来?毕竟,韩信现在是假冒的穆安,等正主哪天突然出现了,他们又会陷入被动。

这是真棘手啊。

慕晚晚还是想从县主这里打探一些消息,“县主可知道,横月汀领头的那人底细?”

县主当即摇头,“并不,这里虽然是我的封地,但公事都是由怀颖夫人管,她是县令,剿匪一事,自然轮不到我插手。”

好吧,这事也麻烦了。

“那群人屠杀神机营,是为了虎符,县主应当知道虎符吧?”慕晚晚直接开口问了,这是最重要的问题,要是连县主都不知道虎符怎么用,那估计要直接冲去京都问女帝了。

县主有些诧异,难以理解,“可是,他们抢夺了虎符又如何,虎符听从的是将军调令,那是陛下亲笔所写,还有玉玺的章,寻常人抢了虎符根本没有用的。”

“啊?”

慕晚晚都忍不住诧异了,这么麻烦这么难?那穆安那群人,为什么要抢虎符哇,还有关景山,也跟个二愣子一样,眼巴巴地等着穆安调兵。

难道,他们真的能弄到女帝的亲笔文书和玉玺的章?

穆安到底是什么身份啊,该不会是利用关景山先打头阵,看情况再冒出来,干掉关景山,自己当大王吧?

“我靠……”

怎么这都能想到一起去啊?

慕晚晚低声骂了句,那他们和穆安的计划撞了,撞得稀碎啊。

“好吧……虎符只有这一种用法?”慕晚晚不死心问道。

县主点头,“自然,凰国的虎符只有两枚,一枚在陛下手中,一枚就在神机营手中,他们是陛下的亲卫,战时可与大将军一同上战场。”

“啧……”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还要赶在女帝调动兵马之前,先把兵马调过来,不然等打起仗来,哪还有兵马剩给他们用啊。

“关于虎符,你还知道什么,一并告诉我吧!”

县主抬眼望向她,面色不解,“娘子为何问起这么多,关于虎符的事?”

慕晚晚看向秦缓,秦缓朝她轻摇了摇头,示意先别说实话。

她只好挠挠头,找了个理由,“是有些好奇,因为关景山直接造反了嘛,想知道女帝会有什么样的应对。”

县主眼波流转间,似乎读懂了慕晚晚的言外之意,于是了然道,“娘子不必担心,陛下自会掌控一切,凰国定不会易主,到时,我会向陛下解释清楚,娘子等人是为了救我,且被贼人威逼利诱,才会暂时投在关景山的麾下。”

这话说得,慕晚晚就更不好意思了。

她尴尬的摸摸鼻子,扯出一丝感激的笑,眼神不断的飘向秦缓,秦缓当了好一会的背景板,终于开口说话了。

“该吃药了,县主还需多歇息,少说话,稍后我将架子做好后,便将县主挪到偏殿卧房内养伤。”

秦缓恰到时机的递过来一碗药,慕晚晚趁机溜了,她急着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韩信,以至于再绕过回廊时,差点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甘……”

她还以为是甘宁呢,没想到一抬头,看见的却是关景山那似笑非笑的脸。

我靠!

慕晚晚内心下意识的差点惊呼出声,就看见关景山身后的韩信立刻扶住了她,“没事吧?”

慕晚晚还沉浸在被关景山吓到的震惊中,呆愣愣的摇摇头,韩信接着道,“景山兄想来我们府上用餐,娘子不会介意吧?”

他眼眸温润,带着莫名的安抚,慕晚晚砰砰乱跳的心终于缓了过来,立刻摇头道,“自然不会,这是我们的荣幸。”

关景山笑了两声,搭上韩信的肩膀,语气羡慕道,“要我说啊,穆安兄,嫂子这么善解人意,你又何必惦记那个给脸不要脸的县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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