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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全福心中警铃大作。

他这里倒是没有接到具体的消息,不过董公公倒是闲话的时候提点过几句。

宜妃娘娘这消息来的还真是快。

于是想了想,便说道。

“奴才倒是还未接到消息,如今二皇子还在行宫养病呢,能不能去皇子所,大约还要看他的身体情况吧。”

他这番话,说了跟没说似的。

宜妃看了他一眼,心中便觉得果然是滑头一个。

比之董玉忠,不遑多让。

想到这里,也就懒得再同他周旋了,便挥挥手,让全福离开了。

等她走以后,身边的宫女如意才端了碗血燕上来。

宜妃浅尝了一口,味道还如从前那般。

也就没有多用。

“娘娘宽心,便是二皇子去了皇子所,也威胁不到咱们三皇子的。”

话是如此说,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谁也不会乐意就是。

便是那人是病怏怏的二皇子,她也觉得甚是心烦。

这皇权争斗一事,本就说不好。

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阻碍。

最好是皇子们统统都死绝了,只剩着一个三皇子,她才能觉得有些许的安心。

想着想着,突然便想起来了马上就该产子的盈贵嫔了。

于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日子过得舒坦了,本宫都差点忘记了盈贵嫔的存在,如意你说,她这一胎会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啊?”

“奴婢倒是不知,但奴婢晓得,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争不过咱们三皇子就是。”

听了这话,宜妃倒也没有打算就这样停手。

于是对着如意便说道。

“既如此,那便随本宫一同去瞧瞧盈贵嫔吧,她如今可是宫里头最金贵的,没得让人说皇上不在,就无人照拂似的。”

说着说着便起身。

如意扶着她,又安排好了步辇。

而后主仆多人便去了盈贵嫔的邀月宫。

邀月宫中,盈贵嫔如今肚子已经有坠坠的感觉。

生产嬷嬷也说过,这几日就要临盆了。

因此她是万分小心的很。

连带着邀月宫中人人都是揣了一百个心眼,生怕这关口出什么纰漏。

盈贵嫔在院子里头走动着,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孩子降生。

却没想,宜妃竟然来了。

自己与她从没有什么过节和嫌隙,此刻她来,莫不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想到这里,盈贵嫔就蹙眉心焦。

但此刻也不是担忧的时候,于是便对下人说道。

“快快有请宜妃娘娘。”

“是,奴才遵命。”

而后她也朝着门口的方向缓步而去,倒是与刚进门的宜妃碰了个正着。

“臣妾见过宜妃娘娘,请娘娘福安。”

“妹妹快起身吧,你如今身子重,这些礼能免则免吧。”

“多谢娘娘体恤,臣妾感激不尽。”

宜妃倒是换了个面孔,如今说话也不冲了,看着盈贵嫔那高耸的肚子,就“和煦”的说道。

“妹妹这孩子瞧着是要临盆了。”

“生产嬷嬷说也就这几日了。”

“嗯,可都有备妥了?若是缺了什么,只管与本宫说就是,这皇上和林贵妃不在宫里头,本宫自当看护你安稳生产才是。”

盈贵嫔笑笑,态度一如既往的平和。

“劳娘娘挂心了,臣妾这里都已安排好。”

她从前对人就多有谦和,因此与宜妃倒是没有过恩怨。

只是这宫里头,恩怨的事情有时候不是真要发生些什么才叫恩怨。

便是从来都无交集的两人,若想要有恩怨,也是抬手就来的事情。

盈贵嫔心中十分明白,若她生下的是四皇子,那这宜妃与她的恩怨,便是不死不休了。

想到这里,眼中的坚定倒是从未有过。

她此前一直都在后宫十分低调,可为了孩子,她定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就是,哪怕对方是权势滔天的柳宜妃,她也无所畏惧。

似乎是看明白了盈贵嫔的眼神,宜妃生出一种看猎物的心情来。

她曾在西北的时候,跟着父亲和兄长他们去观察过孤狼追逐猎物的过程。

忽而静待,忽而停歇。

硬生生的磨了几天几夜,把那猎物都给逼的有些发疯了,它才下了死手。

眼前这位盈贵嫔,从前倒真是小瞧她了呢。

看样子,也是个有能耐的。

笑意直达眼底,猎物嘛,总是要有些挑战性,才有趣不是吗?

想到这里,也就对着盈贵嫔说了些有的没的,而后便离开了。

盈贵嫔还以为她上门是有什么要紧事呢,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了,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不过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盈贵嫔想了想,还是对身边的宫女容乐说道。

“你去内廷司说一声,本宫这里就快生产了,让他们派人将母亲接入宫中吧,记得告诉母亲,别忘了三清观的平安符纸。”

这话,表面上看是一句叮嘱,其实却是她与母家的一个暗语。

想必母亲此番进宫,也会有所准备。

这样一来,保她安宁产子应该是没问题了。

中秋佳节过得随意,接下来的几日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盈贵嫔的母亲,礼部侍郎夫人被接入宫中的时候,倒也合乎规矩。

此次她只带了个婆子和丫鬟入宫,据说都是平日里贴身伺候之人。

三人所带的行李也左检查右检查的,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放入宫中。

这皇城可不是行宫能比。

随意什么人都能擅自进入。

便是如盈贵嫔这般要生产的情况,那礼部侍郎夫人也只能呆上七日,过了就得送回去,片刻都耽误不得。

七日,若是盈贵嫔发动的早,倒是还能陪她两天。

如是发作的晚,只怕会有些来不及。

说来也是到时辰了,中秋节刚过了三天。

正是八月十八的好日子,用过晚膳后盈贵嫔母女在说体己话。

话还没说上几句呢,这盈贵嫔便觉得不对劲。

才刚站起身来,那衣裙便都湿了。

“母亲,母亲……”

盈贵嫔平日里也是个稳重性子,可再稳重,面对生产也还是头一回。

她此刻担心比疼痛还胜。

连话都说不伶俐了呢。

好在礼部侍郎夫人是有过两次生产经验的,瞧见这情形倒是不见慌乱,立刻就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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