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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圣皇帝的封赏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自太祖开国之后,已有三千年。

这三千年里,能够获封公爵爵位的人,屈指可数。

哪一个不是凭借泼天之功。

唯有这定远侯,只凭一个女儿就鸡犬升天。

成为当朝唯一一个获封公爵之人。

更加令他们震惊的是那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又名免死金牌。

有了它,可以说定远侯就百无禁忌了。

真要是被逼急了,即便是定远侯当着圣上的面杀人,也仅仅是流放之罪。

自此以后,恐怕无人再敢与定远侯争锋。

至少是不敢将之逼迫太甚。

“谢主隆恩!”

定远侯做梦也没有想到,顺圣皇帝竟然会给自己封公、赐丹书铁券。

这更加坚定了他一定要抱紧琴先生大腿的决心。

看来自己对苏晚晚的重视还是不够。

也许应该再派一个稳妥之人,前往鄢陵。

自己的大女儿向来是个机智之人,要不然也不能将七皇子紧紧攥在手里。

就选她吧!

“苏卿家,不知安平公主是否在燕京?”

一切尘埃落定,皇室那三个老祖宗也不再烦顺圣皇帝。

这时的他,反倒对迷倒了琴先生徒弟的女子,生起了好奇之心。

“启禀陛下!”

“小女已于几日前,启程前往鄢陵,参加百花评选。”

“现在并不在燕京。”

定远侯……不对!现在应该叫定远公。

定远公的回答,让顺圣皇帝有些失望。

不过他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开心起来。

因为可以下朝了。

他看着文武百官,面容肃穆地说道:“诸位臣工,今日之事,希望各位引以为戒,勤加努力。”

“我不希望,下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靠牺牲一个柔弱女子的幸福,来苟延残喘。”

“另外,着令沿途各州府郡县,做好安平公主的护卫工作,确保万无一失。”

“今日大朝,到此为止,退朝!”

说罢,他向一旁的司礼太监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信号的太监,立即走上前,用尖锐的公鸭嗓,高声喊道:“皇上有旨!”

“今日大朝已毕,起驾回宫!”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顺圣皇帝一行离开。

文武百官呼啦啦一下子全都围向了苏昊。

“下官礼部侍郎陈勇,见过苏公爷!”

“公爷好福气!”

“公爷不愧为国之柱石!”

“公爷……”

“公爷……”

被围在中间的苏昊,一边微笑应对,一边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几个政敌。

尤其是武威候。

此时他正铁青脸,一路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对于周边问好的同僚们理都不理。

足见他此时心情是如何的糟糕。

不过苏昊的心情却是好的不得了。

……

宫门外。

武威候世子张源,一边悠哉悠哉的摇着折扇,一边等着自己老爹下朝。

今日晌午,他在案寻司捡到的那封公文,足以让老爹的政敌,定远侯好好喝一壶的了。

没想到,定远侯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正派的人,内里竟然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之人。

就连对自己的女儿女婿,都能下得去手。

虽说只是个私生女,可终究是自己的种。

他是怎么忍心拆散人家小两口的?

还逼得自家女婿不得不杀官逃走。

要知道,这可是正值鼎盛的大离王朝。

杀官大罪,岂可儿戏?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老爹看到这封信时候那兴奋的表情。

一个手握七十万兵权的实权侯爷,勾结地方县令,官逼民反。

造成安平县县令被杀,多人受伤的严重后果。

其恶劣的影响,在大离开朝以来的案件里,足以排进前二十名。

上朝之前,老爹意气风发,说今日必定要让定远侯好看。

现在,他就是在等自己的老爹得胜归来。

也让他老爹看看,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有懂事的时候。

“退~~朝!”

远远的,张源就听到了司礼太监那独特的公鸭嗓。

这说明,今日大朝会终于结束了。

自家老爹就要出来了!

张源踮起脚尖,翘首以盼。

等着老爹出来,他好第一时间上前恭贺。

然而当武威候的身影,出现在宫门之时。

他却没了上前的勇气。

实在是自家老爹的脸色太难看了。

知父莫若子。

自己当初打翻了圣上御赐的酒杯,老爹的脸色都没这么难看。

看来今日朝会上,老爹的计划没有成功!

可是,就连如此大罪,定远侯都能逃过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回家!”

武威候气哄哄的走到张源面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径直向着自家马车走去。

张源被瞪的莫名其妙,一路小跑,跟在武威候身后。

直到上了马车,走出十里长街。

武威候的脸色才稍稍有所好转。

这时,张源才壮着胆子问道:“爹,发生什么事情了?”

武威候看了一眼吊儿郎当的儿子,忍不住大发雷霆,指着张源的鼻子破口大骂:“废物!”

“瞅瞅你!”

“文不成武不就!”

“就知道招猫逗狗,眠花宿柳。”

“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废物!废物!”

“连一个女孩子家家都不如!”

“你……”

张源被骂的双眼通红,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往日里,即便是父亲责骂,也未曾有过如此激烈的时候。

看来,今天的朝会之上,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武威候一口气骂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直到实在憋闷的受不了,咳嗽起来,这才停止。

缓了口气的武威候,看着被自己骂得体无完肤的张源,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佝偻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不由得有些心疼起来。

他就这一个儿子,自小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还从未受过如此训责。

想来刚才自己是着实吓到他了。

“源儿,为父刚才吓到你了吧?”

恢复冷静的武威候长叹一口气,温和的向着张源说道。

“没,我知道父亲定然是在朝会上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如此。”

“孩儿没事!”

“只是不知,父亲究竟遇到了何事?”

“竟然激动至此!”

张源摇了摇头,看着自家老爹终于恢复了正常,忍不住红着眼睛问道。

“哎……”

“还不是那定远侯!”

说到这里,武威候忍不住掏出了一直捂在怀里的朱红公文。

“爹!您没上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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