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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姐心地善不善良她不知道,可是她心地倒是很善良的。

毕竟拿人手软啊,看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婢女,阮仙贝总不能对那正俯在案几前哭泣的‘视而不见吧?

只得走进去说道:「都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地上收拾了?难道要小姐受伤吗?」

她递了台阶,崔琳的贴身婢女见自家小姐也没继续发脾气赶紧接了她的话,起身带头收拾地上的碎片。

几个婢女收拾完,阮仙贝点到那个先前在崔琳旁边被她挤走的婢女说道:「赶紧去拿个热毛巾和煮熟的鸡蛋来,给表姐敷一下脸和眼睛,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出去吧。」

崔琳的婢女应该都很怕她,崔琳在气头上的时候没人敢说一句话,有她站出来其他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低着头就退了出去。

桌上的茶具已经被崔琳全部挥到地上摔碎了,阮仙贝指着那唯一留下的婢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重新拿套茶具出来,给小姐倒杯水。」

婢女福了福身子,回道:「回表小姐,奴婢明湘。」

她微微颌首道:「快去吧。」

明湘重新拿了蓝白相间的陶瓷茶具出来,倒了两杯热茶放在桌子上。

阮仙贝吸了吸鼻子,香气萦绕,嗯不错不错是玫瑰花茶啊,带刺的玫瑰喝玫瑰,崔小姐讲究人。

她这会儿才安慰崔琳道:「表姐,别哭了。」

崔琳其实哭了好一会儿也有些累了,觉得容貌有损不好起身,这会儿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道:「谁是你表姐,都是假的。」

「崔大人委托我哥派我来保护你的这段时间就是真的。既然表姐不喜欢我这样称呼你,那好吧。」她似是苦恼的改了口说道:「崔小姐,这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的脸蛋都哭肿了,而且这天气干燥,再不擦一下脸啊就会生冻疮变丑的。」

女子最在意的就是容貌,听她这样讲崔琳忙抬起头来:「我不要变丑!」

她一抬头阮仙贝就提醒明湘:「明湘,愣着干嘛?给小姐擦脸啊。」

明湘面上不显但心里很是震惊,平日里小姐发脾气她们总是要哄上半个时辰左右才哄好的,没想到这‘表小姐三言两语就能哄好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

阮仙贝叉腰:三十六计,激将法不懂吧?

阮晏:三十六计里面没有激将法,书读哪里去了?

哄好了崔琳,又拿来了煮熟剥了壳的鸡蛋给她敷在眼睛上,崔琳第一次见这种方式有些好奇。

她问道:「这样就可以消肿吗?」

阮仙贝:「对啊,等到了晚上就看不出来了。」

崔琳:「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仙贝开始胡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位醉心于研究美容养颜的大夫教给我的。」

实际上:后世人人都会,某red书上更是一堆,嘿嘿。

言归正传,阮仙贝问道:「崔小姐为何要哭?」

崔琳脸色变了变,对她说道:「我是......舍不得我爹爹。我想到我爹此行这么危险,就十分难过。」

啊,在说谎。阮仙贝看到在她的身下压着一个信封,信纸......嗯信纸在左前方绿植的花盆里,信纸被柔成了一团,与其说是舍不得父亲实际上难道是情伤?

阮仙贝脑子里的念头实际上也就只是瞬间闪过,见她好像相信了,崔琳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她也看到了花盆里的信纸,崔琳给了明湘一个眼色要她处理一下不要被发现了。

阮仙贝心下了然嘴角微微上扬,那自己就主动一点给她们机会吧,她低头给崔琳和自己换上一杯新茶,趁着这空档

明湘快步走向花盆把里面的信团拿了出来。

阮仙贝挽起袖子,边倒茶边说道:「崔小姐也不必多虑,崔大人吉人自有天象,再说了若是我们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说明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护的了他了。」

