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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

“但是,微臣察觉到二皇子的脉象有异常,似乎是……是中了毒。”

“中毒?”

听到这里,皇帝通身的戾气一下子就发了出来。

前几日林晚意才中了毒,下场便是有孕变得极其艰难。

如今二皇子又中了毒,这后宫之中到底还要有多少人被害死,那幕后黑手才能罢休!

可他作为一国之君,同时还是二皇子的父皇。

着急和气愤无用,眼下解毒才是要紧事。

“是什么毒?会如何?”

“这毒下得很是小心,每一回的剂量都不大,平时请平安脉也不易察觉。今日二皇子突然晕过去,倒是将潜藏在身体里的毒素给激了些出来,所以微臣才能察觉到。”

窦太医一边说,一边仔细的检查二皇子的手臂。

他的手臂细弱无力,透着些白。

可借着阳光细细的瞧,似乎还有些隐隐约约的青色。

“皇上你看,这毒大约是二皇子入口的东西带的,瞧情况,不会少于两年了,只是具体是什么毒,微臣一时半刻的还琢磨不出来。”

“还有救吗?”

这是皇帝最关心的问题。

虽说早就知道二皇子不一定能活至成年。

可天生体弱多病,和中毒导致早夭,这可是两码事。

他已经失去了嫡长子,不想连第二个儿子也保不住!

“微臣只能尽力,先找出这毒是何物,才能回复皇上。”

听到这里,皇帝心凉半截。

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二皇子,心中满是愧疚。

中毒那么长时间,他这个做父皇的却全然不知。

当真是有些愧对孩子了。

“无论需要什么,只管同朕说就是,朕要太医院上下都用心救治二皇子,明白吗!”

“是,微臣遵旨!”

其实不用皇帝说,窦太医也清楚。

且不论那两位未出生的龙胎,是男是女。

便都是皇子,也不见得能躲得过这宫里的风风雨雨。

想要长大成人,还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所以,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否则,这天下怕是又要变了。

偏殿之中,程太医给兰妃诊脉。

她虽然抱着肚子哼哼唧唧个不停,但却没什么要紧事。

只是太医也不会贸然拆穿。

“娘娘大约是来的路上有些中暑了,而后又受了惊吓,所以动了胎气。索性平日里调理的好,所以并无大事。”

兰妃看着程太医,那眼神中似有威胁。

“太医,本宫的龙胎真的安然无恙吗?”

语气中虽然是疑问,但程太医也不是傻子。

刚刚那一幕还血淋淋的摆在眼前,他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此刻应该如何说。

于是那程太医便改口说道。

“不过,娘娘的月份大了,平日里还是要多加注意才好。若再有下一次,只怕娘娘和龙胎都会有危险,微臣先开两副保胎的药吧,切记万不可再受惊吓和动怒才是。”

听到这里,兰妃身边的追云才有几分笑意的看着程太医。

“那便有劳程太医了。”

“应该的,应该的。”

追月引了程太医去别的地方写药方,偏殿之中,唯兰妃和追云在。

兰妃这才摸了脸,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来。

“哼,柴宝瓶这个不中用的狗奴才,死就死了,还说些意有所指的话,打量着是要让皇上怀疑本宫吗!”

追云拍了拍兰妃的后背,一边给她顺气,一边说道。

“娘娘放心,柴嬷嬷既然自尽了,那便是死无对证。即便皇上有些许的疑虑,此刻也不会发难就是。”

“可是皇上若是疑心了本宫,岂不是对日后不好,这孩子还没出生呢,就不得皇上喜欢,岂非都是我这个做母妃的不是?”

兰妃因为有孕,脑子中想的东西格外多。

追云立刻就劝慰道。

“娘娘,可不许说糊涂话,您自进宫以来,盼了多久才有这孩子的,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呢?区区一个病怏怏的二皇子,皇上是不会为了他得罪咱们兰氏的。”

提到了兰氏,兰妃的心情才平复了不少。

确实,就算她被柴嬷嬷这一下给绊倒了,可只要父亲和族亲们在前朝和民间仍有威望,那一切都好说。

想到这里,她才缓缓心神。

“你说的对,我可不能自乱阵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诞下麟儿,其他的过后再说。”

“娘娘说的是呢!”

“至于二皇子那里,让段嬷嬷好好招呼吧,既然他不喜柴嬷嬷的伺候,那就给他换个更贴心的就是。”

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明明也算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可兰妃为何提起二皇子的时候,总是一脸的怨愤和不乐意。

别人不知道,追云对其中的缘由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二人在偏殿里头正安排着呢,而她们口中的被安排之人--二皇子,此刻却辗转醒来。

抬头看见一屋子的明黄,就知此处乃是皇帝的寝屋。

“你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旁边传来,二皇子定睛细看,竟然是皇帝。

瞧着外头已经昏暗的天色,他头疼的厉害。

“父皇,儿臣这是怎么了?”

皇帝怕他年纪小经受不住,所以隐瞒了他中毒一事。

只淡淡的说了句。

“你被吓到了,所以才会昏过去,无妨,日后细细养着就是。”

细细养着,这话他从听得懂人话开始就听过了。

至今听了已有多年,可养了这么些年,养出什么好来了吗?

并没有。

二皇子低声的回了句,“嗯。”

而后便不再说话。

“肚子可饿?要不要吃点什么?御膳房送来了些瘦肉山药粥,你可要用点?”

二皇子摇头。

他这几年,用粥用得都要吐了。

若是以前,他或许还能捏着鼻子一口闷下。

可在尝过了春祺的手艺后,他又怎么肯再喝那些对付的粥呢?

“那你想吃什么?”

二皇子有些惊讶的看着皇帝。

这和煦的态度,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在他的印象之中,父皇一直都很严肃,哪怕是面对兰妃娘娘的时候,也甚少表现出什么高兴的态度来。

今日这是怎么?

突然对他如此……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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