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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八年,当时的宇文泓还只有六岁,却已经是太子之尊。

原以为他还能得皇帝指导,至成人后再言其它。

谁知病来如山倒,不过短短两年时间,那原本高大威武的皇帝宇文湛就病得只剩一把骨头。

眼看就要撒手人寰,所以拼着最后一口气找来四人,钦定为辅政大臣。

分别是林相爷,湛王爷,许国公和西北侯。

彼时的林相爷还身兼太子之师,所以二人既有君臣之礼,也有师徒之谊。

四人之中与宇文泓最为亲近的也正是林相爷。

而湛王爷代表的是皇室宗亲,西北侯代表的是军中势力,两派人早些年就有龃龉,所以同时扶他们二人上位,也是要起到权衡之势。

至于许国公,为人忠毅正直,一生为大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的嫡亲孙女,便是皇帝钦定的太子妃。

建武十年,先皇驾崩,同年六月,太子宇文泓正式登基为帝,改年后为元和,世称元和初年。

自那之后,宇文泓再也不知何为童年,何为快乐。

每日都早起上朝,听一些他懵懵懂懂的政事。

下朝回宫以后,又要不停的苦读。

前有辅政大臣监管,后有太后督促检查,他何尝不是有种任人鱼肉之感。

所以当林晚意提起自己在相府中的过去时,他有些被触动了。

人人都在羡慕他年少登基,享万世太平和荣华。

但又有几人知道这背后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孤独。

看似他拥有了天底下所有的人,三千佳丽,儿女众多,可这些里头,真真切切爱慕他的又有几人。

自许皇后去世后,宫内已无一个知心人。

如今来的这林晚意,倒是让宇文泓觉得有些安定。

所以,林晚意的背景要好好查一查,他的身边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内廷司那边收到了打造闲意殿的消息后,立刻就着手起来。

选木料,刻御字,刷金漆,一个步骤都不敢马虎,又要细致又要快速,木作的人都要忙死了。

一天一夜愣是把牌匾给赶工了出来。

等送到左侧殿的时候,春祺和林晚意都出来瞧了。

左侧殿过去只是一寻常宫殿,听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自打挂上这牌匾之后,就变成了“家”。

林晚意对于这个牌匾很是喜欢。

外人瞧来这是圣宠的象征,毕竟后宫之中得皇帝御笔亲题的匾额可没几块。

但林晚意心里却觉得这是头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说句实在话,以前在相府的时候,东跨院于他们大房而言不过是个落脚地罢了。

一点家中的温情都没有。

在外祖父家那几年,倒是有归属感,但总归不能永远住下去。

但闲意殿却不同。

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入了宫这辈子就别想再出去了。

所以,这里就会是她永远的“家”!

不管日后会不会因为晋封或者落魄搬到其他的地方去,但这里都会是她心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皇上一定很喜欢小主,所以这殿名里头都含了您的名字呢。”

春祺低声在林晚意的耳旁说道。

林晚意听了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进宫一月而已,她竟然能与皇帝有如此交际。

喜欢不喜欢的,可能也说不上,但大约是与旁人有些不同吧。

站在殿门前,看了一会儿,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却听外头来人了。

“姐姐,妹妹我不请自来,您不会不高兴吧。”

来人正是许久未见面的穆答应,她自外头快步就走了进来,倒是把邱明等人给看得皱了眉。

穆澜春速度快,赶着就走到了林晚意面前,亲昵的拉起她的手,就笑着说道。

“姐姐当真是好福气,妹妹在右侧殿都听说了。”

说完看着那高悬的牌匾,眼中闪过羡慕。

“之前听说姐姐受伤了,妹妹就想来看的,可又想着你在养病也不便多打扰,所以才耽误到今日,姐姐不会怪我吧。”

穆澜春说的倒是委屈,林晚意却觉得没什么。

反正她们俩也不过是多说几句话的交情罢了,还谈不上什么失望。

“妹妹有心就好,前些日子你便是来了,我也没法见,日日吃药都在睡觉养病,这两日才能下榻走动的。”

听了这话,穆澜春回身对着丫鬟莺儿便招招手。

“这是我家祖传的跌打损伤膏,姐姐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一用。”

“妹妹费心了。”

说罢就示意夏安收下。

穆澜春见此倒是接过搀扶林晚意的重任,扶着她便一同进了内屋。

二人坐在正堂上,邱明让人上了茶。

穆澜春喝了一口后,便眼含惊喜的说道。

“难怪陛下爱来姐姐此处,连这茶都与众不同些。”

这话说的便有些违心了,因为邱明给穆澜春上的还是寻常的茶,并不是果茶。

所以说茶有些与众不同,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林晚意但笑不语。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相信穆答应不会是心血来潮的想看望她,背后定然有事。

只是她也不便主动开口问罢了。

吃了半盏茶,又闲话了一会儿,那穆答应才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

“妹妹听闻姐姐端午节的时候要去观看龙舟比赛,不知能否带妹妹一同前去呢?”

这观看龙舟比赛,其实是后宫中人都能去的,穆答应既然也是有位份的,自然能去,但这话说完,倒是让林晚意不解了。

“难道是……”

穆澜春眼含失望,有些不甘但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姐姐圣宠浓眷,自然能伴驾左右,但如我这般不起眼的答应,便是跟着去了,也最多是站在很后头,别说龙舟了,只怕连比赛的湖水都看不清楚。”

“妹妹我……还请姐姐垂怜。”

穆澜春这人倒是很有意思,每回来都有她的目的。

而且也不藏着掖着,倒是据实以告。

她不想这么默默无闻的在宫里残卷一生,即使做不成宠妃,但起码不要成为无人问津的那种宫嫔。

所以,她才会求告到林晚意这里来。

春祺对于她这样无礼的请求,显然是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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