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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仙贝和沈瑄当然是从客栈正门进去的,没想到在大堂遇到了一脸纠结的程岁岁。

程岁岁手上提着一些打包带回来的小吃零嘴,看着楼梯不知道要不要上去,见到阮仙贝仿佛见到救星一样。

程岁岁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大师兄就开始疯狂对阮仙贝眨眼睛。

沈瑄见状也知道她们要聊的事情是和什么有关,他贴心的把时间留给她们说道:「早点睡,我先回去了。」

「嗯好,你也是。」阮仙贝对着沈瑄还是笑嘻嘻的,等沈瑄上了楼她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

「怎么了?」阮仙贝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程岁岁说道:「我方才回来的路上遇到蒲舟了......他好像在哭?」

嚯!他怎么好意思哭啊?

阮仙贝面色凝重的点头把他来找岚昭的事情说了一下:「昭昭说不定也在哭。」

「草!就知道没好事!」程岁岁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要不我们去吧他打一顿吧。」

虽然阮仙贝也有这种想法,但毕竟她们不是当事人嘛。

她道:「先回去吧。」

「回来了?」推开门,岚昭看了她们一眼,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了一句话后低着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殊不知这本书在阮仙贝眼里已经有小一刻钟没有翻过页了。

阮仙贝和程岁岁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和肢体推脱谁先去开口。

「你去啊!」

「你怎么不去?」

「每次都是我去,我才不去呢。」

「你去,是你碰到了那个谁我又没碰到他。」

「你在树上还看完了全程呢。」

「那怎么一样——」

倒是岚昭觉得她们安静的有些奇怪,反正书里写的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索性就不看了,岚昭抬头正在‘眉来眼去‘挤眉弄眼‘无声交流的两人被岚昭抓了个正着。

岚昭问她们道:「你们怎么了?」

「昭昭......」阮仙贝尴尬的笑了一声欲言又止,暗地里还是推了程岁岁一把,岁岁没心没肺又在外面遇到了比较合适!

「昭昭你没事吧?」程岁岁瞪了阮仙贝一眼,顺势扑过去坐在岚昭旁边,「我刚刚遇到蒲舟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原来是这样呀,难怪她们都不敢出声,是怕自己在难过吗?

岚昭想笑但是嘴角却提不起来,阮仙贝也坐在她的另一边说道:「要是不想笑就别笑了!谁的人生没遇到过几个渣男呢。」

好像是有一些难过呢,对上两人担心的表情,岚昭低头看着被自己攥在手里的裙子,松开了手说道:「本来还好,但是听你们这么一问好像是有一些难过。」

程岁岁假哭道:「呜呜,原来都怪我们!我们要是不回来你不会在这里独坐到天明吧?阮阮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把空间留给她一个人。」

阮仙贝道:「我还是要回来的,不过我之前记得前面有一处位置很多人在那里打地铺,要不你赶紧去抢个位置?不然没地方睡了。」

有程岁岁在这插科打诨觉得太合适不过了,她只会痛骂渣男而已。

「好没良心。」

岚昭扑哧的一声笑了:「也没有什么的,我只是跟蒲公子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说清楚什么了?」

「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了,以后他跟谁走在一起,和谁在一起,有几个好妹妹都跟我没有关系,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卧槽,这么直接?酷死了!原来是岚昭给蒲舟甩了呀!

阮仙贝和程岁岁面面

相觑,不管怎么样那也是蒲舟自己上赶着讨人厌的!

「昭昭我太钦佩你了!」程岁岁两眼发光,大喜事啊!

阮仙贝把倒好的三杯酒往面前一推:「什么也不说了,庆祝昭昭告别渣男!喝酒!」

「要我一定把他蒙起来打一顿......昭昭你还是......」

「太善良了。」岚昭知道她要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哈哈大笑。

气氛融洽程岁岁也欢天喜地的笑了起来:「对对对!上次昭昭受伤喝不了酒呢!」

「来干杯!」

「阮阮......干杯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快点举杯,干了这杯酒!」

「哦哦哦......」

一杯酒下肚舌尖和胃里都觉得火辣辣的,她们打开了程岁岁买回来的吃食,又叫小二拿了几壶酒上来,今夜就是一个不醉不归。

「昭昭我跟你说,我第一次看那个人我就觉得他跟你不配!一点担当都没有,不像个男人......」

「我们还担心你舍不得,你能跟他断了真的是太好了!就让他跟什么诗诗语语的爱去哪去哪吧!」t.

