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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时近黄昏。

那漫天的风沙和炙热的阳光此时都仿佛消失了一般,那琴女抱着乐器动作优雅。

琵琶声、古筝声、笛声混合在一起,相辅相成。

这样的乐声竟有让人洗涤心灵一般的效果,抚平了众人内心的焦躁。别说只是琴声悦耳,连打头来的几位琴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还有年轻的弟子在问旁边的人,圣女是谁啊?

年长的师兄敲打他道,还能是谁?魔教圣女啊!

那消息传了这么久,终于能见到八卦中心的人物了吗?不知道她是美若天仙还是青面獠牙,是长着三头六臂还是身有隐疾?

这位从未再江湖上正式露过面的魔教圣女,就这么声势浩大的来了。

年轻的师弟兴奋的伸长了脖子,满眼期待。

空中又飞出两名男子甩出白色绸缎,他们拉着绸缎腾空而下一直落在这处中央,这白色的绸缎在黄色的余晖中像染了色的银河。

就在这时音乐声骤然变调,从悠扬绵长变得急急切切。

终于一名女子走上了那条‘银河朝地下缓缓走来,远远看去她身穿蓝色裙装,女子仪态优雅,面容姣好眼尾上挑看似妩媚动人。

好像九天下凡的神女,让地面的凡人不敢惊扰。

眼尖的程岁岁直捏岚昭的胳膊连连感叹,“怎么那么美!是阮阮是阮阮吧!”篳趣閣

“嘘——”岚昭急忙捂她的嘴,还好这个时候大家的关注都在空中没有人听到她们说话。

明显沈瑄先把她们支开就是不想公布她们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但是冒冒失失的会显得她们很熟络就不好了。

“静静看。”沈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边,程岁岁精神一振,果然是阮阮!

这个时候从空中飘来阵阵花香,落下了许多还带着露珠的花瓣,而这些花瓣中还有金箔纸,难怪亮晶晶的!

这时在下面的人眼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伴随着漫天花瓣仙女步伐轻盈地缓缓而下,只见她身段优雅仪态自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有一种睥睨众人的不屑感。

身后六名婢女样貌端正,各司其职,两名婢女挽着花篮,一把一把的撒下花瓣,四名婢女拿着扇子随着扇子的扇动,阮仙贝的裙子也随风飘动,长长的裙摆拖在后面,波光粼粼看起来闪闪发光的裙子照进了在场所有女子的心中。

而事实上:

半空中阮仙贝从软椅上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提起十几分钟吸气了,怎么莫名有一种逢年过节在年会上表演节目的感觉?

节目名取名浮夸是不是比较合适一点?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众人的表情,有惊讶有艳羡还有不解憎恶讨厌,不过这有什么关系?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让她内心有些暗爽,原来出场可以这么炫酷啊!难怪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搞大排场!她也好喜欢!

阮仙贝轻功还是很不错的,那块绸缎对她来说不算难走,她一人在前,两边的婢女挎着花篮跟在她的身边,后面还跟着四位举着巨大扇子的婢女。

八角和古丽就是撒花的两位,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八角一边撒花一边微笑着提醒道:“圣女走慢一点!我们的花没跟上!圣女圣女!注意表情管理!注意动作!一定要美!”

古丽用只有她们听的见的声音说道:“扇子起!慢一点呀!轻点摇!要潇洒和飘逸!”

所以是人肉鼓风机,阮仙贝心中吐槽,这风大的快吹飞她脑袋了好嘛!还好这个方位是背对夕阳,不然眼睛都睁不开白搞了啦!

当阮仙贝稳稳当当地落地以后,身后的白绸也随之落在地上,抬着软轿的八名青年把轿子放在她的后方。

奏乐声一曲终了,所有人单膝。

跪地,齐声喊道:“圣女万福!”

好家伙,震耳欲聋的。

阮仙贝嗯了一声,淡淡的环视了周围一圈,嘴角勾起浅笑说道:“这么多人来看热闹啊。”

她抬头看向伫立在空中的屋子,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那大家一起等着吧。”

她这番不屑的态度人群中立马有人面色变幻莫测,一道剑气倏然从侧边朝她袭来!