她垂着眼看着手里的茶杯,「表姐你看,蓝白的陶瓷玉器虽美,但一般都用来泡绿茶,这玫瑰花茶啊泡在玻璃器皿里才会显得更美。也不是说瓷器不好,但花茶和玻璃器更配啊。」

崔琳以为她要说什么大道理,皱起眉来听她往下说,结果阮仙贝话锋一转,抬头对她笑道:「不过玫瑰花茶可以缓解疲劳、舒散心情、滋润皮肤,我想表姐平日里喝的应该是绿茶,刚刚明湘特地换的花茶吧?表姐的婢女真是很贴心呢。」

她一会崔小姐一会表姐的叫的崔琳有些郁闷,觉得她好像话里有话但又没有证据,她抿了抿嘴说道:「你还是叫我表姐吧,看在爹的面子上。」

她看了一眼崔琳的房间,布置的精致温馨,一看就是大小姐的闺房,喝完这杯茶她起身告辞:「表姐,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崔琳点头,明湘送了她出去又回来,崔琳命人关了门问她:「你觉得她有没有发现什么?」

明湘摇头:「应该没有,奴婢觉得元姑娘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呢。」

「可是她刚刚说陶瓷和绿茶更配,花茶也不是不配陶瓷,只是玻璃和花茶更配。」崔琳反复念着她刚刚的话,突然站了起来惊道:「她是不是知道赵公子的事了!」

明湘忙捂住她的嘴,「小姐别乱想!元姑娘初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

崔琳坐了下来蹙眉道:「也是......是我想多了。」她又想到那封信,心中思绪更愁,「你说赵公子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很困难我若是不能帮他,那他该怎么办?」

明湘在这个问题上不敢轻易接话,还好崔小姐也不是一定要她回答,只是需要一个人倾诉罢了。

「你说,我要不要再跟他见一面?可他在信里那样说,好像我很势利一般,可是我若是不见他我又不甘心!」

明湘顺着她的话说道:「小姐大度,要不还是和赵公子见一面吧?若是误会了该多不好。」

崔琳露出开心的笑容:「你说的对!本小姐行事光明磊落,他那样说我我定要向他问个清楚!拿笔来,我这就写信给他。」.

......

崔首辅本该在正月后立马动身,可是因为阮仙贝来的慢他就多等了几日,只是宫里的那位一再催促,眼下到了不得不出发的时候,只等着这件事完成他就安心一点。

位高权重之人总会迷信一些有的没的,即使崔琳无病无灾,崔首辅应该也会要通淳做一场祈家事平和的法事,从通淳拿给他一块乐音大师开过光的护身符就能够看得出来。或许不管有没有用,求个心安有个信念更重要。

通淳特地安排了这日做法事,第二日一早,崔琳早早被叫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通淳开始在她的房间里点熏香洒狗血,点着火盆画着阵。

做完了这些现在他正坐在阵中念(作)经(妖)。

崔琳捂着鼻子站在门外,熏香和狗血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又香又臭熏的她几乎要吐了,若不是通淳坐在房间中/央的身上散发着淡淡金光,她真的会骂人。

「明湘,等和尚弄完把房间好生清扫一遍。」她没好气的说道。

「是,小姐。」

她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根本就没有病,她只是想再去一次元通寺才会装病,谁知道她爹直接请来了和尚上门服务,而这和尚居然真的说她带回来了邪祟之物,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用功般的感觉,真是要气死她了!

不过崔首辅则对这场法事很是满意,原因无他,只是觉得通淳小师父对他家的事情很是重视罢了。

通淳今日十分讲究的换掉了他那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僧袍,穿了一件新的僧袍,并且脖子上还带了一串看起来就品相不凡的佛珠,据说是乐音大师给他的法器。瞧瞧这光泽一看就是经过传承的,连大小都和普通的佛珠不一样,大乘音寺出品,必属精品。

崔首辅在心里评价道,这乐音大师的弟子,为人实诚做事踏实,也很不错。

通淳若是知道就因为这样的小事在崔首辅的心中就上了一个台阶,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来。

拜托!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会敷衍人啊!他虽然看起来很躺平但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好吧!不能白拿您捐的香火钱啊,正经事他都会认认真真费心费力的去做的好伐!

