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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确定了娘的遗体藏在灵霄山庄。」

「那我们──!」

「灵霄山庄底蕴深厚,我们要如何才能在世人面前揭开穆华霄的假面。你不要着急,娘亲我们一定要带回来的,可是你也要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阮仙贝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穆华霄想要复活娘……」

......

苍山。

元真道长和他的三个弟子在屋子里,程岁岁和方绮雅坐着,沈瑄笔直的站着,气氛有些严肃。

「说到穆华霄想要复活寇君心,她唯一的女儿阮仙贝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逆天的禁术说可以用至亲人的血液复活已死之人,但这件事从来没有得到实践的证实。

穆华霄囚禁阮仙贝的那一年多的时间,多次在阮仙贝身上实验,同时会隔一段时间抽取她的血液,又找了很多与她相似的女子,或者说人为制造出很多与他相似的女子。

他为了保存君心的身体,用了很多稀有的天材地宝……而这个禁术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以我们的猜测推论,他曾经想用其他人来代替阮仙贝,最后发现仍然只有阮仙贝本人的血液成功的机会才最高。」

「天啊,阮阮也太惨了吧……」程岁岁耷拉着脑袋,替姐妹不开心,没想到阮阮整天没心没肺的,童年竟然过的这么惨。

元真叹息一声,有些无奈,「若是他能够安心的当灵霄山庄的庄主,这些事就不应该告诉你们了。可是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穆华霄近日的动作越来越大……他等了十二年又重新掀起风雨,如果不是因为君心的身体保存时限快到了,我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灵霄山庄之所以能稳坐江湖四大门派的位置是有原因的,灵霄山庄底蕴深厚,声望何其之高。穆华霄这么多年又暗自发展了多少势力,贸然动手反倒会被他倒打一耙。」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为什么之前您明知道却不参与,现在过了这么久又要参与这些事了?」方绮雅问道。

「师姐,我觉得师父可能是良心发现——啊!师父好痛!」

程岁岁挨了一个空气弹捂着额头,头要肿了!篳趣閣

元真给了她一个眼神,无奈道:「知道内幕的人只有寥寥几人,我也是因为自己的师侄牺牲才会去查找事情真相,当年相关事件的人几乎全都被灭口了。等我好不容易查到一些信息,那个时候穆华霄的位置已经很稳了,而各大门派也需要休息。现在么……」

元真说的师侄便是沈瑄的父母,沈卓然和林姝了,两人都在那场战斗中牺牲,当年沈瑄尚且年幼,知晓父母离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那般,从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渐渐养成了沉默寡言大冰山的样子。

沈瑄神色如常,接着师父说了半截的话说道:「现在穆华霄的手伸的太长,他的棋子暗藏在大大小小门派之中,经过武道会的事情其他掌门人早就坐不住了,他们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暗杀被控制,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阮奕。」

俗话说麻雀虽俱全,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能自己当掌门的都是有一定实力之人,谁又天生奴性喜欢低人一等?

自己的门派再小再不入流那也是自己说了算,等到被别人收入囊中自己当个傀儡才开心吗?

沈瑄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千山教的那件事,千山教的掌门明知凶手可能是雷石却还是下意识帮他隐瞒,他的态度以定要偿命变成商量赔偿,以弟子的性命换取切身利益和门派发展,果然是他们做的出来的事情。

「如果不是侵犯到了自己的利益便会一直旁观吗?」方绮雅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

然易见的,连元真也没有办法。

正道真的正吗?

正的。

可是人总有私欲,人活一世不可能不为自己打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不仅要顾及自身,背后还有着宗门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其中的关系,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黑白两个颜色,就像正道再正也会在阴影下滋生黑暗。

而被正道排除在外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那么坏。

「师父,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呢?」程岁岁问道。

「我,乐音,青筠。」

「也就是苍山,大乘音寺和万花谷?」方绮雅这样理解道。

「并不,比如说我只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不会在门派中公布给所有人。至于你们要怎么做,那也是你们的事情。其他门派掌门也不是傻子,或多或少也会猜到一点,只是说至少我们三方不会下令对魔教动手,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会出手掺和此事,我相信穆华霄也不会亲自动手。」

元真说完方绮雅就明白了,师父他们只会联手维护江湖的和平与安宁,至于其他的不会过多参与。

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此魔教非彼魔教,但世人不知。

铲除魔教,可以获得巨大的声望。

揭露穆华霄的事情,也可以获得巨大的声望。

选天平的这一端还是另一端?

