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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仙贝挺着背感受到后面的目光渐渐淡了,也不敢放松下来。

她撇着余光看旁边的烟罗星使呢,如果说先前阮仙贝的心里还有些不太确定,但刚才那句话之后她就有些确定了。

烟罗星使肯定知道点什么。

因为她说她想回家,烟罗星使的表情变了一下,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一点变化。Z.br>

好吧,其实是沈瑄看出来的。

沈瑄在她身边告诉阮仙贝她说完那句话以后烟罗星使的表情不太对。

烟罗星使一定知道这里的古怪,但是他好像不能说,又或者是没办法告诉她。

「好好休息。」

走神中阮仙贝已经回到房间了,烟罗星使和往常一样送她下来就走了。

「你有没有独自上过这栋楼?」沈瑄这样问了她一句。

她站在自己和老金的房间两扇门中间出神,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她眼前闪过了二十一世纪的画面。

阮仙贝皱眉思索,好像真的没有,每一次都是上去都有人带领,每一次下来烟罗星使都会送她下来,就算没有她也会遇到楼中把守的弟子和侍卫,而且之前她自己也不愿意上去就没太在意。

这样说起来,她确实没有「独自一人」踏上这栋楼的经历。

哦也不能这样讲昨晚有了,所以一切都变得很奇怪。

「可是他不会给我们带路。」沈瑄又接了一句,「我推测是你自己走的话应该是会有变化的。」

「万千尺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或许他不知道我进来了这个领域。」

「刚才我在门上做了记号,晚上好找一点。」

「你等一下我遇到了一点问题......」

沈瑄的声音一下子断掉了,回过神来阮仙贝有一瞬间的恍惚,小音在旁边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她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

「姑娘脸色好差,我扶您进去休息吧。」

阮仙贝坐在椅子上大脑变得昏昏沉沉的,对上小音担忧的眼神她勉强的笑了笑,示意她没事。

小音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弯下腰来看着她的脸,突然凑近阮仙贝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阮仙贝从刚才开始眼前就一阵黑一阵白的光在闪,就像走马灯似的闪过不少碎片画面。

小音这番突兀的行为,她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音贴着她的额头,用轻缓的声音说道:「以前也来过很多人,但是他们都留在这里了,随着时间变长他们慢慢的会迷失本心,沉浸在蜃编织出来的幻境里,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可是你好像不一样,几个月了你自我的意识还十分强烈,少楼主很想把你留下来,因为这里就要崩塌了。」

阮仙贝睁着眼睛努力吸收着小音的话,她嚅动着嘴唇问道:「为什么?」

她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不过两人的距离那样的近她想说的话小音还是清楚的看到了。

「我本来不能说这些的,要不是少楼主我们早就......可是他快撑不下去了,这十几年来这样的日子对于他也是一种痛苦煎熬,阮姑娘,你应该可以帮我们解脱吧。」

两人的额头不再贴在一起,小音蹲在阮仙贝面前看着阮仙贝浅浅笑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这段时间跟姑娘相处的很愉快,有一份小礼物送给姑娘。」

「我早就该在十几年前死去,是少楼主强烈的执念将我们留在了这里,给了我们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是蜃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不断的投入精神力强大的人才能勉强支撑这里。少楼主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你很强大,所以他取了你的血使你变得虚弱又

用你的血喂养蜃,姑娘虽然没有被蜃迷惑但是再不离开也会有生命危险......」

「我会消失这是惩罚,姑娘仁慈,救救千尺吧。」小音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随着身体的消失而逐渐消失。

阮仙贝这会儿眼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没有了,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小音好像给她传递了什么东西似的,她一下子整个人就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出来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光洁的手腕,万千尺这狗东西取了她多少血啊给她整成刚刚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啊?!

看着空空的房间,阮仙贝心里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小音就这样消失了吗?

虽然本就是早就不在人世的人了,但是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又活生生在自己面前消散了,这种感觉好造孽啊!

话说回来,小音给她什么小礼物啊?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担忧起沈瑄来,沈瑄遇到了什么情况怎么一直没说话了?

......

要说沈瑄遇到了什么情况——

他遇到了万千尺作为鱼形状的本体。

他本来跟着阮仙贝走走走,眼看着他这个楼又走不到底了,他从围栏往下一跳,然后落到了一个东西背上,他一看只能匆忙跟阮仙贝叮嘱一句就来不及说别的了。

这不巧了吗!就是万千尺啊!

他还认识这鱼呢,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痕,皮肤表层看起来很不完好的样子。

这条鱼看起来在沉睡中,呼吸间不断的发出厚厚的低鸣声似乎很不舒服。

他的手覆上那些伤痕,大鱼猛地颤抖了一下,给沈瑄吓了一跳。

白日里大鱼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沈瑄就不在关心这个问题,反正是它的地盘爱在哪里在哪里,只是大鱼的身上居然会不断的出现新的裂口,就像凭空被人划了一刀,然后裂口缓慢愈合接着又反复出现,每一道伤痕的愈合速度都不一样,有的愈合了就不会再出现伤口,有的伤口则是难以复原。

都说钝刀子割肉最疼,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这样的环境下,身上不断出现新的裂口,这条鱼就算再大也会觉得很痛吧。

沈瑄昨日交手就知道了,它的皮比城墙还要厚,人类的剑根本伤不了这东西一分,这伤口只能说是它自身的原因导致的。

沈瑄观察了一会,突然这大鱼凭空消失了。

他这次真的落在了地上。

他伸手推开门进到阮仙贝进的屋子,脚步匆忙走向里屋,还好见到了坐在床前发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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