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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黑风高之夜!

赵瑄正躺在草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床的质地……

怎么?

感觉不是他那张床,柔软而舒适的大床。

他纵身一跃,坐在一张老旧的桌子前,一边用手轻扣桌面,一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哪?

怎么会在这?

他环顾四周,三壁破旧,一面为栏,墙上镶着昏暗的烛火,昏天暗地。

他定了定神,然后又瞥了一眼,从站在门口的那人所穿的制服可以看出。

狱卒!

这莫非是——牢狱。

皇家诏狱,对,他想了想,他是大颂国离宗皇帝的二皇子。

他若获罪必入此狱,这里是专门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

级别虽高,但环境那叫一个差。

与老鼠为伍,和蟑螂作伴。

获罪?

何罪之有?

他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

这是何时?

又是何时入狱?

他又在想。

头越发的疼痛。

那狱卒耷拉着脑袋,站靠在墙旁早已昏昏入睡。

时不时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鼾声。

呼!呼!

赵瑄也只能确定现已是夜晚,他也感到自己睡了好久好久。

但!

他入狱定没有那么简单,他拼命的回想——

可他入狱前脑中的片段总是支离破碎的。

黄昏、守孝、茶水、晕,然后酒楼、音乐、舞女、醉,最后就是这里。

他想把这一点一点的事件连成片,但是他越想,头越大。

而且!

心慈太后的突然离世,定有蹊跷。

她平日身体健康,只是出宫祈福,偶感风寒,并且太医局诊断都说并无大碍,也送去好几次药,初见好,结果后期病情突然就严重了,以致口不能言,匆匆而去。

怎能这么轻易就离世了。

听闻月太医事后神秘失踪,这,定不简单。

并且心慈太后生前最是疼他,时常给他乐谱,并且也能忍受他初学乐器时,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如同噪音。

她总是笑着说:“老身的好皇孙儿,加油,一次比一次好,一次比一次棒,趁哀家耳朵还未聋之时,皇孙定能弹出旷世神曲。”

无穷的动力。

后来才有了曲可悦人耳,余音可绕梁的琴艺。

他的事和心慈太后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是此时此刻又被囚禁于此。

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

何况,这个点,夜晚时分,谁人不困呢?

先不去打搅别人休息,等到天亮,人都醒了再去问问。

可,许久,就他不困,精神旺盛。

赵瑄心想,被关于此,睡不着,那不如做点什么?

他用手不停地在桌上摆动。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行行都有自己独挡一面之技。

音乐,乐器之技也分等级。

上三品——天气阶:分三等:一层,凌空境;二层神仙境;三层玉皇境。

中三品——地气阶:分三等:一层,冥魂境;二层御灵境;三层地幽境。

下三品——人气阶:分三等:一层,将军境;二层王道境;三层圣君境。

其再下就是平日宫廷坊间,以曲为乐,只作悦耳之声,娱乐之项,并无威力。

三种品级,以乐为气,逐层逐境倍增,威力巨大。

若问其上三品之上可还有境,千年难遇,只称旷宇之境,至今无人能及。

另,世人多爱杀伐天下,仗剑天涯,多修剑道、刀道。

但赵瑄暂不尚武,修的正是乐道,以琴为具,以乐为器,一团和气。

冷门,却很娴熟。

赵瑄天生喜乐,音乐造诣极高。

立志要成为大颂国第一乐师。

不。

是诸国第一。

天生的王道境。

顶级音乐评鉴师曾言:

不是因为男孩生来为王,而是因为遗传。

不假,母妃确实也是搞音乐的。

若勤加练习,未来,不可限量。

后,母妃愿让赵瑄尊其为师。

评鉴师,评鉴师。

只会评,亦会鉴,就是不会弹。

这不就是个纸上谈兵的大忽悠么!

华而不实,屁话,确很喜欢听。

这时,赵瑄的手势慢慢变成了节拍。

赵瑄于是转头朝向狱卒,轻声说:“兄弟,大晚上的,可否麻烦你件事?”

不好意思,确实憋不住了,手痒痒,急需。

狱卒并无反应,睡得如猪一般。

赵瑄又说:“兄弟,我有急事?”

狱卒还是无反应,睡得如死猪一般。

赵瑄继续说:“兄弟,我有钱?”

狱卒依旧无反应,睡得如死彘一般。

赵瑄没了耐性,心想,我入我的狱,你作为狱卒不得服务我们吗?

捞点油水也成呀!

赵瑄拍了一下桌面。

啪!

接着大叫:“越狱了,有人劫狱了!”

狱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大惊,乱了方寸。

此狱卒也是老卒了,身为老卒,劫狱或是越狱之事,时有发生,因为关在这里的人,都是些即有钱,又有权的人。

这可是皇族诏狱。

让其方寸大乱的是他没有听清楚到底是越狱还是劫狱。

信息接收有误,判断就会有错,这样极易领饭盒。

越狱,是一个人,或是一伙人的行为,好对付。

劫狱,那是两个人,或是两波人的阴谋行为,那不好对付。

狱卒方寸还在大乱的时候。

赵瑄又大叫:“兄弟,看这里,这里!”

狱卒闻声而望,见赵瑄镇定的坐于桌前,便问:“小王爷,您听清楚到底是越狱,还是劫狱呢?”

赵瑄心想,自己也搞不明白刚才自己喊了什么内容,于是说:“不管是越狱还是劫狱,您倒是动起来啊!”

