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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瑄!」阮仙贝喊他名字的时候,瑄字总是带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结尾,听起来清脆悦耳。

沈瑄和阮晏谈完事就出来了,他站在夜色里看着处在灯火照耀下的她,像一个小太阳。

按常理说她应该没那么快看到他,可是就是那么奇怪,阮仙贝只一下就发现了他,并且远远的就和他目光上了。

短暂对视后她转过头去和旁人说了几句话,岚昭也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小孩子们也散开跑去自己玩了。

她只停留了一下身体调转了个方向,步伐轻快的朝他走来。

沈瑄伸出手,轻轻笼住一只飞到他身边来的萤火虫,等到阮仙贝走到面前,他缓缓张开手掌萤火虫就在他的掌心中,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屏障怎么也飞不出去。

「你喜欢这个吗?」他问。

「啊?」阮仙贝被他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看向那一抹萤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萤火虫。

「喜欢呀!」阮仙贝弯起眼睛,眼里尽是笑意,「亮晶晶的东西女孩子都喜欢。」

她说完又眨了眨眼,对沈瑄说道:「有一首写萤火虫的诗我也很喜欢呢,你要不要我背给你听?」

「好啊。」

「本将秋草并,今与夕风轻。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

「很好听,是你作的吗?」沈瑄问道。

阮仙贝与沈瑄面对面站着,他今日穿着淡蓝色的衣袍,衬的他气质更加沉稳,晚风轻轻牵起两人的衣角,在阴影下重叠交织。

阮仙贝难得有机会仔细看他,沈瑄的眸子澄澈明亮,睫毛长而密,鼻子挺而翘,在月光下看起来少了几分冷意又多了几分柔和,而沈瑄的手还维持着那个动作。

阮仙贝傻傻的看着他,忽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不红心不跳顶替了作诗人的功劳回答道:「是啊,我作的诗,我厉害吧?」

她的笑容好像一束阳光直直的照进他的心底,在冰山一角掀起微微波澜。

月下,萤火,情人,气氛烘托的很到位。

「嗯,厉害。」沈瑄抿着嘴,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平日里他甚少跟女子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拒绝的女子多了也没人敢拿别的事情烦他。

这种心里痒痒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他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这样的感觉陌生又奇怪。

「你——」两人同时开口,还是阮仙贝莞尔一笑,「快把它放了吧,它该回去了。」

沈瑄收了手,萤火虫摇摇晃晃的飞走了,不一会就遇到了一个同伴,从形单影只变成了双宿双飞。

「你来做什么?」阮仙贝总觉得他的来访不止是他说起来的那么简单,可是她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笑嘻嘻的问道,「该不会是想我了吧?要是想我了你就要告诉我,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怎么知道你想我了呢。」

「想看看你,所以就来了。」沈瑄说这话时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从眼神可以看出他没有撒谎。

若不是阮仙贝在他身边连个能近身的雌性动物都没见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久经情场的高手。

向来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圣女大人被他直白的噎住了,阮仙贝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些酸酸的,她把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感受着心脏不规则的跳动。

不会吧不会吧这是冰山融化的征兆吗?

她表面的矜持维持不过一会,还是忍不住凑了过去,她身体前倾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会说话一般水汪汪的看着他,语气娇软地说道:「沈师兄,见到你我很欢喜。」

太近了。

两人的距离近到沈瑄垂眼就能看到近在迟尺的脸蛋,女孩面容秀丽可爱,肌肤吹弹可破,他克制的没有随便乱看,这样的距离他要是想做点什么十分容易。

只是沈瑄又皱起了眉,往后退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被邪祟附身了吗?」

「???没有啊。」

「那怎么这样的语气说话。」沈瑄说完甚至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一下温度是否正常

......草。

阮仙贝笑着的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不解风情!

一片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阮仙贝撇了沈瑄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脸色黑的像锅盖,她一路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里再也没有跟沈瑄讲一句话。

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的大师兄一直跟到她走到院子门口,阮仙贝都没有再搭理他。

沈瑄完全不明白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人怎么转眼就变了张脸,想着女子的院子他进去好像不太好便只能停步。

「死直男!」阮仙贝啧了一声,进屋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喝了一杯水用力的把杯子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我走了他也不叫住我!

自己生了一会气又唤云芷出去看一下沈瑄住哪,尽地主之谊给他安顿一下。

「圣女这是气什么呢?」云彩偷偷的问云芷。

「许是沈公子惹圣女不高兴了吧。」云芷说道,面上却没什么担心的情绪流露出来。

「那不用劝劝吗?」

云芷摊手:「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就当不知道。」

圣女这哪里是生气了,眉眼间带着的笑意久久藏都藏不起来。

明明是开心还要作出生气的样子来,真是难为沈公子了。

「圣女,婢子出去时沈公子还站在院外。」去而复返的云芷回来跟她汇报道:「方才已经带沈公子去客房歇息了。」

「跟我说干嘛?去休息了就去呗。」阮仙贝心口不一的说道,「阿芷阿彩你们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云芷笑着应了一声,叫云彩进来服侍阮仙贝洗漱,一人给她拿热帕子蒸脸放松,一人轻轻的给她梳头按摩。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阮仙贝闻着淡淡的沉香味道昏昏欲睡,这该死的旧社会啊,这也太舒服了吧。

好不容易重新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还是被人照顾的滋味好啊。

阮仙贝也是比较疲惫了,没想到回来的这一天被充实的这么满,很快就沉沉睡去。

而沈瑄直到入睡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阮仙贝。

那就是——他不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师父敌不过程岁岁的缠人神功,叫他把程岁岁也一起带来了。

只是不知道魔教欢不欢迎他才先只身前往,准备告诉阮仙贝再一同出去接她。

只是这件事根本来不及说,阮仙贝就不知怎的生气了。

这个时辰他出去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在别人的地盘,想来程师妹应该可以应付一晚,等明日一早再去接她罢。

在野外等了好几个时辰等到差点被蚊子抬走的程岁岁正在心中问天问地,她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打死了无数只蚊子。

大师兄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了吗!

大师兄不是说很快就来接她进去自己只是打探一下情况的吗!

怎么会把她忘在荒郊野外啊!大师兄不记得她阮阮也不记得吗!

你们都忘了大明湖畔的程岁岁了吗!

卧槽,这里的蚊子怎么这么厉害啊!我穿的长衫长裙

都能咬到我的屁股!!!

救命啊!!!呜呜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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