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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哪方面的问题?」阮仙贝问道。

通淳说道:「小僧方才去询问时发现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小僧与他交谈时用了清心诀,但只是短暂的一瞬清醒便又恢复了原状。」

「你是想说他们可能被蛊惑了或者是被威胁了?」

「都有可能。」通淳没有否认但也不太确定地说道:「不过能这样做的人一定不简单。」

通淳说完众人陷入沉默,从村民对外人戒备的态度就能够看的出来,这个村子是有一些问题的,在前来的路上沈瑄也跟他们重新说了一下自己得知的消息。

连续未知的死亡和伤害让他们一直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中,他们到了这里才发现村民表现出对外人的态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差,虽然他们想要强势介入的话,村民的刀枪在他们面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可是贸然硬闯一定会引起村民的紧张抵触和反抗,甚至为了保护自己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他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

在找到问题之前他们不能和村民起冲突。

沈瑄收拾着东西,对他们说道:「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吧,再观察看看。」

天色渐晚,随着太阳下山,所有的村民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紧闭门窗。窗户都挂着遮挡的布帘,使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有路过的年轻女孩偷偷看他们这些人几眼,但很快在家人低声训斥下被拉扯回家了。

炊烟袅袅,各家各户都在生火做饭,但是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有几位年轻人出来轮换了村口守卫的位置,几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那名个头较高与通淳对过话的青年人回头还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只是将东西交到同伴手里回家去了。

「甘子,那些人找你说什么?你没跟他们说话吧?」家中等待的妇人一直站在窗户前偷偷看外面的情况,见青年回来把门开了一条缝拉着青年赶紧进来。

「娘,没有,没事的别担心。」甘子安慰道,见桌上饭菜还没有动,拉着妇人的手坐了下来。

「阿姐呢?都叫你们别等我了自己先吃。」甘子问道。

「来了来了。」女子端着汤从厨房走了出来,对他笑道:「娘还不是心疼你站了一天?」

三人坐在桌前吃着晚饭,妇人拿着筷子吃了两口,脸上却忧心忡忡。

「娘,怎么了?」甘子问道。

妇人放下筷子说道:「最近来的这些人是不是因为......来的?」

甘子手一顿,说道:「娘!这个可不能再提!」

「你爹死了,妹妹又被那个东西抓走了,上次那个姑娘说来帮我们,我们却出卖了她......」妇人眼里又放出希冀的光芒,「这次,这些人也是来帮我们的对吗?要不——」

「娘!」甘子也放了筷子,冷了脸说道:「难道我想一辈子困在这里吗?既然是真心帮我们,她被抓走也是自愿的,不是她就会是我们,难不成还要我们送死吗?」

妇人见她生气连忙噤声不语。

女子劝慰道:「娘担心也是正常的,甘子你别跟娘生气。」

甘子脸色恢复正常对妇人说道:「娘,我不是怪你。唉......吃饭吧。总之,这个出头鸟我们不要当。」

一顿饭吃的闷闷不乐,甘子吃完把碗筷一放就进了屋里,留下姐姐和母亲坐在外面。

这户人家姓张,原本一人,男人某一天外出再也没有回来过,几天后发现死在山里,家中便只剩下母亲,长姐和弟弟妹妹。

母亲便是这李氏,大女儿叫苹果,儿子叫甘子,小女儿刚刚在牙牙学语的阶段,还没取大名,某

一天入夜下雨,李氏和苹果就去收晾晒在外的衣服,结果回来的时候应该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儿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不止他们一家丢了孩子,好几家的幼子都消失了,这才多了一条入夜不要出门的规定。

各家各户还没搬走的青壮年们决定轮流站岗,保护自己的家人们。

李氏坐在那里默默落泪,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说儿子说的不对。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每个深夜都禁不住在想,若是那一天她没有出去就好了,她守在屋子里就好了,小女儿就不会被抓走了啊,那孩子才那么小......