阮仙贝打着呵欠站在崔琳旁边,心中腹诽道,通淳念的是什么经她不清楚,可这身上的金光,根本就是护体的简易金钟罩吧?

这和尚一脸清心寡欲世间皆是俗物的样子欺骗性太强了吧?为了生活他们这些打工人可真是不容易啊。

随着一阵寒风刮过崔琳抱着暖炉也打了个冷颤,这四面八方来的风,可谓是寒风刺骨加上物理攻击,吹的脸生疼,即使明湘站在她侧边也挡不住。

阮仙贝注意到她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么早没有吃早饭嘴唇都有些发白,可真是我见犹怜。向来对美女很贴心的阮圣女生怕她薄弱的身子骨真的吹病了,于是好心的运转起周身真气说道:「表姐站的离我近些吧。」

崔琳疑惑的看着她没动,她只得自己挪了过去,她一靠近崔琳就感受到不一样了,好像有一个防护罩在她周围开启了,隔绝了凛冽的寒风,被风吹到有些麻木的脸也恢复了知觉。

「你既有如此神功为何一开始不用?我都冷了这么久了。」崔琳皱着眉问她,语气里都是埋怨她怎么不早点过来的意思。

「表姐这话说的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我在表姐眼中难道就是行走的火炉,柴都不够烧的。」

阮仙贝自认自己也嚣张跋扈,但也没有理所当然觉得别人应该对自己付出这样的想法,可崔琳的脑回路不太一样,别人为她做什么好像都是应该的。她是来当保镖又不是来当保姆,谁还不是家人心中的小宝贝了?觉得被糟蹋心意的阮仙贝于是就收起了自己的真气,一起冻着吧,她不管了。

「你!刚刚不是挺好的吗!」只暖和了没有多久又觉得冷的崔大小姐对她使唤道:「快点把你的神功打开啊,我冷死了!」

「再冷不过心寒啊,我没力气了,崔小姐如此体弱不如找奶娘来护着你更好。」阮仙贝不高兴就又称崔琳为崔小姐了,这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崔琳气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什么地方让她突然生气。

她奶娘早就因为年纪大身子不好而出府了!

阮仙贝说完往跟她相反的方位瞬移了一步出去,这一步用上了轻功可是就是一大步,连站在前面的明湘都没察觉到刚刚阮仙贝来过,只觉得一下子不冷一下子又冷了。

明湘回头看了一眼崔琳,只见崔琳咬着唇看着阮仙贝一脸愤愤的表情,这会儿也不好问,她不解的转回身子,继续为崔琳挡住风来的方向让她好受一些。

明湘余光看了一眼离她们远远的阮仙贝,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小姐怎么突然不高兴了?看她的样子,若不是这种场合恐怕早就发作了。

崔琳便把怒气迁移到通淳身上不满道:「这臭和尚,还要装模作样多久?」

通淳像是听到了她的话那番,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眼睛里还透着流转的金光,对崔琳微微一笑。

他站起身双手合十朝崔首辅行了

个礼说道:「阿弥陀佛,崔大人久等了,这屋子里的邪祟已经被小僧超度了,以后崔小姐安心便是。」

崔琳的手在衣袖下暗自握成拳:这和尚刚刚对她笑是挑衅吧?!

崔首辅笑道:「多谢小师父,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的出发了,我与小女再讲两句话便要走了。」

通淳了然的转身,目光对上站在远处的阮仙贝,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出一点气势对周围进行一些防备。

崔首辅见状把崔琳拉过来给她整理衣服,外人看来就是普通的不放心在嘱咐什么,他低声说道:「琳儿,在家一切听两位小师父的话,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的保证你的安全。元姑娘会守在你身边,尽量不要独自一人,不要乱发脾气。」

他顿了顿揽住崔琳,说完最后一句话:「其他人,谁都不要相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

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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