「要是我是你我一定把他狠狠的打一顿!他凭什么让你等他啊?要不是他爹是玄月剑派的掌门,他算是什么东西?」

「阮阮,拼爹、也是一门实力。」

「程岁岁!你给我喝完了!养金鱼呢?」

「什么是养金鱼?」

「就是你这样,快点喝!一滴都不准漏出来!」

酒过三巡,阮仙贝从痛骂渣男到掐着程岁岁摁在酒杯里咬牙切齿的要她不准浪费,程岁岁自诩爱酒,在苍山藏了不少桃花酿,只是这桃花酿和这西域的葡萄酒比起来好像开胃小菜。

她第一次被灌的七晕八素,有一种灵魂已经离开了肉体下一刻就要立地成仙的感觉。

岚昭也有些醉了,她撑着脸脸颊和手心都烫烫的,倒是没有人灌她,只是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不少,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更何况心情不好更容易醉了。

这边阮仙贝灌完程岁岁还抽空继续骂男人:「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男人总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看男人还都不如狗!」

「岚昭姐姐如此貌美,轮到他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叫他日后有多远滚多远吧,姐姐独自美丽!」

岚昭笑着说好,要她放心。

她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我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神医的人。」

「以后就说我跟天下第一神医喝过酒睡过觉!哇塞简直赚到!来干杯!」

阮仙贝给她们倒满,又去拎程岁岁的衣服:「程岁岁你给我起来,这才哪到哪啊你就不行了?不准装死!」

程岁岁啊了一声大喊救命,最后只能使出杀手锏:「大师兄!管管你家唔唔——」

管管你家阿阮吧!

阮仙贝一手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威胁道:「不准找人帮忙,自罚一杯!」

程岁岁泪流满面又喝了一杯,大师兄哪里会帮她?大师兄能把阮仙贝带走就谢天谢地了!怎么会这么能喝啊!

「生活已经很苦了,怎么开心怎么过吧。」

「阮阮好有文化。」

「对,所以再喝一杯。」

程岁岁:......我不喝了!

隔壁房间的觅右脸色怪异,女孩子们闹的动静想听不见都难,他是见过圣女喝醉酒之后的样子的,这事要怎么汇报给阮晏呢?很难下笔啊。

他又偷偷看沈瑄,见沈瑄面色如常,除了嘴角含笑以外没有任何

反应,果真对圣女很纵容啊。

沈瑄面色如常毫不在意,就算听到了没有理会程岁岁,反正阿阮又没有吃亏,能把程岁岁教训一下也好,省的成天在门派里带坏师弟师妹们。

觅右纠结了一会还是出声提醒道:「那个......沈公子,我们家圣女的酒量不是特别好.......喝醉了还会唱歌......」

沈瑄静默了一会,隔壁非常给面子的传来了悠悠歌声。

「我表情悠哉跳个大概......动作轻松自在你学不来......」

「阮阮......快下来!换我上去!」

「多谢,我过去看看。」沈瑄立马站起来往隔壁走去。

觅右:......

......

次日程岁岁捂着脑袋从床上醒来,觉得不仅浑身都痛胸口也很闷,低头一看阮仙贝正半压在她的身上,睡的香甜又放肆。

岚昭呢?

岚昭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桌子前读着医书,见她醒了对她莞尔一笑。

「醒了?感觉还好吗?来喝杯水吧。」

程岁岁费力的把阮仙贝挪到旁边去,捂着头踩着鞋到桌子前坐下,她的记忆从被阮仙贝摁在酒杯里养金鱼那里开始模糊,后面的有些不记得了。

「昨日,后来怎么回事?」

岚昭笑了起来:「说起来你可能不想知道。」

程岁岁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吧......

「还是告诉我吧。」程岁岁捂脸,横竖都要死还是死的明明白白比较好。

「你跟阮阮都喝多了,阮阮在桌子上唱歌,你在下面说也要上去,沈师兄就过来了把你俩打晕了。」

程岁岁: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发誓这酒真的再也不喝了......

「沈师兄说既然那么喜欢喝酒,这次回去以后就关起来喝上三天三夜,给你准备了几坛子酒不喝完不准出门。」

程岁岁脸咔的一下白了,她捂着胸口面色扭曲:「我突然好想吐怎么办......」

岚昭指了指里面笑道:「快去洗漱吧。」

等程岁岁去洗漱了,岚昭又道:「阮阮,你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啊被你发现了。」阮仙贝有气无力的坐了起来,其实程岁岁一起来她也跟着醒了,只是不太想面对今天的太阳。

阮仙贝也是觉得头很痛,宿醉后的难受这就体现出来了,明明是陪岚昭喝酒结果最后她跟程岁岁醉倒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在沈瑄无奈的眼神中她从桌子上跳到了他的怀里,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被沈瑄打晕了。

真是煞风景啊这狗男人!

不过岚昭看起来精神要好了很多,窗外的阳光早就照了进来,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事情都已经结束了,玩两日再回去吧。

「昭昭我们玩几日再回去吧。」

「好啊。」

岚昭浅笑着应她的话,可以玩乐的时间不多了,阮仙贝心里装着那么多事情,生活已经很苦了,怎么样快乐就怎么样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

,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

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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