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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老君太后钧旨接收阮家的大工坊”

十多块硕大的招牌在马车上显得分外显目,浩浩荡荡分别从各个街头出发涌向阮家在金陵城锣鼓巷的大工坊总部。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金陵花。

姬天云坐着高头大马,把脖子仰到了天上。

就算再嚣张,金陵城的老百姓仍然夹道鼓掌。

不时有人喊“诗魁”、“诗神”、“书神”。

甚至有人起哄“小逍遥侯,再整几个!”

“妈啦个毛线!你们以为是喝酒吗?再整几个!老子现在是老娘们儿的肚子—没货啊!江郎才尽,整不出来!”

老百姓就喜欢听文人说粗话,一时间更是掌声雷动。

“整一个!整一个!整一个……”

居然集体喊起了号子!

“那就……整一个?”

“好……”喝彩声盖住了好几条街。

“金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

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

居然成濩落,白首甘契阔。

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

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

取笑同学翁,浩歌弥激烈。

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

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

……

中堂有神仙,烟雾蒙玉质。

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

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

当姬天云念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时,人群中的一些寒士早已泣不成声。

老百姓赶紧问道“怎么啦?怎么还哭嚎上了呢?”

这时候就有寒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解释道:“这是在讽刺金陵的权贵,榨取民脂民膏喝人血,吃人肉……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说的是谁?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又是谁?”

“说的不就是阮家么?去年一年都没有给我们发工钱……过年我家都是去赊的米面……阮家却大摆了二十天宴席……不为人子啊,不为人子啊!”

“小逍遥侯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

“小逍遥侯是我们自己人!”

“小逍遥侯就是善良!”

“走!向阮家要工钱去!”

……

一时间群情激愤,都撸起胳膊跟着姬天云向锣鼓巷挺进。

沿途只要一见到阮家的商铺,便一哄而进,打砸抢弄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是商铺都被哄抢一空。

当然这其中阮家损失最大!

这是把阮家往死里整啊!

但此时姬天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自己这段时间就没有把修炼落下,神识已经能够覆盖方圆两里的范围。

他探察到隐藏在路途中的四路高手悄声离去。

自己想要的目的达到了。

正在这时候,自己的大脑里突然闪出一道神识。

“雕虫小技!不足惧!尽管来!”

这道神识如一支冰冷锋利的匕首,直插入姬天云的大脑里……这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只有半圣境界的高手才能发出这样的神识,看来阮家奉养的那些老家伙已经开始出动了!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种舆论战,他们肯定没有见识过,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战略……怕你们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到一半,“阮家为富不仁!”、“阮家不讲信用!”、“阮家没钱了!”……

谣言四起,这时候和阮家有合作的商家也加入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当中,都一起高喊“阮家结帐!阮家付钱!”

这才是最致命的!

这不是雪上加霜,也不是釜底抽薪,这是把阮家整个当做一条肥鱼摆在了砧板上,要给阮家一个绝杀!

因为在姬天云怀里装着一份资料,阮家欠这些商家的钱高达150万斤金子。

阮家经过多年的经营和积累,总财产高达500万斤金子。

但是大多数都是固定资产,比如田地山林湖泊和厂房店铺之类的,手中的现金现银占比非常少。

据姬天云和阮文伯的精确推算,阮家的现金现银不足50万斤金子,现在就算立刻变卖“固定资产”也来不及了。

在阮府“困龙局”里正在给几位“老祖”兴高采烈讲述自己如何高明“甩锅”给安国公府的阮家家主阮文仲接到消息瞬间就不淡定了。

口吐鲜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口烁金……阮家大意了!阮家大意了!”

这时候,一个蒙着黑面的老祖冷哼了一声,说道:“早就告诉过你,把姬小子杀了,一刀两断,永绝后患!你们就是不听!还是贪心在作祟!读书人不在黑道也不在白道,以事成为要……看来我得亲自动手解决这件事情了!”

说完,黑面老祖一闪身便消失在了困龙局。

一道黑影向姬天云前进的方向掠了过去,刚掠到一半,凭空出现一道灰影挡住了去路。

“原来是你?!你还没有死么?”

“你都舍不得死,我能死么?你不好好的在困龙局呆着,就这样贸然出来,不怕引动天劫么?哦,忘了,你已经受伤,功力和修为都大打折扣。”

“就算这样,你照常阻挡不了我。”

“如果再加上我们呢?”

半空中再一次出现能量波动,一个金色的人影和白色的人影凭空出现。

金色的人影说道:“都是小辈们的事情,就由他们折腾去吧!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掺和,事情就完全变了味儿了。更何况你的宝贝徒孙虽然看似放荡不羁,却已经一脚踏入了九品高手大圆满的境界,他足以能够应付这一切。”

“你这是在求饶吗?”

“求饶?阿弥陀佛,回头是岸。”

黑色人影毫不犹豫转身就飞了回去。

金色、灰色、白色三道人影也随之消失。

在锣鼓巷阮家大工坊总部的院子里,阮玩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常态,冷的不能再冷。

当院门被撞开的时候,阮玩左手高举,无数府兵从四面的民房里涌出来,把姬天云和带头的商人和老百姓团团围住。

阮玩站起身来高喊道:“大工坊是军事重地,擅闯者杀无赦!”

整个世界一下子就沉寂了!

过了一会儿,阮玩对走在最前面的姬天云说道:“安国公府无一兵一卒,你却以民为兵,一首诗顶过千军万马,我给你竖大拇指!但我本是一个坏事做尽毫无口碑可言的金陵城第一纨绔子弟,草菅人命视民为草芥,如果我不管不顾赌眼前这100多人和你身后几千民众的性命,你觉得我值吗?”

“……”

“各位乡亲父老,这个小逍遥侯巧舌如簧,利用纵横家之术,把你们哄骗到这儿,把你们当冤大头使唤,让你们在前面受死!最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出他的险恶用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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