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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胭一噎。

她委屈的低下头,按了按眼角,心里恨死了,云念现在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这样不就是跟萧承君学的么!

“少将军,单子拿来了。”这时,一个侍从近身道。

云野瞥了眼,拿了单子沉声道,“送我父亲去找郎中。”

“是。”侍从将云振抬了下去。

老太太看到他手中红色的礼单,眼皮子直跳,“那是胭儿的嫁妆单子,你拿她的单子做什么!”

老太太伸手就要去抢,礼单被云野高高举起,“云胭的东西,我们不会碰,但不属于她的,她也不能拿。”

老夫人气死了,“混账!那都是胭儿的,你身为大哥,竟如此厚此薄彼!”

“我呸!究竟是谁混账,是谁厚此薄彼,一看便知!”

陈贝贝伸手,“小野,拿过来。”

云野恭敬奉上。

陈贝贝摊开礼单一瞧,毫无意外的,苏家给的嫁妆,都添进了这张单子里。

“我说念念怎么会找我们要嫁妆呢,原来是老夫人给云胭要的啊,您老人家这脸皮,得有城墙厚了吧?我们西北的城墙若有这般厚,就不用万千将士夜以继日的守着漫天黄沙,哎,可惜了这厚脸皮无用武之地啊。”

老太太气的打哆嗦。

“舅母说错了。”云念补刀道,“云家这厚脸皮不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吗。”

陈贝贝挑眉,“说的也是,这脸皮到底是不如西北的城墙,否则哪里抵得住夺命的风沙。”

这两人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的,讽刺的云老夫人体无完肤。

今日的宾客当真是看足了热闹,周遭传开议论声,云老夫人的脸色由青变绿,“你,你们……你不过是苏家的儿媳,跑来我云家肆无忌惮,你仗着谁的势!”

陈贝贝毫不犹豫,“仗的你亲家,我夫家的势,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你老人家的那点脑子都用到算计别人身上去了吧。”

她这是又要骂老太太不要脸,又要骂老太太没脑子。

‘啪啪啪!’

这时,宴席上又响起鼓掌声,有人喝彩道,“说得好!精彩,太精彩了,今天的份子钱随的值!”

云念闻声看去,鼓掌的不是永乐郡主是谁呢。

永乐闹着要随萧承君一道来迎亲,果然她的直觉没错,云念出嫁,云家绝对少不了热闹瞧。

云念:你确定你随了份子钱么?

永乐瞧着,云老夫人都要被云念和她舅母气出心梗来了,老太太分分钟就要猝死过去的架势。

“混账……混账啊……我云家怎么养出你这种白眼狼!老身当初真该将你打死!”老夫人恨得牙痒痒。

陈贝贝哼的一声,她今天就要撕了云家伪善的面皮。

她直接甩出礼单,单子足足十几米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陪嫁的物件和数量。

“诸位都来看看,这嫁妆单子上面的,都是我公爹,念念的外公给她的嫁妆,云老夫人却偷偷摸摸将这些东西都添进了云胭的嫁妆里,老夫人,不是我说你,你偏心偏到肺管子里去了吧?”

周围宾客见此,都纷纷对老太太指指点点。

拿云念的嫁妆给云胭,确实过分了些。

云老夫人此刻脸跟别人撒了尿似的,臊得慌。

“您要给您孙女儿充脸面,别拿我家念念的东西啊,谁不知道,嫁妆是女子成婚后傍身用的,老夫人您这是明偷明抢啊, 放眼皇城哪个有头有脸的勋爵人家能干得出这事儿?你们云家莫不是穷疯了吧?”

陈贝贝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的吐槽。

可谓是当众将云老夫人的脸皮撕下来仍在地上摩擦。

“舅母……”云野面色冷肃,大概是想求舅母嘴下留情。

毕竟老夫人已经被气的翻白眼儿了。

要不是周氏扶着,老太太估计要直接瘫。

就连云胭,也一并丢了脸,听着周遭人指指点点,云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大婚当日被人羞辱嗤笑,她还有何颜面可言?

“四姐姐,我不要嫁妆了,什么都不要了,求你别气祖母,祖母年纪大了,她经不住这般动气……大哥哥,你劝劝四姐姐吧,嫁妆我不要了,都给四姐姐还不行吗……”

云胭梨花带雨的祈求道,这世道,弱势总是惹人同情的。

不一会儿,大家的风向又开始变了,觉得云胭也没做错什么,甚至为了安抚云念,甘愿让出自己的嫁妆。

云念翻了个白眼,不颁你一个白莲花奖都对不起你。

陈贝贝冷哼一声,“现在哭的这么可怜做什么?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似的,你若不觊觎念念的嫁妆,你以为我会在这儿同你们浪费口舌么。”

她战斗力爆表,“云五小姐掉几滴泪,就成我们念念的错了?这世上,难道是看谁会哭来论对错的吗?”

此一言,让吃瓜两边倒的宾客们沉默了片刻。

似乎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云胭完全讨不到便宜,她恨死了,以往她只要掉眼泪,二哥哥和三哥哥都会出来护着她。

可此刻,二哥哥不知身在何处,三哥哥或许就在家中,可他连送自己出嫁都不愿意露面。

云胭想不明白,她的哥哥们为什么会背叛她?

明明云念才是最惹人厌弃的那一个,可她身边却有大哥哥和承恩王的庇护,就会舅母这样的外人都会站出来替她出头。

云胭不得不承认,在挑男人的眼光这块,她不如云念。

她甚至在想,若当初她不悔婚,不哄骗云念替嫁,那现在受呵护的会不会是她?

“小野不必痛心,舅母不说了便是,你去将属于你妹妹的嫁妆拿回来。”

陈贝贝疼爱的摸了摸云野的脸,支走他道。

云野到底是云家的长孙,虽说他明辨是非,但夹在中间,他总归是难做的。

幸好是公爹觉得蹊跷,让她同云野一起回来,不然这嫁妆,指不定就让云胭吞了去。

云念再不济,好歹有苏皖留下的嫁妆傍身,怎的就到可怜兮兮写信给外祖父要嫁妆的地步了。

沐姑娘也说,那信不像是云念的作风。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合着都是云老夫人在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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