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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众人说得多是恭贺陆行回雪津城的话。

一个又一个交谈下来,陆行莫明白如今雪津城年轻一脉的排位。

堂下的公子哥无不是以陈王李董、唐莫宋舒这八大家族为核心,而中八大家中更强大的是陈王李董四家,这四家的公子算是谁都不服谁。

白狐儿贴在陆行耳边,轻声道:“陈沽,年二十三,君子境的儒修,成为贤人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董正文,年二十二,翻山境武夫,据说一手枪法出神入化,枪意至少有小宗师的境界;王英德,年二十四,断江境武夫;李川亭,年二十二,据说习剑,但却没人见过他出剑,更不知其的真实实力。”

一旁的丫鬟小心地用玉筷为陆行喂食,一小方精致的雪花鱼片,“公子,这是从南海运来的雪花鱼,刺多,唯有颈下的三寸肉没有刺,且滑腻多滋。”她说着,再是夹来一小块牛肉,却被陆行用手背推开了。

丫鬟吓得筷子掉落在桌上,跪在陆行的一旁,面容上已带了泪花。

陆行看着丫鬟惊恐而错愕的目光,解释道:“等会儿再吃,我且和白狐儿说两句话。”

“诺。”丫鬟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筷,悄悄站到陆行的身后,隔了一段距离。

陆行对白狐儿问道:“若是由你来选,这四人中谁的实力最强?”

白虎儿皱眉,稍加思索,说道:“公子既然说实力,那便只能是王英德了,他是断江境武夫,算是力压众人。”

陆行点头,算是默许了白狐儿的回答,只是目光时不时看向李川亭的方向,同是剑修,他对剑意很是敏觉,李川亭身上飘散出的丝丝剑意很强,少说有半步大宗师的境界,说不得能跟王英德一战。

此刻的红毯上,有几位花魁弹奏着琴曲,又有一嗓子清秀的,念着乐府诗。

还未离席,就有几位公子耐不住性子,对着身边的丫鬟上下其手,她们姿色本就不差,又是稚儿,满脸羞意、半推半就的,更让公子们提起兴致。

其中有一位丫鬟,她的脚上戴着金色彩铃脚环,却是极其不配合身边的公子,躲闪着那位公子搓在她胸脯的手。那位公子要拉着她坐下,她也是满脸的不情愿,一个劲地往后缩。

这个公子哥叫王英才,是王英德的弟弟。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打在布谷的脸上,布谷白净的脸庞顿时浮现红印。

王英才揪起布谷的头发,怒道:“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打点丫鬟,本公子摸你两下是你的福气,金银财物少不了你的。”

布谷被王英才揪着头发,她努力把头往一个方向偏,再是低头藏起面容,忍痛点头。她松开了护住胸脯的双手,两只玉手垂落在地,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

王英才目露贪念,两根手指伸到丫鬟胸衣的系绳处,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不是喜欢藏着捏着吗?那好,本公子便把你的胸衣解下,其让满堂诸客好生瞧瞧。反正你就是一个贱人的命,清白二字与你无缘。”

此刻,站在王英才身侧的另一个丫鬟连忙跪下身子,磕头道:“公子饶过布谷吧,她是第一次伺候客人,不懂事,公子若是有怒气冲我来,我替布谷给您赔罪。”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王英才再是一脚踢倒求情的丫鬟,骂道:“本公子做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这一巴掌打得狠了,王英才虽说练武资质不算好,但也是个用资源堆出来的金刚境武夫,直打得丫鬟口吐鲜血,直不起身子。

“小姐姐——”布谷口中惊呼,想要去扶起为她求情的丫鬟,却是被王英才一把攥住了手腕。

王英才怒目而视,唾沫喷到布谷的脸上,“你最好给我记住了,若不是今日有世子在,我能当场把你就地正法,更是拉来几条发情的野狗,让你试试什么是生不如死!”

布谷瞳孔一缩,身子颤抖着,再是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愿,任由着王英才的手拉动胸衣的系绳。

稍远一点的位置,陆行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闹剧。

“公子,”白狐儿焦急道:“这王英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时常不把南苑丫鬟的命不当命,什么禽兽行径都做得出来。”

陆行说道:“行,听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帮那个丫鬟,再教训一番王英才是吧?”