狱卒蒙圈,感觉赵瑄说的极对,正要行动。

赵瑄急忙叫了句:“兄弟,别行动了。”

狱卒见赵瑄前后语不相一,圈蒙得更大了,“为何?”

赵瑄心想,这兄弟情商不在线,于是说:“刚那是我喊得。”

狱卒道:“你要越狱,还是劫狱。”

赵瑄脸上顿时出现豆大的汗珠,情商低也就罢了,这智商……怪不得混到这把年纪,还依旧是个狱卒,本想说:“我要越狱还会喊吗?”但这着实是他喊的,于是合乎情理的解释就是:“开个玩笑。”

狱卒有些生气:“我说,有这样开玩笑吗?”

赵瑄急忙在脑袋里找理由,还真有:“我见你睡得那一张苦瓜脸,就想……”

还没等小王爷说完,狱卒强插道:“强词夺理。”

赵瑄心头一悦:“你服务太差,我入狱,你不应该看管我吗?竟敢在那呼呼大睡,我万一越狱,或是被人劫走了,我本是王爷,地位尊贵,你只是个小小狱卒,就会被押到金羽卫的小黑屋。”

狱卒一惊,有些道理。

赵瑄补刀:“那地方,竖着进,横着出,出来的样子可吓人了。”

狱卒浅浅地明白了其中的规则。

皇族不好惹,狱卒本凡人,永远敌不过。

狱卒憨憨笑了笑,确实老,两个门牙都脱落了,狱卒说:“小王爷。”然后还挤了挤那老眼,闷骚。

赵瑄神经一动,说:“你懂了。”

狱卒接着说:“有事,说吧!”

赵瑄道:“兄弟,刚不好意思,情非得已,事出有……”

狱卒情商有点上来了:“打住,小王爷,这是我们的服务,我们也有这种服务,说事,莫兜圈子,我晕!”

赵瑄直切主题:“夜晚空唠唠,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本王想听音乐。”

狱卒,一副日了狗的表情,情绪仿佛坐了过山车、那叫一个跌宕起伏,“这大晚上的,我到那找音乐去,像小王爷这般地位,是要整个乐团吧,但是他们有上班时间的。”

赵瑄看了一眼狱卒:“你们是十二时辰服务喽。”

狱卒说:“好像是㖿。”

赵瑄说:“那你还睡。”

狱卒情商走过低谷,开始飙升:“这个,好办,也难办”

赵瑄道:“哎,就让你帮我取个琴,至于吗?”

狱卒道:“要琴做什么?”

赵瑄有点不耐烦:“当然是弹呀,难道当枕头?”

以琴做枕,那不硌死个人。

狱卒质疑道:“你又不会弹。”

赵瑄道:“你话多了,要不你给咱唱一个,我给钱。”

狱卒想了想,此小王爷名曰:赵瑄,自小精通乐理,这回就是因为娱乐作风问题被官家下昭入狱,懂音乐是好事,更是有才。

自己粗人一个,音乐自是不懂,但他懂眼前的这位皇子娱乐的不是时候。

国丧期间,禁唱,禁乐,禁一切娱乐活动,此事朝野和民间皆知,王爷岂会不晓得?

并且还去那种地方,虽然年轻时候老去,但是现在老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现在去那不是享受,是遭罪,并且物价也涨得厉害,还得攒钱养老。

那种地方本是老幼勿入之所,小王爷怎能……

赵瑄:“你想多了。”

狱卒道:“我……”

赵瑄:“你什么你,钱还赚吗?还想老有所养吗?这事还办吗?”

狱卒道:“办,当然办。”然后狱卒露出憨憨的缺齿,手不停的攒动。

赵瑄瞅了一眼,娱乐服务业不都是先消费再买单吗,你这太心急了。

这智商也太不稳定了吧,自已也想了想,大颂富庶丰饶,谁不见钱眼开呢,那两颗黑眼珠子、仿佛变成了两轮孔方兄、还在眼皮子里打着转转。

赵瑄道:“本王有钱,但现在没有现钱。”

狱卒愣了一下,道:“先给钱,再办事。”

赵瑄有点恼了,但是还是平静的说:“好,就依你。”

然后随手在自己身上一拽,一下子往狱卒那边抛去,道:“接着。”

狱卒也顺势一接,没有门牙还想用牙齿验验货,这东西,好东西,这次可赚大发了!

赵瑄道:“王爷玉佩,价值连城,你要不,敢要不?”

要了小命就保不住了,这句话赵瑄并没有说出口,他认为以他现在的智商和情商,应该可以意会到其中的意思。

狱卒听完:“那,这。”

赵瑄道:“这就是个信物,去我娘,不,我母妃那一趟,亮出此物,说明事由,有人会给你钱的,明白吗?”

狱卒问:“你娘……”

“大胆。”这情商。

狱卒知错:“娘娘哪个殿的,我走一遭。”

赵瑄道:“沐春殿,并转告宁妃娘娘,本王安好,不用挂念。”

“好嘞”,还没等赵瑄再多看这老狱卒一眼,人早就不见了。

这离开的速度决定赚钱的速度!

又一溜烟的功夫,琴到,狱卒打开门,用袖子抹去桌上的沉土,然后轻轻的把一架古琴放在小王爷的面前,并一脸谄媚的道:“爷,东西给你,以后有事就直接吆喝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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