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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五殿下从沉默寡言的戴罪皇子,到如今屹立于城墙上镇守一方的英勇将军,五殿下就像蛰伏的雄鹰,只待时机,便可一飞冲天。

南楚大军来犯,五殿下第一个杀到了凉城,浴血奋战,救下了一城的百姓。

他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剑,满是血污,血战之后,来不及擦拭剑上的血污,直至血迹干涸,他不像个出身金贵的皇子,而是个真正的铁血将军。

萧子恒握着血迹斑驳的剑,凝望远处,空气中都是狼烟,忽然,他眸光微动,握紧了血剑道,“援军已到,随我出城迎敌!”

傅燕微愣,他是怎么看出援军到了的?

然,萧子恒已经转身,傅燕看着他翻上战马,一身肃杀,剩余不多的守城军矗立在他身后。

“将士们,我们的援军来了,这一次,定叫南楚有来无回,杀!”

他声音洪亮,振奋军心。

傅燕立即上马,出城杀敌。

凉州城的城门缓缓打开。

“来的正好,给我杀,取萧子恒头颅者,赏银千两,活抓萧子恒者,赏黄金千两!”

楚渝大手一挥,下令道。

南楚大军最近屡战屡胜,士气正是高涨,楚渝一声令下,厮杀声震天,兵力上,南楚占有绝对的优势。

西南虽有十三万大军,但兵力分布在各个城池,凉州城的守备军,只有三万人,半个月的守城苦战下来,已折损了大半。

南楚攻过来的时候,凉州城也曾四处借兵,可却无一城肯出兵支援,都想保存兵力,万一哪天南楚军攻打过来,尚有自保的余力。

萧子恒从最开始的不被看好,硬生生的杀成了现在的凉州城主将。

城门一开,他便一马当先,冲入敌军当中,用敌人的血,来捍卫他的尊严。

黑压压的南楚大军,像蚂蚁一样倾巢而出,与残甲剩兵的凉州守备军厮杀在一起,真正的战场,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不断的有人倒下,尸体叠加尸体,分不清是哪边的将士死得多。

楚渝高坐在战马上,得意的望着浴血奋战的萧子恒,在他看来,萧子恒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直到——

后方传来马蹄声,是铁骑践踏的声音。

楚渝回头,便有南楚士兵来报,“大皇子,有……有援军!”

“哪来的援军?”楚渝冷着脸。

“是大渝的援军!”士兵道。

楚渝脑子里立马蹦出了萧承君三个字。

他迅速下令,“传信后方,让父王派人支援我们……”

“报!”

又有士兵匆匆赶来禀报,“大皇子,西凉突袭西北边境,恐无兵力支援我们……”

楚渝闻言气的咬牙切齿,“你说什么?西凉偷袭?该死!”

定是女帝和大渝结盟了!

‘嗖!’

一声箭响,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中楚渝右侧的旗帜。

下一秒,南楚战旗轰然断裂。

楚渝黑着脸望过去,铁骑声愈发震耳,他听见有人惊慌大叫。

“金龙卫!是金龙卫!”

楚渝面色铁青,时隔七年,金龙卫三个字还是让他南楚大军闻风丧胆。

岂有此理!

奋勇杀敌中的萧子恒抬头望去,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他来了。

金龙卫犹如蛟龙出海,所过之处,南楚大军死伤无数,原本高涨的士气和军心开始涣散,有人开始落荒而逃。

楚渝咬紧牙关,一个士兵从他战马下逃过,被他一剑抹了喉咙,“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想打退堂鼓的士兵们只能冒死而上,却普遍都不是金龙卫的对手。

金龙铁骑对他们来说,是噩梦,是修罗。

金龙卫的支援,让原本看不到希望的凉城军士气大涨,军心此消彼长,杀敌愈发勇猛。

两军厮杀,楚渝一抬头,阴冷的目光与远处的萧承君对上,下一秒,头顶多了个黑影,他仰头,刚才还远在百步之外的萧承君竟出现在他头上。

他瞳孔骤缩,冰冷的银龙枪直逼他面门,楚渝大惊,从战马上滚了下来,摔在地上滚了两圈。

他的战马仰头嘶鸣,然后轰然倒下,死在萧承君的银龙枪下。

楚渝心中大骇,他没想到,萧承君比七年前更强了。

不是说他身中奇毒,活不长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战力!

楚渝咬紧牙,手在微微颤抖,他刚才不过提剑挡了一下,就被萧承君的银龙枪震的手发麻。

萧承君手持长枪站在那里,他就像战场上的阎王,无情的收割人命,又像睥睨天下的帝王,震慑四方,楚渝此刻才感觉到了害怕,原来真的有人,是天生的王者。

下一秒,萧承君动了,楚渝只看到一个黑影晃动,然后便是他瞪大眼眸。

至死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败给了萧承君。

银龙枪斩下了楚渝的头颅。

楚渝一死,南楚大军瞬间慌了,正所谓群龙无首,便是一盘散沙。

南楚副将见势不对,连大皇子都被杀了,立马就带着几个人,往右侧的山林杀去。

边杀边逃。

这就是逃军。

‘嗖’的一声箭响,逃军死了两个。

沐元琢坐在马背上,纵观全局,发现有逃兵,他立马拉弓搭箭,嗖嗖两声,又是两只箭矢射出。

逃跑的副将立马拽过一个士兵,挡在自己身前做挡箭牌,士兵被射中,副将则带着几个逃兵逃了。

沐元琢收起弓箭,低头看向在他怀中熟睡的奶娃娃,臭屁道,“儿子,你真该看看你爹我百步穿杨的箭术。”

他的盔甲是改造过的,模仿人家背后背娃娃的方式,加宽了胸前的空间,刚好能把沐新生挂在他盔甲里。

小家伙窝在他胸膛里睡得舒服,从小能在战场上呼呼大睡的奶娃娃,他绝对是史无前例第一人。

萧子恒杀到了萧承君面前,哼笑了声,“堂兄来的有点迟。”

萧承君瞥他一眼,没说话。

楚渝一死,南楚大军便大势已去。

沐元琢远远的瞧见萧子恒,啐了一声,“这人渣怎么还没死!”

他把怀里的沐新生藏的更深了,“儿子,我们不看人渣,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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