白狐儿抿嘴,默不出声,可双手牢牢攥住了陆行的袖子。

“王英才,住手!”一声重喝打断了院内的热闹,那些花魁见此,亦是纷纷噤若寒蝉、不敢擅动。

众人的目光落去,重喝的人是蓝五。

他径直向王英才走去,伸手指着王英才身侧的布谷,“这丫鬟,我要了。”

此刻的布谷双手捂在胸前,背上的胸衣已经被解开了。她怯怯地回头看去,看到是蓝五后,她的眼中燃起希冀。

王英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蓝五,笑呵呵道:“蓝将军莫不是也有雅兴,也是,将军常日待在军中,这南苑的规矩您都不知道吧。这些丫鬟就跟卖了身契的奴婢没差别,我这还算轻的了,便是弄死了,也只需赔一些银钱便是。”

蓝五皱眉,面目不喜,反问道:“弄死了,只需赔一些银钱?”

“那自然,以我等的身份,这都是常事,”王英才说着,伸手抚摸着布谷光滑水嫩的后背,边摸边道:“将军不妨也试试,不愧是雏儿,这感觉就是不一般。”

布谷颤抖着身子,偏头看向蓝五,微微摇着头,目光满是苦涩。

蓝五眉心的冷意愈浓,说道:“本来,我只是想告诫你一番,如今看来,是我心软了,不杀你,不足以平复我内心的愤恨。”

说话间,蓝五的衣裙翻飞,武夫的血气、杀气向王英才涌去,若不是担心吓着布谷,光是杀气就能把王英才吓得失禁。

“你、你要杀我?”王英才先是吓得往后滚了一圈,再是艰难站起身子,怒道:“中都督又如何?你要当堂杀人?世子在场,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杀我?”

“蓝五,冷静些,”陈沽连忙站起身,走到蓝五身侧,劝说道:“不过就是一个丫鬟,你若是喜欢,我们把她赎回去。没必要担上自己的前程。”

陈沽万分心急,蓝五是陈空空一手提拔的,是陈家一脉在军中难得的人才,万万不能因为王英才一个纨绔子弟而折了。

王英德走到王英才身前,冷声道:“陈兄莫不是太偏心了,这蓝五众目睽睽用杀气吓唬我弟弟,本就是坏了规矩,竟还敢讨要这丫头!恕我不能答应。”

“此人更是扬言要斩杀我弟弟,一个军中的嗜杀之人,也敢在此造次!”王英德环视一圈周遭的众人,再是怒目看向蓝五,喝道:“怎的,若是今日我们这些公子哥都对丫鬟下手了,你还要把我们杀尽不成?”

白狐儿在陆行耳边低声道:“此人好生厉害的话术,简单的几句话,先是给蓝五的行为定性,再是拉拢其余的公子哥。”

陆行说道:“这事便是闹大了,也是论不出结果的,蓝五扬言杀人,便不占理了。”

“哼!”蓝五环视周遭的众人,冷冷道:“满座人端庄,心不比禽兽。这丫鬟我今日偏要带走,我且看看,今日谁能拦住我?”

这回陈沽也出声附和,“蓝五是中都督,为雪津城立下汗马功劳,还讨要不到一个小丫鬟?”

“王英德!我知道你心底打什么算盘,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吗?我陈家可不惧你!”

“怎么?”王英德揉搓着手腕,轻笑道:“难不成你们还想在南苑出手抢人不成?”

此刻,又是一声轻喝落下,满座震惊。

“便是抢了又如何?”

陆行在白狐儿的搀扶下站起身,缓步向堂中走去,平淡道:“南苑不是徇私枉法之地,姑娘要跟谁睡,姑娘们可以有自己的决定,谁都强迫不得。”

“王英才几次恐吓、殴打,本就是不得理的,蓝五若是要带这丫鬟走,这丫鬟若是愿意答应,此事便定下来,赎身的钱,由城主府出。”

“城主府”三字一出,犹如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原本打算大打出手的蓝五和王英德都收起了拳头。

陆行目光掠过所有人,接着道:“蓝五扬言杀人,亦不占理,罚他俸禄三月,以示警告。”

“雪津城是一个大家,各家可以有自己的心思,凡事都能坐下来聊。”

这一番搓稀泥的话说完,由陈沽领头,众人纷纷起身拱手道:“世子英明。”

陆行说完这几句,便在白狐儿的搀扶下离开了内院,只淡淡道:“此间雅兴,诸位自赏。本世子乏了。”

蓝五走到布谷的身侧,将她拦腰抱起,轻声道:“要哭就哭吧,不丢人。”

布谷却是没哭,只是指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丫鬟,哀求道:“公子把这小姐姐也带上吧,她为我求情,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

蓝五转身看向王英德,直截了当地问道:“王家会报复这女子吗?”

王英德冷哼一声,“你放心,王家的气量没这般小。我弟弟也不是蠢笨的人。”

“好。”蓝五没再多言,抱着布谷离开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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