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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璃如今住在姜家,公然带一个男子回去显然不合适。

所以离开九王府之后,她约鸣岐再次去了竹溪茶楼。

点了个安静的雅间,要了一壶茶。

伙计依旧安安静静地伺候着贵客,送上茶点之后恭敬告退,并不多言。

鸣岐坐在窗前,沉吟着开口:“陛下真的打算跟穆国九王爷成亲?”

晏璃敛眸:“成亲一事原本只是权宜之计。”

“那现在呢?”

现在?

晏璃微默,缓缓摇头:“不确定。”

不确定?

鸣岐皱眉,陛下从小到大一直冷静理智,目标明确,少有优柔寡断的时候。

“不确定”这样的字眼几乎很少出自她的口中。

沉默须臾,他猜测:“陛下喜欢他?”

晏璃安静敛眸,心里忍不住想着,她喜欢慕苍吗?

应该不算,但心里确实有些纠结。

纠结的不是感情,而是成亲这件事本身,以及慕苍太过执着的态度。

她深知“情”字伤人,所以得知慕苍的感情之后,她想过取消婚约的。

因为心知肚明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所以不想伤人。

可是慕苍不愿意。

而且他的态度……

怎么说呢。

颇有一种如果晏璃执意取消婚约,就成了个负心薄情、过河拆桥之人的感觉。

晏璃不确定是出于形势比人强,还是自己不忍心的缘故。

总之,取消婚姻的决定就此作罢。

至于成亲之后,他们的婚姻该以何种方式维持,以后分道扬镳时又该如何解决。

晏璃还没仔细想过。

“陛下该知道他的身份和责任。”鸣岐语气温和,像是在劝谏,“北疆和金国都对穆国虎视眈眈,他们的边关必须常年有精兵驻守,否则随时落入野心者的手里。”

晏璃喝了口茶,嗯了一声:“我知道。”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穆国边境防守最容易攻破,其他国家不是距离金国和北疆太远,就是隔着山海,易守难攻。

而另一邻国晋国则跟穆国有了联姻,所以穆国这些年压力小了一些,否则若有三国结盟,穆国早在二十年前就可能被瓜分了。

近几年北疆和金国频繁增兵,对穆国的狼子野心已无法掩饰,但因为有凌家和九王爷在,两国迟迟无法攻破边境。

穆国皇帝深知将才的重要性,因此对护国公和九王爷极为倚重。

毕竟边关要靠他们守着。

慕苍是皇族子嗣,更有保家卫国的责任感,他以后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家国疆土。

南国女帝也不可能长久留在穆国。

所以,他们的婚约早晚还是要散。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女儿情长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晏璃语气平静,“最初只是担心这具身体太弱,且初来乍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自保能力,不想时时刻刻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刁难,所以才选择了慕苍。”

她习惯权衡利弊,凡事都会下意识地从最有利的角度做抉择。

她只是没想到,慕苍心里喜欢的那个人竟是她自己。

“陛下有反悔的机会。”鸣岐温声说道,“天枢四人已至,鹿川和凤栖梧正在赶来的路上,凤王也带了一些精锐,已化整为零悄悄进入穆国境内。”

所以不管暂时回不回南国,晏璃都不会再陷入危险之中。

这桩婚事随时可以取消。

晏璃皱眉:“大皇兄也来了?”

“是。”

凤王轩辕容墨,上一代帝王皇长子,当今南国女帝的皇长兄,封号凤王,执掌南国最精锐的五万黑骑。

晏璃眉心微皱:“还有谁知道?”

“在接到陛下来信之前,大祭司已经算出陛下魂落穆国,当即召了凤王、鹿川、凤栖梧和臣四人抵达祭司殿,共议此事。”

鸣岐苦笑:“陛下出事那几天,我们几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了阵脚,是凤王镇住朝堂,及时请来了大祭司,才控制住局面。”

晏璃点头:“天枢已经跟我说了一部分,难为你们了。”

“陛下龙体被大祭司封在祭司殿的冰棺里,置放冰棺的密室外由祭司殿和凤王安排的高手共同守护,无人能靠近。”

鸣岐声音温淡,徐徐告知南国局势:“大祭司说陛下长明灯未灭,短暂的沉睡只是在渡陛下命里的一个劫。待时机成熟,陛下自然会苏醒,继续执掌江山大权。”

不知情的人只知陛下突然沉睡,并不知道陛下已夺舍重生到了穆国一个少女的身上。

所以大祭司对外只说陛下会苏醒。

“天枢汇报说祭司殿曾闯入三批刺客。”

“确有此事。”鸣岐点头,“有人试图人为熄灭陛下的长明灯,却三次均以失败告终。”

晏璃淡道:“跟萧王有关?”

“萧王一直没出面,反而是沈砚书的可能性很大。“鸣岐语气微冷,”凤王已查出沈砚书跟萧王关系密切,陛下出事跟他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里,鸣岐表情复杂:“虽然臣不想怀疑沈砚书,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让人想替他辩解都无从开口。”

南国惊才绝艳的年轻丞相沈砚书,曾是女帝没登基之前的伴读之一,温润如玉,才华横溢,读书时最得太傅喜欢,入仕之后长袖善舞,心深似海,常年一副温和无害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放下戒备,对他信任有加。

任是谁看见他,不夸赞一声温润公子?

加之从小到大让人心疼的遭遇,羲和对他比对旁人更信任,照顾得也多一些。

没想到……

晏璃不发一语,眸心色泽却已一片寒凉:“沈砚书和萧王关系密切是真的,只是暂时还不知他们密切到了何种程度。”

鸣岐端起茶盏,正要送入口中,忽然神色一凝,抬眸看向晏璃。

晏璃读懂了他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股特殊的异香钻入鼻尖,不太明显,却真实存在。

鸣岐正要说话,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恰在此时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窗外,一行官兵气势冲冲而来,转眼就把竹溪茶楼包围了起来。

“守住这里,一只苍蝇不许飞出去!”

为首之人是个年轻男子,丢下这句命令之后,径自入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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