「娘......」苹果知道阿娘的自责,自那天后阿娘的精神状况就不太好,甘子每半天轮流站岗,家里只留下了她,她每天要种地做饭还要照顾阿娘,她不能倒下再让阿娘伤心了。

李氏小声哭了一会,不敢哭出声怕招惹儿子厌烦,她抹了把泪说道:「没事,只是想起来你妹妹,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李氏又想起来什么跟苹果说道:「给隔壁秀儿家送饭了吗?秀儿也很可怜......才那么小,她那个爹又抛弃她娘俩自己跑了。」

「送了送了。」苹果忙道,他们家隔壁住的那户,女儿才七八岁,因长期营养不良长得瘦瘦小小的让人心疼,母亲常年卧病在床,走两步路都费劲。

没发生怪事之前女孩还去各家帮忙做点活计,邻居家知道她家情况也就送点吃食作为报酬,那件事以后邻里之间相互看谁都像坏人,想帮忙也不敢帮忙了。

要不是李氏接济,怕是没有被恶鬼抓走娘俩也活活饿死了。

来了客人的事情整个村子早就传遍了,各家都偷偷看这驻扎在村外的这群年轻人们,既希望有人可以带他们走出这个困境,又不敢主动接触他们,怕这件事所带来不好的意外。

安绥村现在就像在风雨里飘摇的小舟,只要再来一个大浪就会全军覆没。

......

看着村子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灯,随便吃了点东西,程岁岁他们也准备休息了。

没想到村子不能借宿,他们也就没有带帐篷,阮仙贝和程岁岁睡在马车里,沈瑄和通淳就睡在外面,沈瑄把自己的马给了车夫骑走了,叫他自己去最近的镇上,然后把马放了自己会回来。

「晚上不要乱走。」沈瑄嘱咐道。

「知道了。」

许霈晚上还来过一次,但没和沈瑄说几句话就被叫回去了,后来再也没有过来,但偶尔会往这边看两眼。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之前那个梦境的影响,阮仙贝总觉得他好像是在看自己,心中有些奇怪。

阮仙贝想,不管上次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他,但凡他有什么异动,即使豁出这条命也要将他杀了便是。

万籁俱寂,世间万物都恢复了宁静。

半夜,半梦半醒之间,程岁岁尿急憋醒了。

两人身上盖着同一条薄毯,她一动阮仙贝也就跟着醒了。

「岁岁?」

「我去处理一下个人问题。」程岁岁道。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阮仙贝也是没睡醒的样子。

「没事,我很快。」

程岁岁下了马车找地方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迷迷糊糊之间又瞧见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她揉了揉眼睛好像看到一只黑猫跑过,啊回到马车上的时候阮仙贝已经彻底清醒了。

她心中有事本来睡的也不沉,又怕岁岁出事,这会见到程岁岁回来心才放了下来。

等等——

「这是什么?」阮仙贝伸手,程岁岁的衣服上好像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程岁岁不解,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只见衣服的交领间夹着一片树叶。

「树叶?」

阮仙贝伸手拿了下来,是一张剪裁成树叶形状的纸,她摸了摸感觉有些凹凸不平,掀起一点车帘借着朦胧的月色,看清了上面的字。

「想办法进村,来找我。」

阮仙贝低声念了出来,程岁岁瞬间睡意全无。

「是谁?」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在什么时候被塞了这么一张纸条。

阮仙贝问:「你刚刚遇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啊。」程岁岁努力思考,「一只黑猫算吗?」

「那是哪里来的猫?」阮仙贝把纸条收进胸口,「明天再说吧。」

程岁岁问:「现在不告诉大师兄吗?」

阮仙贝把毯子捡起来盖在两人身上,说道:「说什么?去找谁?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连村子的情况都摸不清楚,现在说了也是耽误大家休息时间。抓紧时间休息吧,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在装神弄鬼。」

程岁岁往她身边更靠近了一点,挽着她的胳膊说道:「阮阮我有点怕......你说这个村子会不会真的闹鬼啊......」

无神论者再次坚定的说道:「哪有什么鬼,都是骗小孩子的。」

在阮仙贝安抚下,程岁岁紧紧的抱着她的手臂渐渐睡着了。

阮仙贝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夜色中的村子,好像被笼罩在一层黑暗中一样。她没有说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心里总萦绕着一股不太好的感觉......就好像大脑的警报器在给她提醒一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

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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