阮仙贝动都没有动,她只是抬手遮住了头顶的太阳,八角和古丽撑着伞一左一右把她挡在阴影下面。

“圣女为何不动?”古丽问道。

阮仙贝懒洋洋地说道:“这还要我亲自动手?要你们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用在场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把这名勇士抓过来给我。”

果然那道剑气连近身都不能近身,便被一名青年打散了,同时青年以极快的速度掠了出去,一声闷哼他从人群中拎了一个男子出来。

男子身边的同伴惊呼道:“师弟!”

他同伴似乎想要冲出来,却被其他人拉了回去。

瞧瞧,大部分人都是俊杰嘛。

阮仙贝盯着他辨认了一下他的服装,实际上是八角在旁边提示她这是什么门派的弟子。

八角:“白涛舵。”

阮仙贝语焉不详的复述:“哦?白涛舵的弟子。”

“这里太晒了,”阮仙贝退了退坐回到软轿中,指使道:“找个阴凉地歇会。”

她抬手一指,指向了蒲舟和宁诗所在的位置。

程岁岁惊喜的眨眼,阮阮接收到她的信号了!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程岁岁刚刚一直在给她使眼色,眨巴的她眼睛都要抽筋了,一直要她看那边看那边,她倒要去看看这蒲舟旁边的女子是什么情况呀。

体型壮硕的青年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男子一直提溜到了那处,随着他们越来越近,目的地明确,宁诗也有些慌张。

这看起来来者不善的圣女为什么好死不死选他们这处?

“蒲舟哥哥......”宁诗拉住蒲舟的衣袖有些害怕。

“别怕,没事的。”蒲舟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不过是魔教圣女,相信魔教圣女也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吧。

下一秒,安顿好的阮仙贝轻启朱唇说道:“叫他跪下。”

两名青年动手将这个叫光杨的白涛舵弟子按在地上,同时点了他的穴,叫他动弹不得。

“妖女!”少年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是杀了你全家?”阮仙贝似笑非笑的问道。

少年似乎觉得跟她说话都晦气,只骂了一句以后便不再开口。

反正她坐着,他跪着,眼神又不能让她受伤。

“哦那就是没有,可你为何要伤我?再没有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打人就不对了,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吗?”

“没有的话我替你师父教教你。”

阮仙贝抽出鞭子,少年见状心中得意的喊道,来啊!生气吧!对他下手吧!这么多人看着,在大家眼里就会坐实你们魔教的恶名!他就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少年大义凛然的喊出这句话,他闭上眼等着疼痛的降临。

结果没想到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阮仙贝轻佻地用软鞭扫过他的身体,他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自己浑身都僵硬紧张了起来!

这妖女要做什么?!

“哎,说什么打打杀杀的,多血腥啊。”阮仙贝轻轻地笑道,用鞭子勾住他的衣裳,把他腰间系住的带子扯散了来,她又低声对少年说道:“少年郎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东西来。”

程岁岁正饶有兴趣的看戏,突然觉得周身温度降低了好几度,她奇怪的摸了摸胳膊,再一看大师。

兄千年冰山的脸色......

原来是大师兄醋了。

这时被众人拉住的浓眉男子终于挣脱了出来,他几步就走到阮仙贝面前,不卑不亢的拱手说道:“还请圣女手下留情!”

“留情?”阮仙贝脸上带笑歪头看他,少顷,阮仙贝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男子看着她眼中尽是阴鸷。

等她笑够了,她大声说道:“白涛舵好呀!正道好啊!难怪我魔教处处背锅!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吗?有人突然要杀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却要我手下留情?你可看了一眼你师弟的样子?他身上哪里有受了伤的样子?”

浓眉男子皱眉,他还真没有仔细去看,只是师弟衣衫凌乱,他又远远看到了鞭子,还以为......

“玄月剑派的小公子可就站在我旁边看着呢,我连你师弟一根手指都没伤到,你却要问罪我?”

阮仙贝继续问道,语气不重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浓眉男子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

“那我问你,如果是你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会还手吗?”阮仙贝突然问他。

浓眉男子卡住,随即说道:“我当然不会!我会问清始末——”

“好!”

阮仙贝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男子痛呼出声对她怒目而视!

“你!”

“你什么?原来你也会痛吗?你方才不是说不会还手吗?现在这个动作又是想要做什么?”

浓眉男子面色难堪了起来,手臂上火辣辣的疼,让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

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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