「你们可以将这些事情告诉她,不过我想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元真说道。

「穆华霄不一定亲自下场,但他一定很急切的幕后操纵。」沈瑄目光冷冷的说道:「因为她只有三的时间了。」

元真道长语调提了一下问道:「这个怎么说?你在寄回来的信里没有写这件事。」

「嗯,我认为此事关系重大,便没有写在信里。」

沈瑄顿了顿,说道:「当时我们坠崖后遇到了一位天魁前辈,那位前辈说她的血液中带有剧毒,换在别人身上早就该毒发身亡了。所幸阿阮骨骼惊奇,这个毒已经跟她融为一体,这个毒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上帮助她增长修为,她虽然好好的活到现在,但身体的器官已经很难再继续承受自身毒性,三之内如果不能解毒便会毒发身亡。」

「你们在地下遇到了天魁?确定是天魁?」元真神色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不知道是因为沈瑄对阮仙贝的称呼还是因为他说的话。

因为元真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认识他一样熟络。

「那位前辈确实是这样自称的,他还给阿阮洗经伐髓帮助她突破了一级。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他没帮你提升修为?」元真的语气里竟然有些好奇。

「前辈说这个不是谁都能用的,我不适合。」

元真哼了一声,「还算有良心,如果是他的话,说的话八成是真的。」

「师父为什么天魁前辈说他只能在地下生活?是什么特殊的修炼功法吗?」程岁岁歪着脑袋问道,今日听了太多秘辛她脑袋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不是。」

元真眼神中浮现出回忆的神色,没想到他还活着。

天魁原本不叫天魁,叫天真,是元真他们那辈最小的师弟。

师从小就机灵过人调皮捣蛋,可他又天赋异禀修炼起来也是事倍功半毫不费力的就甩了大家一圈。

多余的时间就下山到处游玩,让大家又气又羡慕。

等到了二十好几天真玩心初定,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女子。

天真与万花谷的一位女弟子相爱了,两人可谓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可是好景不长,老天像是把好运都留给了他的前半生,两人成婚没有多久他的妻子就得了怪病,药石无医,天真找了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连万花谷自己也没有办法,他只能绝望的看着年轻的妻子像是被抽干了生气一般一天天凋零。

天真年纪虽然最小,当时的修为却是他们师兄弟中最高的,为了救心爱之人,他逆天而行,用了卜筮和观星之法跟天道抢人,他利用天象蒙蔽了天眼制造出妻子已死的假象换取一线生机,而他也因为违反天规被天道反噬。

虽然妻子救了下来但从此只要他出现在地面上,就会引来无数的天雷,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藏进地下。

「可我们那次去没有见到别人,只有天魁前辈一人。」沈瑄说道。

元真的语气里有些遗憾,「唉,自然如此。说起来这样长久的孤独和不见天日谁又能够忍受呢?天雷只劈天真一人,他的妻子并不受影响。过了几年他不忍心两人从相爱变成相互折磨,就和那名女子和离了。而他妻子出去与其他人成婚生子,隔一段时间会前来看他,定期丢一些吃穿用度的东西下去给他。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年,他的妻子还是因为体弱之症去世了。」

「天真的妻子生前写了最后一封信,她没有办法再去见他,又怕子女办不好这件事,就把他的下落和这封信托子女送给了我们。我们这才知道他没有死,把这个消息带给了他。从那天起他就改名叫天魁了。」

「他那天莫名的跟我说他还不能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不知道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未来发生之事。」

元真很久没有回忆这么多的事情了,讲到这里他也有些疲惫了,他对三个徒弟笑了笑,说道:「按照辈分,你们要喊他一声师叔,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记得跟他问好。」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们也回去吧,为师讲的口干舌燥,缅怀古人也很耗费精力。现在要休息了,若有疑问过两日再来问我。」元真挥挥手开始赶人,都走都走让他老人家休息一下。

「师父您好生休息,徒儿告退。」

三人出了门另外两人齐齐看向沈瑄,程岁岁唉声叹气的,阮阮好可怜啊,大师兄也很可怜,啊天真师叔也好惨......

「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说。」沈瑄说道,他们也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些信息。

他看着苍山的月亮,想到第一次见到阮仙贝的场景勾了勾嘴角,想到了什么笑意又淡了下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

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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