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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陆长安有些难以置信。

苏晚晚绝不是那种嫌贫爱富、薄情寡性之人。

可是她亲手所书的和离书,又该作何解释?

眼见陆长安没有捡起和离书的意思,王县令已经面露不虞。

里正三步并做二步,捡起地上的信封,就往陆长安手里塞去,同时嘴里不停劝说着:“三郎,认命吧!”

“以前晚晚身为流民,也是贱籍,你们身份相当,自是无话可说。”

“如今,她为九霄之上的凤凰,你是烂泥里的蛆虫,已是天渊之别。”

“更何况,我大离朝有着非同籍不通婚的规定,你还是把它签了吧!”

陆长安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和离书,一时间五味杂陈。

原本以为苏晚晚是被强行带走,以他的实力,哪怕是与整个大离王朝为敌,他也有信心将她带回身边。

如今看来,若这本身就是苏晚晚的意思,那他又该如何才能抢回?

“陆长安,你应该知道,作为大离贵女,苏小姐的未来不可限量。”

“你的存在,就是在时刻提醒苏小姐,她曾经有过这样一段不堪的过往。”

“你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没有杀你灭口,已经是苏小姐仁慈了。”

“就不要再宵想还能够与苏小姐琴瑟和鸣了。”

“苏小姐的未来的夫婿,只可能是大富大贵之人。”

看着失神的陆长安,王县令有些幸灾乐祸,面露鄙夷,频频出言讥讽。

其实相比这种曲线打压,他更喜欢直截了当的方法。

奈何苏晚晚坚决不允许他们碰陆长安。

否则对付这样的贱民,又岂会如此费事?

本县大河里,每年被沉尸者还少吗?

“闭嘴!”

本就心烦意乱的陆长安,被两人的言语弄的烦躁至极,一声暴喝出口,噎得两人气息顿时一滞。

“你……!”

王县令气极,面目狰狞,恨不得立马将陆长安碎尸万段。

然而一想到定远侯那冰冷的眼神,他又赶紧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完成定远侯交代的事情才行。

只要取得和离书,陆长安这样一个贱民,以后有的是机会炮制他。

另一边,骤然被呵斥的张里正,眼中也闪过一丝愤恨。

当初苏晚晚流浪至此的时候,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不说,身上还足足裹了三层泥浆,恶臭难当。

若非如此,苏晚晚那样的极品女人,又怎么会落入陆长安这样的贱民手里。

这件事情本就已经让他追悔莫及了。

谁成想,苏晚晚身上还有如此隐情。

当初若是自己……

想到苏晚晚那娇柔的身段,楚楚可怜的容貌,再加上她现在的高贵身份,张里正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

他看向陆长安的眼神也从愤恨变为了阴冷。

就是这样一个贱民,竟然与苏晚晚那样的美貌贵女有了肌肤之亲,而自己却只能小小的宵想一下,真是可恶!

“王显对你心怀恶意,情绪值+5。”

“张老三对你心怀恶意,情绪值+5。”

“张老三宵想你的妻子,情绪值+10。”

陆长安目光一冷,拳头一下子收紧。

明知道苏晚晚是大离贵女,张里正竟还敢怀有龌龊心思。

看来真的是色令智昏。

心里已经给张里正判了死刑,陆长安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苏晚晚的去向,还要落在这两人身上。

“若想让我签字也可以,告诉我苏晚晚的下落,她究竟是哪家的贵女?”

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当面问一问苏晚晚了。

若真是苏晚晚本人的意思,他陆长安也并非死缠烂打之人。

如若不是,那他就掀了这大离王朝。

非同籍不可通婚这条规定,他早就看不过眼了。

当初若非为此,他又何须卖艺青楼。

见陆长安态度有所缓和,王县令急忙冲着张里正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趁热打铁。

“三郎!你这是何苦呢!即便知道了又如何?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

“更何况,这本就是苏小姐的意思。”

“长痛不如短痛!签了和离书,忘记苏小姐吧!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

接到暗示的张里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完全是一副“为你好”的模样。

陆长安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张里正和王县令,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陆长安,我警告你!”

“非同籍不可通婚,乃是当年太祖皇帝立下的铁律。”

“违反者最高可是要浸猪笼的!”

“你之所以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只不过是苏小姐念旧,不愿将事情做绝罢了。”

“如若再不知好歹,我可就要执行国法了。”

陆长安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王县令。

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疾声厉色的说道。

“王大人请便!”

“我一介贱民,死不足惜!”

“只不过,恐怕大人的仕途也要给我陪葬了!”

“得不到和离书,想必背后的贵人也饶不了大人吧!”

面对王县令的威胁,陆长安面不改色,反而有些窃喜。

堂堂一县之主,为了一封和离书,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又是劝说、又是威胁,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

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背后之人的要求了。

这说明,至少王县令是知道苏晚晚下落的。

“你……!”

王县令抬起右手,气急败坏的指着陆长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一个贱民能有如此见识,竟然猜到他背后有人。

可这背后之人,却是他万万不敢泄露的。

眼见王县令吃了瘪,张里正眼珠子一转,蹑手蹑脚的跑到县令身边,附在他耳边说道:“大人,这小子软硬不吃,就是个倔骨头,看来只好麻烦一下衙役兄弟们了!”

说着,他冲着围在院子里的衙役们瞟了一眼。

安平县虽是个小县城,但因为地处边塞要地,无论是边军还是府衙衙役,配置都要比其他县城高上半级。

别看这些衙役们看似普通,实则都是一些退伍的百战老兵,甚至据他所知,这里不少人都有着后天四重以上的实力。

这在江湖上都可以算作是一方高手了。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苏小姐那里……恐不好交代吧?”

对于里正的提议,王县令很是心动,他早就已经受够了这种“低声下气”的办事方法。

“大人,苏小姐只说不可害了陆三郎性命,可没说不可打残啊!”

“以您手下这班衙役的实力,想要控制他而不伤他性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里正的话,一下子打开了王县令的思路。

他大手一挥:“三班衙役听令,给我拿下这个目无法纪的猖狂之徒!”

“记住!莫要伤他性命,打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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